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说无凭，证据呢？”
曲九九满眼戏谑，淡淡出声。
“证据？”
曲墨柔不可置信的瞪大眸子，她都已经亲口承认了，这贱人还要她拿出证据。
“对啊，你不拿出实质证据来，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
曲墨柔恨得双目猩红，好想上前掐死曲九九那小贱人，可脸上的剧痛却在时刻提醒着她，不可轻举妄动。
“我，我有人证可以吗？”
“人证？”曲九九眉角微勾，抬眸看向一脸不虞的柳如烟，“近亲说词，不可采纳。”
“你......”曲墨柔强忍着痛，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再这样耽误下去，她的脸可算是彻底毁了。
她猛地攥紧拳头，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使出全身力气，才喊出一个字来，“妈......”
知女莫若母，看到这里，柳如烟岂会不懂曲墨柔的心思。
她走过去，扶着曲墨柔摇摇欲坠的身体，眸底满是心疼。
“柔柔，你省点力气，少说点话，你想说什么，妈替你说。”
曲墨柔听了这话，虚弱的瘫倒在柳如烟怀里，微微点了点头。
动作虽不大，却差点将脸贴上柳如烟的下颌。
柳如烟脸色一白，身体猛地僵住，身体往后一仰，下意识拉开了距离。
感受到柳如烟的动作，曲墨柔心里虽有些不是滋味。
这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被剧痛包裹着的她，哪有心思去管这些。
“快，痛......”
经曲墨柔这一提醒，柳如烟猛地抬起头，冷着眼看向曲九九。
“曲九九，你若还认我这个妈，你就立马过来。”
事已至此，柳如烟还在做垂死挣扎，她在赌，赌曲九九不敢忤逆她。
一秒，两秒......
时光流逝，曲九九依旧一动未动，甚至连一句回复都没有。
看出曲九九的态度，柳如烟咬了咬牙，满脸失望。
“好，很好，曲九九你这狠心的白眼狼，这些年我算是白养你了。”
说完这句，她不再做任何徒劳，直接将那个隐藏在心底的秘密说了出来。
“我承认曲家药业所研发的大多数药品，都出自曲九九之手，这事公司研发部核心人员都知道。”
“柔柔刚刚说的都是真的，那些药丸，包括那些名誉，都不是靠实力拿下的，全是......”
说到这，柳如烟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心口那无限膨胀的憋屈，迫使她再也说不下去。
“全是什么？”
曲九九明知顾问，丝毫不给她蒙混过关的机会。
“全是......”
柳如烟瞳孔骤然一缩，眉宇间都是厌恶，“全是盗取的曲九九的成果。”
曲九九眼中戾光一闪，冷声道：“证据呢？”
看似简单的三个字，却像裹着燃油的火球，彻底将柳如烟压制在心口的怒火点燃。
“曲九九，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和柔柔都亲口承认了，你还要什么证据？”
“既然没证据，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话落，曲九九双眸微微一沉，转眸看了宋煦一眼，“宋秘书，我们走。”
说完，她转身就走，不带任何犹豫。
柳如烟看到这一幕，直接傻眼了，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色冷戾。
“站住，曲九九你给我站住，不许走。”
曲九九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脚步并不快。
听着柳如烟的话，却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
眼看着曲九九越走越远，柳如烟死死盯着她的后背，浑身上下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曲-九-九。”
她死死咬住后槽牙，一双黑眸腾起一丝暗红色的幽火，神情渐渐变得狰狞起来。
下一秒，她腾出一只手，翻出兜里的手机，冲曲九九吼道：“不就是证据吗？我有。”
话落，曲九九果真停下脚步，朝她看了过去。
“你有证据？真的假的？”
曲九九眸光一凝，她不过是随意找了个不救曲墨柔的理由而已。
倒是没想到，柳如烟手里竟真的留有证据。
柳如烟唯恐曲九九不信，赶忙应道：“当然是真的了。”
曲九九思虑片刻，转身择了回去，站在离柳如烟不远的地方，眼神示意她拿出证据来。
目前的形势，对处于下风的柳如烟来说，已经不存在耍花招的意义。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直接打开手机云盘，将隐藏着的视频打开，随着第一个音符的崩出。
那些藏在表面下的阴暗，在这一刻彻底藏不住了。
视频不算长，却是由多个小视频剪辑而成，几乎每一段内容，都与一种药品有关。
作为曲墨柔的铁杆粉丝，人群中很快有人反应过来，出现在视频中的几味药，恰巧就是曲墨柔得奖的那几种。
“妈的，这还有什么可说的，我们都被这家人给骗了。”
“呸！什么制药天才，不过是他们用来圈钱的手段而已。”
“没错，曲氏药业借着曲墨柔天才的头衔，故意抬高药价，打乱市场秩序，这些年挣了不少昧良心的钱，其心可诛。”
“大伙都看见了吗？曲墨柔冒充天才一事，可都是曲氏药业总裁曲军一手策划的，这人好歹毒的心思。”
一句话，彻底将落在曲墨柔身上的个人问题，扯到了曲氏药业上，也将矛头指向了曲军。
曲九九勾了勾唇，赞许的看了眼刚刚说话的人。
毁了曲氏药业，毁了曲家，这是她乐意看到的，也是她的最终目的。
本以为今天只是一道开胃菜，没想到柳如烟居然给了她这么大的惊喜。
故事才刚刚开始，就直接拉起速度条，窜到了结尾。
“不，没有，不是。”
柳如烟脸上血色褪去，眸底满是惊慌失措。
遭了，她怎么给忘了，这段视频中，还有一个重要的人，那就是曲军。
如果被曲军知道，她偷偷藏了这段视频，导致曲氏药业陷入危机之中，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想到这，她慌忙关掉视频，将手机往口袋里塞。
她的这个举动，刺红了周围人的眼，离她不远的男人，两步并作一步，窜上去抢走了手机。
“手机，把手机还给我。”
柳如烟彻底慌了，她揽着曲墨柔的腰，疾步追了上去。
可惜，她速度再快，也快不过一个身无重物的男人。
男人没给柳如烟半分喘息的机会，点开还未退出页面的视频，直接将它曝光在记者的镜头之下。
完了，完了。
这下彻底完了。
柳如烟满眼绝望，脸上闪过一丝癫狂，她一把甩开曲墨柔，疯了般冲了过去。
“啊！我的手机，还给我，我，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