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云朔最后无奈打晕了小俊,看着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通红的脸颊,以及微微颤抖的身子。不由得心生怜惜,将他松绑,只是短短的时间,手脚被捆绑的地方,早已有了深深的勒痕,而且隐约中还有血渗出来。可见这个小家伙在被打昏之前,经历过怎样的痛苦和挣扎。
欧阳云朔轻抚他稚嫩而又饱满的脸颊,目光中充满了疼爱和温柔,那是对孩童的宠溺,是对长辈对晚辈的慈祥,也许还带着一丝愧疚,毕竟这次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自己,才导致了他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
欧阳云朔将他平放在床上,给他擦拭掉额头上的汗珠,然后又轻抚他因为激动而变得绯红的脸颊。这时的小俊,看起来比之前要安静许多。
欧阳云朔坐在床边,伸出左手,握住他那柔软温暖的右手。
欧阳云朔的眼神中充满了爱怜与疼惜,他知道,此刻的小俊,应该很难过吧
“这孩子……”欧阳云朔不禁低声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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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该用饭了。”有守卫在门外恭敬地喊道。
欧阳云朔抬眸,朝房门处瞥去,淡淡说道:“好,你来看着他,记住他万一醒了及时告诉我。”
“是,将军!”守卫答道。
等到欧阳云朔离开,守卫才转向里屋。
沈靖年又做了一桌子好菜,看着让人食欲大增。
“文砚呢?”欧阳云朔坐下来,想等着弟弟一起吃饭。
“他呀,一大早醒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神神秘秘的不见人。咱们先吃,别等他了。”沈靖年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样子。
“那你先吃。”欧阳云朔放下碗筷直奔弟弟的寝室,推开门后,发现观澜老人正守在床边。
“前辈,文砚他怎么了?”欧阳云朔心中一紧,急忙问道。
“他无恙。”观澜老人刚给爱徒把过脉,他的脉象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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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大白天的怎么还睡的这么沉?”欧阳云朔看着弟弟熟睡的容颜,眉头不自觉皱起。
“他服下了类似解忆丸的丹药。”观澜老人将事情的前后对欧阳云朔述说了一遍。
“他简直是胡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吗?还要乱吃药!”欧阳云朔脸色铁青,怒声斥责道,眼中却有泪光闪动,心中更是疼痛难当。
“你放心吧,没什么大碍,半个时辰后就能醒来。”观澜老人拍拍他肩膀,安慰道。
“你在此处好生照料他吧,他醒来以后应该看到的人是你。”观澜老人嘱咐道,“他服下的丹药,药性更为猛烈些。据老夫的推断,不光能忘记所有的记忆,还需要有一人给他重建记忆,不然他的记忆是残缺不全,会有头疼的隐患。”观澜老人缓缓地讲出自己判断。
欧阳云朔闻言,神色凝重,“多谢前辈。”他恭敬地行礼致谢。
观澜老人点点头走了。
欧阳云朔坐在床边,握住欧阳文砚的手掌,轻柔摩挲,静静地陪伴着自己的弟弟。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
“嗯……”欧阳文砚迷糊间感觉到一只温暖而又坚实的手掌在拉着自己的手,他下意识抬起脑袋,看向身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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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俊逸非凡、棱角分明的年轻男子的脸庞映入眼帘面庞映入眼帘。他的眼中充满担忧之色,让自己忍不住想要亲近他,想要靠近他。
他是谁?
“你是谁?”欧阳文砚嘴唇蠕动,揉揉惺忪的双眼,迷惑地喃喃低语,声音沙哑而又虚弱。
“我是你哥呀。”欧阳云朔柔声说道,语气充满关怀之情。
“你是我哥?”欧阳文砚眨了眨眼睛,努力回想着,可惜依旧没有印象:“我叫什么名字?”
欧阳云朔动作轻柔的将弟弟扶着做起来,温声细语地说道:“是啊!别看咱们两个长不像,但我们两个是如假包换的双生子……”
欧阳云朔将从小到大的事情,事无巨细的都详细讲给了弟弟听,讲到精彩处他手脚并用,只为了让弟弟更加清楚的知道自己经历过什么。
欧阳文砚随着兄长的描述,他脑中渐渐有了画面,也越来越深有感触。那些痛苦、绝望、悲伤……仿佛就像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历历在目。
欧阳文砚眼眶泛红,他没有出声打断哥哥的叙说。他静静地看着兄长将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讲完,又看着他陷入沉思。
良久之后,欧阳云朔才停住口,看着已是泪流满面的弟弟。他伸手轻柔的擦去弟弟脸上的泪水:“好了,现在没人可以欺负我们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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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欧阳文砚哽咽着扑倒在欧阳云朔怀里,放肆的哭了起来。
欧阳云朔轻拍着他的背部,等他情绪平复之后,才扶着他坐好,再拿过帕子仔细的替他擦掉脸上的泪水,略带责备地说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吃那么乱七八糟的丹药。”
“嗯。我听哥的。”欧阳文砚破涕为笑,乖巧的点头答应下来。
“不过,哥,有了这次的经历,我研究解忆丸的解药可就有了丰富的经验,相信不久后我就能知道丢失的那段记忆是什么了。”欧阳文砚得意洋洋的向欧阳云朔炫耀道,他兴奋的下了床,突然间从身上掉落出两个信封来。
欧阳云朔好奇的捡起来,信封上写着“致失忆后的自己”。他打开一封来看,居然是他的画像,画中的人栩栩如生,和自己长得有九成相似,英姿勃发、眼神清澈、嘴角带笑,眉宇间透着几分傲气,就像是一位不可侵犯的王者。
画像下面写着“这是你最亲,最可信的兄长!”
欧阳云朔看到后满意的笑了笑,他又打开了另外一个信封。
信封里是整整十几页的文字,都是以欧阳文砚的视角记录的事情,从懵懵懂懂刚刚记事,到服用丹药的前一刻都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欧阳云朔看着看着眼眶湿润了,他的眼睛里蒙上了薄雾,心中既是心疼、欣喜、高兴、愧疚、懊悔,诸般滋味交杂。他的鼻腔酸涩难耐,喉咙里堵塞,一种莫名的感受涌进胸膛,压抑的情绪让他喘不过气来。
“原来兄长在文砚心中是那么温柔体贴的人!”欧阳云朔默默念叨,声音微颤。他以为自己在弟弟的心目中会是一个嗜血成性、凶狠暴戾、阴险狡诈的人物,没想到他在弟弟心目中竟然是这样善良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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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是世间最好的兄长!”欧阳文砚含着泪水认真地说道,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此时,欧阳云朔猛然间想起来一件事,让他觉得小俊的事情或许会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