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人墙，曲九九听着柳如烟震怒又崩溃的声音，神色淡淡，无喜无忧。
而此时，蜷缩在地上的曲墨柔，意识渐渐变得模糊。
她半眯着双眼，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好似一切都与她无关。
等柳如烟发现不对劲时，她已陷入昏迷之中。
“柔柔，柔柔你醒醒，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一声声凄厉的叫声，回旋在空中，却没有让任何人动容。
“活该，死骗子。”
众人幸灾乐祸的看着母子俩，脸上除了愤怒，还带着一丝冷漠。
柳如烟扬起头，眼底带着些许怒意，冷声道：“快，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打电话。”
话落，她眸光一冷，“我告诉你们，我家柔柔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杨果听了这话，不由得冷嗤一声，“她这是自作自受，干我们什么事？”
柳如烟气得双眸猩红，“自作自受？她脸上的伤怎么来的？总不会是她自己弄的吧？”
“这个嘛！就得问他了。”杨果指了指不远处的男人，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男人被指，脸色微微一僵，继而硬着脖子吼道：“是我又怎样？那是这死骗子活该。”
“好，很好，你们都给我等着，柔柔要是毁了容，唐、曲两家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柳如烟放完狠话，急忙拿出手机，想要打急救电话。
谁料，电话刚拨通，手机就被男人抢了去。
“不是挺能耐的吗？自己治啊，打什么电话？”
柳如烟气得发抖，站起身就去抢手机，许是蹲了太久，双腿一软，身体竟不受控的朝男人栽去。
男人眸孔一缩，本能的伸出手，将她抱在怀里。
灼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脸上，他猛地一惊，慌忙将柳如烟推开。
“你，你不知羞耻。”
柳如烟被推得一晃，又栽进了另一个男人怀里，这男人可不如刚刚那人那般嫌弃。
笑呵呵的拦着她的腰，笑得十分猥琐，趁机在她身上摸了一把。
“啊！我要杀了你。”柳如烟又气又急，反手就要给男人一耳光。
男人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这么火辣，我喜欢。”
“你，你......”
柳如烟双眼喷火，气得说不出话来，那张保养得宜的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自打嫁给曲军后，她何曾遭受过这等侮辱。
她越想越气，胸口不断起伏着，看得男人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他咽了咽口水，正想伸手揉一揉时，一道冰冷的声音至身后传来，惊得他赶忙收回了手。
“放开她。”曲九九冷冷出声，绝美的脸上染着一丝冰寒。
柳如烟浑身一震，眸底闪过一抹欣喜，“九？九九？”
她急忙回头，寻声望去，一双眼在人群中快速搜索着曲九九的身影。
曲九九勾了勾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人群走去。
众人见状，纷纷侧身，留出一条过道，专供一人行走。
柳如烟脸上划过一丝复杂，眼底透着一丝焦急，她疾步上前，急切的抓住曲九九的手。
“九九，你来得的正好，快，快救救你妹妹。”
曲九九垂眸，看着被抓着有些生疼的手，眸底一片冰冷。
“要我救她，可以，让她跪下来求我。”
柳如烟脸色一沉，“九九，柔柔是你妹妹，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
曲九九眸光流转，染着丝丝冷意，“所以我才提出这么小小的要求，这若换作别人，可不是这个待遇。”
“柔柔现在已经昏迷了，你要她怎么跪着求？”
“这就不是我考虑的范畴了。”
一句话彻底将后路堵死，丝毫没给柳如烟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你......”柳如烟气得两眼发黑，却依旧保持着一丝冷静，“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你要说是，那就是吧！”
“好，好你个白眼狼。”
柳如烟脸色阴沉如墨，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曲九九，你可考虑清楚了，柔柔半边脸若是毁了，你这脸也别想好过。”
“呵！”
曲九九轻笑出声，丝毫不将柳如烟的警告放在眼里。
“有这个功夫跟我瞎咧咧，还不如找找那颗药丸，死马当活马医。”
药丸？
经曲九九这一提醒，柳如烟心思一转，急忙朝地上看去。
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上天眷顾她，几秒钟的功夫，她竟真的在狼藉中找到了那颗黑色药丸。
没有任何犹豫，她疾步上前，捡起瓷瓶，将药丸捡起，放在嘴边吹了吹，塞进了曲墨柔的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随着唾液一起滑入咽喉。
几秒后，曲墨柔皱起眉头，巴掌大的小脸凑到一起，神情十分痛苦。
“嘶！！！”她无意识的呢喃一声，紧接着，又痛苦的呻吟起来，“痛，好痛。”
“柔柔。”柳如烟心一紧，一双眼紧盯着她的脸，“柔柔，柔，啊！这，这怎么回事？”
“痛，痛......”曲墨柔缓缓睁开眼，只感觉脸上的那股剧痛越来越强烈。
“柔，柔柔，你，你的脸......”
柳如烟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曲墨柔的脸，刚刚还只是一片黑色，此时竟透着诡异的红。
“妈，救，救我，好痛，呜呜......”
“柔柔，我......”
“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救救我。”
曲墨柔眸光一转，看向曲九九的眼神，早没了刚刚的狂妄和不屑。
“求我啊！跪着求那种。”
“姐......”
曲九九双手环胸，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看来你是不打算要脸了？”
“要，我要。”
曲墨柔强压着心口的恨意，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颤着身子跪在了曲九九面前。
事到如今，她哪还顾得上脸面，一心只想挽救她那张脸。
“姐，求你，求你救救我。”
曲九九勾了勾唇，朝宋煦看了一眼，“把药箱给她。”
“好的，少夫人。”
宋煦恭敬地点了点头，将药箱放在曲墨柔面前，“银针已消毒，曲墨柔，你请自便。”
药箱内侧，放着一排银针，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丝丝冷光。
看到这，曲墨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敢情曲九九压根就没想过救她，这是在逼着她主动承认而已。
一怒之下，险些再次晕过去。
脸部的剧痛，终于击垮了她内心的防线。
她痛苦的捂着胸口，神色痛苦至极，也不知是痛的，还是被自己给逼的。
“够了，不用再试探我了，不就是想让我亲口承认吗？”
“好，我说。”
“柔柔，不可。”柳如烟想要阻止，冲着她摇了摇头。
曲墨柔眸底划过一抹狠戾，她仰着头，瞪着一双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曲九九。
“我资历平庸，比不得曲九九天赋异禀。”
“我欺骗了所有人，那些药丸，包括我头上的所有头衔，都是我偷取了曲九九的成果得到的。”
“曲九九，这下你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