番外一大婚及超甜日常(四)
李裕礼貌重复了一声,“明年正月?”
意思是,他听错了?
崔恒志拱手应声,“是,陛下,是明年正月。”
崔恒志确保他没听错。
“哦。”李裕漫不经心应了一声,然后若有所思道,“明年正月?要不就算了吧?”
崔恒志看他。
他一面低头看着手中折子,一面轻描淡写道,“朕原本的意思,钦天监要算就算今年的,朕准备今年大婚,他要算到明年去了,那就别算了,在今年挑个日子就成。”
李裕一本正经曲解,但逻辑分毫没有破绽。
崔恒志惊呆……
李裕低声,“太久了,朕没耐性等。”
崔恒志连忙道,“是,陛下,这时间是稍微久了些,但一般来说,天子的大婚至少也都会提前八.九个月,而且,这还是定下时日之后的,不包括下聘,登门这些礼节,若是都算上,天子的婚事光是定下到迎娶就要实打实的一年,所以大婚都是早几年就定下的,微臣真没同陛下开玩笑。”
李裕看他,“那之前朕同温印成亲是谁操办的?”
崔恒志:“……”
崔恒志一肚子苦水没处说去,还能是谁,也是礼部。
李裕看他这幅苦大仇深的模样,继续问道,“那次倒是快,从下旨到完婚,一个月就成了,朕还在昏迷中……”
崔恒志尴尬道,“陛下,微臣也真提醒过了,越早越好,但遇到今年真没好日子,要不怎么也能赶在年关前完婚。陛下,您是天子,大婚不同儿戏,就算礼部上下夜以继日赶工,勉强能赶上,但钦天监这处也真是接连两日不眠不休算出来的……”
听到这处,李裕翻下手中奏折,“钦天监?谁呀?”
李裕问起。
崔恒志头疼,“苟宁。”
要换了旁人,他还真好指使了,但苟宁苟老人根本不理他啊……
“苟宁?”李裕指尖轻叩桌沿,脑海中在思量这个人。
是有这个人,他想起来了,也在脑海中对上号了,是朝中老臣了,祖父在的时候,苟宁就在钦天监的位置上,模样清矍,也有些仙风道骨,比仙风道骨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固执。
他要算出的日子,就认定这个日子,否则就一直上折子觐见,要么就一直怂恿御史台。
御史台拿着他也头疼……
难怪崔恒志都搞不定他,要算来,崔恒志的老师还是苟宁的学生。
李裕知晓症结所在了。
而崔恒志听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崔恒志也应道,“是,就是苟宁老大人。”
“哦。”李裕再次轻声,表示已知悉。
崔恒志心中也才跟着舒了一口气,确实是钦天监这处坚持,如果钦天监这处都如此说,陛下执意要提前,怕是朝中和国中都有意见,眼下时局才稳,如果因为这种事情引起猜忌,确实得不偿失。
陛下心中也应当有考量才是。
崔恒志说完,只见天子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淡声道,“李坦登基的日子,也是钦天监算的吧?”
崔恒志僵住。
李裕轻叹,“好像,也算得不太准啊。”
崔恒志当即脸色都变了,“微臣,微臣这就去请过苟老大人带人重算。”
李裕轻嗯一声,没有再说旁的。
只是崔恒志刚去了不久,李裕还在等兵部的人前来,崔恒志又折回,眼中的苦大仇深更重了几分,“陛下……”
李裕看他,“这么快?”
崔恒志心中轻叹,这话怎么说都得得罪天子,崔恒志硬着头皮,“陛下,苟老大人坚持说,李坦没听钦天监选的日子。”
李裕:→_→
崔恒志:←_←
反正,崔恒志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只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陛下,苟老大人是说,今年日子,有倒是有,就是……”
崔恒志欲言又止。
“说啊。”李裕耐性。
崔恒志感叹,“就是太赶了。”
李裕眨了眨眼看他,赶才好啊!
但李裕还是沉稳,“什么时候?”
崔恒志一脸为难,“就是下月……”
李裕轻嘶一声,好像也很为难的模样,“苟老大人都这么说了,难不成还要朕效仿李坦不是?总是要顺着钦天监的意思才是。””
崔恒志吓得赶紧应是。
李裕一脸奈何模样,“也没旁的办法了,就三月吧,兆头好些,这日子朕定了。”
“可是。”崔恒志欲哭无泪,“陛下不是要隆重操办吗?”
“嗯。”李裕又颔首,温声问道,“三月和李裕隆重操办婚事冲突吗?”
崔恒志愣住,天子这句怎么应都不对。
李裕别有意味看他,“应当不冲突吧,早前的婚事,崔爱卿不是也办得很好吗?要不,朕换一个……”
崔恒志当即恢复了正式,“陛下,微臣认为其实并不冲突,微臣就可以做。”
李裕笑道,“朕也觉得,崔爱卿最合适”
“是。”等出了殿中,崔恒志脚下都是软的。
刚才险些吓得魂都没了,早前李坦在的时候,那时候天子的婚事他能操办,怎么到了眼下就不能搬了!
崔恒志捂着心口,这要怎么弄啊!
不到一个月了!!
而殿中,李裕明显觉得赚到了,他早前还以为就算要快,怎么也要五月六月去了,被苟宁和崔恒志这么一闹腾,反倒提前到三月了!
李裕满意笑了笑。
三月好啊,三月就是下月了……
一转眼的功夫就到了,还是吉时!
李裕放下奏折,嘴角忽然扬了扬,他就是突然想到温印今日刚回侯府,明日突然听说三月就要大婚的表情。
肯定很精彩……
李裕握拳抵在鼻尖,眸间笑意更浓。这还真不是他说的,是钦天监说的。
后宫无人,中宫位置不可能拖到明年,他同她大婚,怎么都不可能拖到明年。
下月,他们就要大婚了……
***
温印好难得能睡一个好觉,懒觉。
自从早前大病一场开始,她夜里就时常睡不好,会起来咳嗽,就算是白日里好转,夜里卧床也会咳。一咳就睡不好。
可说来也奇怪,真的打从回京中同李裕一处之后,咳嗽也好,病也好,仿佛真的好了许多。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一直担心李裕,看到李裕安好,她心中的挂念才舒缓了,整个人也跟着好了起来;还是因为渐渐开春了,春日里的气候有利于康复的……
反正,自从这趟回京,她整个人比早前好了很多。
只是好是好了,可有李裕在,尤其是刚回京的前两日,她夜里能好好阖眼就不容易了。她也不知道有人的精力怎么这么好,她许是久病未愈的缘故,所以多疲乏。
这趟回家中就不一样了,她夜里也不怎么咳嗽了,就是临近破晓的时候偶尔几声,白日里也都慢慢变好起来。昨晚还没有李裕在一侧窜上窜下的闹腾,这一觉简直睡得不要太好。
温印一直都不是懒惰的人,也不怎么有睡懒觉的习惯。
但眼下的感觉太好,舒舒服服的,她都不想从被窝里起来。虽然没有暖手炉,但也不会冷。最重要的是,不会有人打扰她睡觉,她可以想睡到什么时候醒,就睡到什么时候醒。
趁这几日在家中,好好补补瞌睡。
温印裹着被子翻了翻身,正准备继续睡的时候,黎妈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夫人,宫中来人了……”
温印:“……”
温印假装没听到。
李裕这家伙,人不在,还有旁的法子闹腾……
温印没吭声。
黎妈只好入内,等到了内屋,果真见锦帐是放下的。
床榻上的人没动静,黎妈上前,伸手轻轻撩起了锦帐一角,温声道,“夫人,是大监亲自来了。”
大监?
温印轻叹一声,不得不撑手坐起。
换了旁人来还好,大监不一样。
温印伸手轻捏眉心,“知道了。”
黎妈不由笑了笑。
等清维这处替温印梳妆妥当,温印才到了偏厅中。
今日朝中休沐,爹也在家中。
大监早前是跟着天家的,同爹也熟络,所以大监来了侯府,爹便陪同一道说着话,一侧,应当是崔恒志崔尚书,温印隐约有印象。
大监远远见了温印上前,也停下同永安侯和崔尚书说话,躬身问候,“娘娘。”
崔恒志跟随,“娘娘!”
崔恒志主事礼部,方才还在愁怎么称呼好,但跟着大监总是没错的。
“大监,崔大人。”温印回礼,而后才看向永安侯,“爹。”
永安侯颔首。
“娘娘,老奴方才还在同侯爷提起此事,陛下的意思是将立后大典同大婚放在一处,也让钦天监算了吉日,就这么凑巧,在下月初九。”
温印:“……”
看着温印这幅模样,崔恒志心中算清楚了,都是天子的主意。
永安侯见温印愣住,握拳轻咳两声,温印才回过神来,李裕是同她说起过大婚的时,她也知晓李裕着急,但她怎么都没想到下月初九。
眼下都二月初七了……
崔恒志也只能尴尬笑笑,永安侯看了看她,没有应声,倒是大监有条不紊,“娘娘,陛下有陛下的考量,陛下是天子,要周全的事情很多。眼下朝中初定,中宫有主,后宫才安。陛下也可以专心处置朝中之事,所以婚期稍微急了些,想来,永安侯和娘娘应当也能理解。”
大监才是极会说话的人。
大监这么说,崔恒志在一侧跟着颔首。
永安侯忍着笑意,一本正经道,“陛下定然深思熟虑过,听陛下安排吧。”
温印:“……”
崔恒志赶紧道,“陛下特意嘱咐了礼部,大婚要隆重,也同立后大典同一日。时间很近了,要筹备的事宜很多,不敢马虎,也怕来不及,所以,这些时日在侯府,恐怕也每日都有礼部的官吏要带人来麻烦娘娘。”
温印莞尔,“应当的。”
崔恒志心中长舒了口气,中宫可比天子好说话多了,那就好……
温印却分明看得清楚崔恒志一脸焦心模样,李裕这是逼死礼部上下得了,温印问道,“崔大人,礼部能来得及吗?”
“能!”崔恒志毫无迟疑,不能说不能,说不能,这头上的官帽都要换人了。
温印礼貌笑了笑。
***
礼部也确实是被逼到一定份上了,今日崔恒志才来了侯府,同永安侯和温印提前招呼了声,晌午才过,温印还在老夫人苑中陪着老夫人午睡,就有了宫中的司制来了永安侯府,要替温印量体裁衣。
是真的都在赶时间,都不是按日来的,是按时辰来的。
温印回了自己苑中。
内屋里,宫中司制一直与温印一处。这次宫中要赶制的礼服不仅有大婚的喜袍,还有立后大典的礼服,东西很多,也要测量得很细致,避免出错。
好在司制一直温和耐性,也恭敬有礼,即便量得很细致,温印也不觉得时间漫长。
倒是隔了不久,内屋的帘栊忽然撩起。
黎妈吓了一跳,才是龙凤胎的小脑袋一边一个从帘栊后窜了出来,嘻嘻笑着,“姑姑!”
黎妈也跟着笑起来。
庄氏的声音在帘栊后响起,“你们两个,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庄氏话音刚落,龙凤胎都藏了回去。
而后,帘栊撩起,庄氏领着龙凤胎入内。
“大嫂。”温印问候。
司制同几个宫女也跟着福了福身,“世子夫人。”
温兆早前是永安侯府世子,所以旁人唤庄氏都是唤的世子夫人。
眼下京中动荡初定,天子将轮空行赏暂定在二月初九,也就是天子生辰这日的宫宴上进行,所以眼下的爵位都未变化,称呼一声世子夫人也是对的。
庄氏颔首。
司制继续,“娘娘,手臂还需再抬高些……”
温印从善如流。
龙凤胎则同庄氏一道,小鹿托腮看她,瑞哥儿则是双手背在身后,“为什么要做衣裳呀?”
瑞哥儿问完,屋中都是笑声。
小鹿应道,“因为姑姑要成亲了呀,所以要做成亲的喜袍!”
小鹿是姐姐,也一直是更聪明伶俐的一个。
小鹿话音刚落,瑞哥儿紧张,“啊?!姑姑要成亲了!那是要换姑父了吗!”
瑞哥儿最喜欢李裕了,忽然听这么一出,整个人都口不择言!
庄氏头疼,赶紧捂住他的嘴,“说什么糊涂话呀!”
屋中还有宫中的人在,庄氏紧张。
温印看向一侧的司制,司制笑道,“童言无忌,小公子是同陛下亲厚。”
温印也笑了笑,知晓司制心如明镜。
庄氏也舒了口气,责备看向瑞哥儿,瑞哥儿也知晓自己错了,但也好奇,“那为什么还要同姑父再成一次亲啊?”
小鹿笑道,“因为姑父还想娶姑姑一次呀!~”
话音刚落,屋中再次响起笑声。
龙凤胎又庄氏一处,在屋中呆了好一会儿,可司制这处的测量实在太繁琐,龙凤胎有些坐不住,便去了苑中玩,一面等着温印。黎妈去苑中照看龙凤胎,温印这处就是庄氏在说话陪着。
稍许,大监也来了苑中。大监早前就回过宫中了,眼下又来,是又折腾了一趟。
大监倒也不觉得。
确实,也是天子这处太忙碌了。
朝中之事,国中之事,从早前起就近乎一刻没停下来过,也就娘娘这处回京后,天子才从这些忙碌中抽身,否则大监也真怕天子这么紧绷着。
大监早前一直跟着天家,见过天家刚登基时手忙脚乱的状态。
但天子这处,却全然不见手忙脚乱之势,甚至,很老练,轻车熟路,就像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做了很久,信手拈来,应对得当。
大监也意外。
安王之乱才结束,天子日理万机,还要处理安王之乱后续只是,要天子亲自拿主意的事情不少。事情都攒到一处,每日应接不暇,但天子处置得当,也全然没适应时间。
所以在大监看来,天子已经在做天子当做的事,那其余这些事情,比如大婚,礼部就是手忙脚乱些也无妨。于是大监自己也跑得勤,天子无暇顾及的时候,他多照看着些。
“大监,你怎么来了?”温印招呼,温印这处还在量衣裳。
要量三组,一组是适中的,一组是宽松的,另一组是收紧的。到时候选了样式,会各做两套备用。如此,即便婚期将近时,胖了瘦了喜袍和礼服都有备好的。
这种隆重的衣裳,都是司制亲自照看,一点马虎都没有。
大监上前,“这不时间紧吗?礼部头几日就让人在准备礼服和喜袍的样式,陛下挑了些,请娘娘选。”
大监言罢,身后跟着的内侍官上前,将手中的画卷呈上,逐一展开。
“这么多?”温印以为就两三套让她挑选,结果见有七八套这么多。
大监笑道,“不多了,早前几十套呢,这些都是陛下看过觉得好的。”
那真难为李裕了,温□□中唏嘘。
温印一面看着,大监在一侧说道,“陛下挑的时候,一直在说,娘娘穿哪一套都好看,所以请娘娘挑自己喜欢的。”
温印才不信李裕会这么说。
温印知晓大监是好意,还是微微笑了笑。
内侍官还在逐一展示喜袍的样式。
温印一面看着,一面想起当初成亲的时候才是仓促,她当天抵京,就见了祖母一面,便去离院。喜袍什么的早前都没见过,也没有旁的任何礼仪,只有见到病榻上的李裕,画着一脸苍白又红得吓人的妆,她一点点替他擦脸,然后黎妈在身侧说,姑爷生得好看……
那时李裕才十六,眼下都要十九了。
时间过得好快。
看着喜袍的时候,她也好像终于明白为什么李裕一定执意要重新大婚。
他想留给她的,是没有遗憾……
温印嘴角微微牵了牵,“就这套吧。”
大监笑道,“哎哟,娘娘,陛下也最喜欢这套。”
温印笑了笑,“是吗?”
大监连忙拿了卷轴离开,去礼部这处,司制也正好量完,温印终于可以喘口气,利安又来了苑中,“娘娘,陛下给娘娘的书信。”
温印:“……”
温印轻笑,她才回家中一日,他的书信又开始了。
都在京中,这才隔了多远,有人想一出是一出……
温印拆信。
——温印吾妻卿卿……
温印头疼。
这抬头,她从定州的一路看到京中,就差没成几个烫金大字应在李裕头顶了。
温印还是耐性看下去,虽然觉得他闹腾,但她嘴角一抹如水笑意却未曾褪去。
开篇还是一段想她,而后是简单给她说说今日的事,看了什么太好或者太坏的折子,也说起婚期的事,特意强调婚期是钦天监定的,他也很为难,但身为天子,不得不以身作则。
温印好气好笑。
信他的话才出鬼了。
而后,又煞有其事得说两句,因为婚期太早,让她务必好好养病,他盼着同她大婚。
临末,又同她说,这些喜袍他看了好久,眼花缭乱,让她挑自己喜欢的……
果真,最后还有一句——朕喜欢你不穿。
温印无语。
所以他能猜到大监方才的话是胡说的,这句才是李裕说的。
温印看完,才发现利安还在候着,温印笑了笑,“看完了。”
但利安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温印看他,利安委婉道,“娘娘,陛下让等等,说娘娘看完了会回信给他。”
“哦。”温印反应过来,“没有。”
“没,没有?”利安一脸尴尬。
温印礼貌笑笑,“嗯,没有想回的。”
利安嘴角不由抽了抽,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
成明殿中,李裕忙碌了一整日,好容易才同兵部,还有汪老将军,郭从容,宋时遇等人商议完驻军重组和轮调之事,这些事情不能拖,拖则有变。
等忙完这些回成明殿,大监也正好回来,告诉他,娘娘挑好喜袍样式了,已经送去礼部了。
李裕问起温印来,即便一脸疲惫,但又仿佛听到她的动静,都算如愿了。
“利安回来了吗?”李裕又问起。
大监应道,“还没。”
但话音刚落,利安又低头回了殿中,“陛下。”
李裕笑着问道,“信呢?”
李裕一脸期待,利安心里捏了把汗,“没,没有……”
李裕:“……”
利安尴尬应道,“娘娘说,没有想回的。”
大监和利安都自觉低头,这个时候就不要同天子对视了,天子应当也不想和他们对视才是。
大监寻了个理由,同利安一道出了殿中。
李裕心中唏嘘,温印!
她不在他眼皮子下就是这样的……
好容易亲近了三两日,回去就不搭理他了。李裕想起在离院的时候也是,温印性子如此,她什么时候才能喜欢他喜欢到不行就好了。
李裕心中酸溜溜的。
正好大监折回,“陛下,崔尚书来了。”
应当是大婚的事,李裕颔首,“进来吧。”
“陛下。”崔恒志拱手,“初九是陛下生辰,宫宴上的调整,还请陛下过目,若是没有变动,就照此安排了。”
崔恒志双手抵上,李裕接过。
原本这些事情也不需要他亲自过目,只是这次宫宴会涉及论功行赏,所以他要看过。
李裕扫过一眼,忽然问起,“怎么没有温印的位置?”
他自然诧异,把谁弄丢了,也不能把温印弄丢了……
崔恒志:“!!!”
李裕看他,“怎么了?”
崔恒志想死的心都有了,“不是,陛下要下月大婚吗?”
“嗯。”李裕点头,“朕大婚怎么了?”
崔恒志生无可恋,“陛下,帝后大婚前一月,是不能见面的……”
李裕:“!!!”
“什么时候有这条规矩,你怎么不早说?”李裕恼火。
崔恒志想死,“这,这是古制,一直都是,微臣以为陛下知晓,陛下也没问呢!”
“朕……”李裕窝火。
温印就在京中,他难不成真要一个月见不到温印?
生辰也见不到?!
***
永安侯府,瑞哥儿和小鹿在温印苑中写字。
“姑姑,你怎么心情这么好?”瑞哥儿问起。
“有吗?”温印意外。
小鹿点头,“嗯,姑姑一直在笑啊。”
温印这才反应过来,是了,她是心情好。
“姑姑,那你笑什么?”小鹿好奇。
温印温声道,“嗯,笑有人,很擅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