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到楼下,钟清晏看着秋月山,问道:“秋总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楼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不过两个人都没有在意,秋月山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件,一字一句的念了起来。
“锦衣卫最高会议
锦衣卫一处总事务官,南江锦衣卫代理总指挥官钟清晏,经锦衣卫最高会议决定,鉴于钟清晏在南江时期,乱用权力,独断专行,令钟清晏立刻回京,等待进一步处理。
帝都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炳,安泰三年9月16日。”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钟清晏看着秋月山手中的调令满眼的不可置信,他不理解为什么锦衣卫总部会将调令给秋月山。
“你为什么会有锦衣卫的调令?”
钟清晏质问道。
秋月山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将调令递到钟清晏手中。
钟清晏看着调令,依旧是不可置信,他看着调令,整个人的精气神立刻就垮了下来。
“好啦,钟大人,钟大事务官,您现在应该带着黑骑一起走了,不要在试图搞这些小把戏,让人觉得好笑。”
钟清晏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拳头,他没想到敌人动手居然比自己快的多,如果自己早一天,那么结局也许不是这样。
可钟清晏不甘心,他非常不甘心自己在南江这里画上结局。
他有想过冒着总部的命令,强行让黑骑扣押下秋月山,但这样显然是不可以的,不但不能帮南江的黎民百姓而且还会害了他们,让他们再也不发重见天日。
钟清晏将目光投向秋月山,厉声说道:“姓秋的,你等着,我放过你,南江的悠悠众口也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哈哈哈,钟大人,你就想学堂打不过的小朋友一样,打不过就放狠话,好,既然你这说,我等着,我看着你是如何不放过我的。”
"哼!"钟清晏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钟大人,慢走不送。"
秋月山看着钟清晏的背影说道。
看到钟清晏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秋月山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终于算是暂时解决了这个麻烦,至于以后的钟清晏会怎么样,会不会东山再起,那就不是自己应该考虑得了,自己获得了自己需要的时间。
“大人,您怎么来楼下了,楼上还有一些你的老朋友打算和你叙旧呢。”
秋月山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刚才有点事,耽误了。”
……
坐上自己的蒸汽机车,钟清晏一伙人驶离了南江豪庭酒店。
林峰看着有些颓唐的钟清晏,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钟老弟,你要振作起来,失败是一时的,你不要太悲观了。”
钟清晏摇了摇头:“我没法不悲观,这次调令绝对不同寻常,轻者隔离审查,重者我搞不好要入昭狱,敌人是不会放过我的。”
“唉……”林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因此他也更是悲观。
虽然林峰对现在的情况分悲观,但他明白,现在心情更不好是钟清晏,毕竟他马上就逼近成功,结果被一纸调令给直接送走。
“你也不必太悲伤,我相信南江的百姓不会忘记你的,也会感激你们的,毕竟你们为南江做出了那么多的贡献,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出现,我相信他们也会收敛一点。”
“钟老弟,我希望你能够明白,如果没有我们的出现,他们一定会更加肆无忌惮。”
钟清晏看向林峰,突然噗嗤的一下笑了出来。
林峰一脸蒙圈的看向钟清晏,他有些疑惑的问道:“钟老弟,你这是?”
钟清晏笑着说道:“刚才那一切我都是演戏罢了,为的就是麻痹对方。”
“麻痹对方?”
钟清晏点了点头,随即开口说道:“我早就做好布局了,一切的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我只不过是以自己为诱饵,引蛇出洞,我倒想看看到底还会有多少人蹦出来。”
钟清晏敲了敲车上的扶手,一边敲击一边说道:“刚来南江的时候,我的所有敌人都在暗处,我只能打草惊蛇,现在我在暗处,敌人反而在明处,那么一切就都豁然开朗了。”
“你呀你呀,还真是擅长谋算,我就不如你,我只喜欢用无力解决问题。”
林峰一边说,一边感慨道。
“好了,既然这些都在你的计划之中,那我就放心了,不过你肯定要在帝都受一番苦头。”
钟清晏点了点头:“林老哥,我个人遭受什么都无所谓,我做的一切不是为了更大的权力,而是为了南江这么多受苦的百姓。”
“不过,林老哥,谢谢你,要不是你们的支持,我在南江的局面将会更难。”
"钟老弟客气了,我也希望为南江的百姓,为南江尽一份力。”
南江锦衣卫地下钢铁大楼
等钟清晏的车停进南江锦衣卫,他车的周围就被一堆穿着帝都锦衣卫制服的锦衣卫团团包围。
钟清晏走下车,迎面而来就是带着面具的乙二。
“钟大人,很抱歉我们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钟清晏眯起眼睛,沉声说道:“内务司的意思是,我现在是被革职了吗?”
“不不不,钟大人,您误会了,我们内务司只是根据锦衣卫最高会议的意思,将您的南江锦衣卫腰牌收回,您依旧保留一处总事务官的职位。”
钟清晏有些意外的看着乙二,也没有多说什么,从腰间取下腰牌,顺手就丢到了乙二手中。
“乙二大人,您看这样可以了吗?”
乙二点了点头:“可以。”
钟清晏正准备起身离开,但他面前的锦衣卫却没有任何散开的意思。
“敢问乙二大人,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抱歉,钟大人,我们接到上面的命令,现在必须要让你回到帝都,很抱歉。”
钟清晏转身看向乙二。
“好呀,那你们就拷我去帝都。”
说罢,钟清晏便生出双手,意思就是你乙二可以来了。
乙二摇了摇头。
“钟大人,你我都是锦衣卫的老人了,犯不上这样吧,我们也有我们的苦衷,您就理解一下,不要为难兄弟们了。”
钟清晏看了看这些锦衣卫,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
“就你们?还兄弟们,你们除了窝里横还能还能干什么?老子一路上冒着多少次刺杀,好不容易取得一点成果,你们就想让老子会帝都,我拿你们内务司当兄弟,你们拿我当兄弟吗?”
乙二听到这些话,语气中依旧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他依旧淡淡的说道:“钟大人,我之前就说过,这不是我们内务司的决策,这是锦衣卫最高会议的决策,我们只是奉命办事,不要再为难兄弟们了。”
“奉命办事?呵呵......好一个奉命办事,这就是奉命办事,锦衣卫最高会议,好,很好,那行,我跟你们走,我先回一趟我的办公室总可以吧。”
乙二摇了摇头:“这恐怕不行,我们时间很紧,还请钟大人见谅。”
钟清晏将自己身上的锦衣卫上衣脱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那行,你们来吧,你们既然这般得理不饶人,老子这锦衣卫不干了,也不用去什么帝都了,直接把我关在南江的昭狱得了。”
乙二被这突入起来的一切搞懵了,他没有想到钟清晏会做出据此激烈的反应。
“钟大人,您这有些太偏激了。”
“偏激?哼,老子就是偏激,有种你们就原地击毙我,没有这个胆子就让我去一趟我的办公室。
”
“钟大人,你真要这样做吗?这件事情可小,一旦传出去,对您未来的前程恐怕不是一件好事。”
钟清晏笑了笑:“前程,您觉得我还有前程吗?”
一句话把乙二问的哑口无言,这种经过锦衣卫最高会议否掉的人,几乎就没有任何东山再起的可能。
乙二看到钟清晏这个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那好吧,你速去速回,我们没有多少时间等你。”
"谢谢乙二大人。"
钟清晏拱了拱手,随后转身就朝着自己办公室走去。
看到钟清晏离去的背影,乙二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
一旁的下属低声问道:“大人,有什么可惜的。”
“可惜锦衣卫少了一个能干事肯干事的总事务官。”
看到钟清晏离去的背影,乙二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
一旁的下属低声问道:“大人,有什么可惜的。”
“可惜锦衣卫少了一个能干事肯干事的总事务官。”
“大人何出此言,这钟清晏做事鲁莽,什么事情都只是都只是不计任何代价的向上冲,落得个如今的下场,我看也是就有自取。”
乙二看着下属,一股子怒其不争的感觉就涌上心头。
“糊涂,你真的是太愚蠢了,如果钟清晏真是像你说的如此,他就做不成锦衣卫一处总事务官,他的智慧你需要好好琢磨。”
"谨遵大人教诲。"
乙二看着自己的属下,他又叹息了一声:“你真是让老夫太失望了,我本以为你是一个可塑之才,没想到你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清楚。”
“大人,属下知错了。”
乙二摆了摆手,不置可否,他叹了一口气:“好了,你没有什么错,万事万物也不能强求,你尽力就好。”
“谨遵大人吩咐。”
钟清晏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整个人的神情也变了,他从原本的怒不可遏,变得特别的冷静。
他坐在椅子上,仔细梳理着现在的情况。
情况现在可谓说是对他来讲,就是命悬一线,虽然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之中,但是如果有任何一个闪失,不但自己的计划将失败,而且整个南江会再一次陷入漩涡之中。
看着自己手中的一个物件,钟清晏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这个东西自己不可能带走,但是自己如果留下,那将是后患无穷,现在到底应该如何处理就摆在了钟清晏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