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越同丁海进入非跃传媒,“签字画押”,艺人工作室正式成立。
非跃传媒的老板朱强给顾文越划了一个独立的办公室,本来要分配几个员工给他。
顾文越以可能养不活人为理由,当面拒绝。
朱强也没有说什么,只说让他凡事往好处想,以他的资质好好经营,未来不可限量等等。
门外听消息的员工们立刻将这些话传出去。
公司各种微信群里同一时间都在谈论这件事。
“不可思议啊,朱总居然亲自给顾文越划拨人过去,结果他还不要,他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你们说,朱总到底是看谁面子这么做?顾文越的咖位,轮得到开艺人工作室吗?”
“你们是不是不知道啊,我听说顾文越工作室合约非常牛逼,如果签艺人进来,公司不管。”
“朱扒皮现在忽然变成活菩萨了?”
“可是顾文越并没有好资源啊,给过去的节目和剧本他都不考虑,这……到底算资源咖还是不算啊?我懵逼了”
“丁海亲口说他每天九点睡觉第二天得睡到十点,保证至少十二小时的睡眠,然后还在喝中药,喝补汤,可能身体不行?”
“难怪我刚听见顾文越自己对朱总说,他怕养不活人,所以暂时不要人。很可能他真的养不活。”
“我懂了,这不是资源咖,这是养老咖”
“hhhhhh你是要笑死我吗?养老咖!绝了”
除了非跃传媒的内部消息,很快在外拍摄的艺人们都已经知道,公司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艺人成立工作室。
在剧组的秦方尤其愕然,质问贾粤:“你是不是耳朵聋了,听错了?他凭什么?”
贾粤赶紧安抚他:“这我怎么知道?反正朱总这么定,肯定是有关系。这明眼人都知道。”
“算了方哥,别搭理他了。他资源咖,我们玩不过。”
秦方气得将手中的矿泉水掼在地上,水花四溅。
“放屁,他算什么资源咖?有这么垃圾的资源咖?”
正儿八经的资源咖都在大制作里混脸熟,或者直接上大导演的电影主角,甚至让大明星做配当主角,就算不是电影,至少也是电视剧中的一号二号位置,或者是最红的综艺节目里露脸。
顾文越这种三天两头不见踪影的人,能算资源咖?
秦方皱眉,想半天道:“你给他弄个热搜。他不是要成名吗?先送他上热搜。就当我们恭喜他开工作室了。”
贾粤觉得秦方是不是受刺激,为什么这么针对顾文越?
不过这几次交锋,的确秦方没占到好处,上次好不容易造型出彩,结果顾文越直接靠一个缎带蒙眼造型出圈,粉丝暴涨。
贾粤同大经纪人古正源联系过,知道公司的情况。
他再次安慰秦方:“古哥都准备看他笑话呢,这些年,强捧的艺人没有一个能红,这是魔鬼定律,顾文越不可能例外。方哥,你别在意了哈。”
秦方没搭理他:“赶紧买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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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文越正在赶回家睡觉的路上,昏昏沉沉,听丁海一惊一乍地说:“哥,我们开艺人工作室的事情,上热搜了,这……才几十条评论就能上?”
丁海无语,这明摆着有人买的。
他赶紧问公司的宣传,说没买,压根没对外透露。
“哥,你醒醒,有人黑我们呢。”
第一条发消息的微博下面,也都是路人的质疑。
“神经病,这怎么上的热搜第八?”
“顾文越是不是疯了?以为热搜是自己家开的?这也要上”
“我靠,他真的资源咖啊,成立工作室?”
“成立工作室还给昭告天下?这种资源咖,我最看不起了”
顾文越打哈欠:“怎么黑的?”
兴致缺缺。
丁海默默地说了两条最新的评论:“都说你是靠资源才成立工作室,还说我们自己买热搜。”
顾文越抱紧怀里软软的小靠枕,迷迷糊糊地说:“那我们不还省钱了?热搜多少一条?”
丁海道:“按转评赞情况不同,小几万。”
顾文越困得睁不开眼:“如果经常有人给我买,一个月就至少省几十万?”
丁海:……您算术真好!这玩意儿是这么算的吗?!
顾文越掀开眼皮看他一眼,见他皱眉愤怒:“那你有什么好办法澄清吗?”
丁海费心想了想:“没有。”
消息都出去了,根本没法洗脱,而且最重要的是,消息是真实的。
草草草!
顾文越拍拍他的手臂安慰:“既然来之则安之,以后你都是老板了,你要淡定。”
丁海愕然:“不是你吗?”
“我挂名,你才是老板。”顾文越含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丁老板,要稳住,知道吗?”
丁海气成河豚:“哼!那就当他们破费了,只要我们自己强大起来,才无所谓敌人的肆意攻击和流言蜚语!”
顾文越的手掌在大腿上拍了拍:“丁老板高屋建瓴,必成大器。”
丁·老板·海:……到底谁的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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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晚上。
顾晋诚临时需要外出参加一个商会组织的活动,不能回家吃饭。
顾文隽倒是老实回家,和顾文越陪顾崇用餐,聊了聊过阵子回自己家的事情。
吃过饭,顾文越和顾崇摆了一个父子局。
下完棋准备回房时,顾文越让佣人找一把指甲剪。
他不喜欢指甲太长,想修圆润些。
正好崔英在客厅,她道:“文越少爷您先上楼吧,我去拿指甲剪。您的指甲泡会儿热水。”
顾文越对她笑了笑,看她弯弯的细眉真是越看越可爱。
他慢悠悠地上楼回房间,去洗手间热水泡了会儿指甲,等出来的时候,刚好崔英拿着指甲剪进门。
“文越少爷,我给您修吧。”崔英拿着指甲剪进来。
顾文越道:“嗯,行。”
他坐在沙发上。
崔英将搁脚的沙发凳推近些,坐下后,托起文越少爷的手指。
她笑着说:“文越少爷您的手真好看。”
骨节十分匀称,皮肤生得白,指甲泛着红润,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手。
顾文越索性往沙发里躺下,瞥一眼这双手,的确不错。
崔英将小盒子工具取出来:“我给您修了,要是疼了您跟我说。”
顾文越对小崔英没什么不放心,这小姑娘心思单纯,做起事情来仔细周全得很。“稍微短点就行。”
沙发很软,顾文越伸着手,柔声问:“小崔英,大少爷说几时回家吗?”
“文越少爷也不知道吗?”崔英低头剪掉一部分指甲,“张管家没说,我不清楚。”
顾文越听见这话,饶有兴致地说:“什么叫做,我也不知道?”
他眼帘半阖地勾起薄唇,浅笑反问,“说的好像,我应该知道一样?”
崔英认真想了想,正经答道:“因为大少爷就跟文越少爷关系好啊。”
“我从来没见过大少爷对别人这么好呢,对老爷和文隽少爷都没有。”
“是么?”顾文越一条腿搁在扶手上,耳朵里传来磨指甲的声音,“你家大少爷是面冷心热,不信,你下次求他办个事情,他一准办了。”
崔英愣了下,小声道:“才不是呢。我们佣人怎么可能求大少爷办事。我们有事找张管家就成。找大少爷的话,不合规矩。”
顾文越闭着眼笑,好奇:“难道家里这么多佣人,从来不主动跟大少爷说话?”
“嗯。”崔英仔细回忆,“文越少爷您回家住以前,我从来没见过大少爷说这么多话。而且……”
“而且什么?”顾文越的双眸睁开,扭头看她,“说呀。”
崔英声音更轻:“而且大少爷对我们讲话都没什么头尾,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不像是跟文越少爷您说话,偶尔还会笑呢。我也很少见他笑。”
顾文越还以为“而且”后面跟的是什么要紧事,结果就这?
他叹叹气,继续仰躺着:“那你怕他?”
“怕啊。”崔英理所当然地说,“我们佣人哪有不怕他的?文隽少爷都怕大少爷呢。我看有时候老爷也……”
顾文越这回是真的笑了。“你观察力倒是不错。”
——顾崇的确是有些“怕”顾晋诚,不是佣人和顾文隽的畏惧与敬畏,而是一种微妙的“担心儿子不高兴”的怕。
想来顾晋诚在外面十八年过的凄惨,好不容易被找回顾家,回来后顾家母亲早逝,顾崇的心理应当也是愧疚多过于其他。
崔英将一只手的指甲都磨得圆润,再用温热的毛巾擦拭过。
“不过现在好了,文越少爷在家,大少爷就变得温和很多。”
顾文越叹气:“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崔英得修另一只手,她道:“文越少爷,您起来换那头躺着?”
顾文越刚躺得舒服呢,不过的确得换一边,不然不方便。
他撑着沙发起身。
崔英也起身扶他。
“笃笃笃。”
“文越?”
“晋诚哥?”顾文越刚坐下,“进来吧。”
崔英站直身体,垂眸:“大少爷好。”
对着顾晋诚的脚步踏近,顾文越似乎嗅到淡淡的酒味。
他扭头看过去:“晋诚哥,你晚上喝酒了?”
顾晋诚的脸色看不出什么,与往日无异。
他双手斜插在西装裤的口袋中,衬衣领口难得解开一粒,袖子挽在小臂处,露出利落的手臂线条。
“嗯。”顾晋诚的视线看向沙发和茶几。
沙发边摆着小凳子,茶几上是一堆零碎东西。
顾晋诚沉声问:“在干什么?”
崔英谨慎地回禀:“大少爷,我在给文越少爷修指甲,刚修完一个手。”
顾晋诚的视线随着她的话,移到了顾文越的指尖。
顾文越正要说话,却听他说:“你出去吧。”
崔英点点头,连忙撤走。
顾文越舒坦地靠进沙发里,一条胳膊随意地搭在沙发背上,仰头笑得风流恣意:“晋诚哥,你赶走小崔英干什么?你给我修指甲?”
他抬起左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这只手还没修呢。”
谁知,高大的男人慢慢地走上前,稍踢开沙发凳,拎了拎西装裤后落座,对着沙发上的年轻人说:“手给我。”
“啊?”顾文越一愣,手又在他眼前摇两下,“晋诚哥,你是不是喝多了?”
他凑近些,往他脖颈处嗅了嗅,“还好啊,酒味不重。”
顾晋诚按住他的肩膀,把人推回去,握住他的左手手腕:“放心,不会伤着你的手指。”
顾文越的手指被他一握,感觉有几分力道。
他没乱动,只道:“那你慢点,稍微磨短点就行,不一定要剪。”
刚说完,顾晋诚抬腿,一只脚踩在沙发上,把他的手搁在自己腿上,姿势颇为霸道。
顾文越忍不住笑,放松了姿态靠着,低眸看他拿指甲剪。
他的手落在他黑色的西装裤上,倒显得黑白分明,圆润的指尖在他腿上动了动,跟弹钢琴似的跃动几下。
顾晋诚低垂着脸,沉声:“别动。”
顾文越忍不住挠挠他的腿,正逗他玩,却被他用力按住手背,掌心滚烫。
他下意识地愣怔,本能地去看他。
可是顾晋诚已经捉住他的手指尖,左手拿着指甲钳开始慢慢地剪短。
从顾文越的角度看过去,他皱着浓眉,神色严肃认真,比方才崔英的动作更小心仔细。
他有些愣愣的,说不上一句话。
等修完一个,顾晋诚捏住他另一个手指。
顾文越姿态有些不自然地低声道:“除了母亲之外,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修指甲。”
顿了顿,“哦,还要除了佣人。”
他说的是上辈子的事情。
“嗯。”
修完一根手指后,顾晋诚的拇指指腹轻轻抹过指甲,确定已经修平整。
顾文越只觉得指尖的位置酥酥麻麻,不知道是被他揉过的缘故,还是什么。
他猛得抽手。
顾晋诚却吓一跳,握住他的手掌,凤眸抬高瞪他:“别乱动。”
“伤着了怎么办?”
顾文越视线从他刚毅冷峻的脸上挪开,咕哝道:“我自己剪吧。”
“很快就好。”顾晋诚拉拉他的手臂,继续把他白玉一般的手搁在自己的膝头,慢条斯理地修着。
顾文越左手的虎口位置有一粒很小的痣,浅褐带红,若非皮肤白,可能一下都看不到,除了小痣之外,手真的是白璧无瑕。
顾晋诚的拇指轻轻地摩挲而过。
顾文越头一回觉得如坐针毡,挨得他太近,看他这么认真仔细地给自己修指甲,面皮都有些发烫。
他轻咳一声,想找个话题,琢磨几秒钟问:“晋诚哥,你去看过父亲了?”
顾晋诚将最后的指甲修短,放下指甲钳取另一个工具给他轻轻地磨磨:“已经躺下了。”
他一边磨指甲,一边用指腹不同地擦过指尖。
顾文越有些不自在,手臂都僵硬。
他分不清楚是自己的指尖敏感,还是顾晋诚揉擦的力度或者他指腹的温度造成的异样感觉。
他急急忙忙地抽回手,连带顾晋诚手里的工具也抽走,往沙发里靠了靠,自己给自己磨。
顾晋诚这才收回了腿,掸了掸西装裤的裤脚,凤眸看他闷头修指甲,圆润的指尖泛着粉白的色泽,脸色却没了刚才惬意又放松的模样。
“怎么了?什么事情惹你不高兴了?”
顾文越看似轻松地说:“我能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儿?成日吃饱了睡觉,睡醒了吃饭。”
实则,他也捉摸不透刚才神经末梢那点细微的电流感是怎么来的
——陌生得让他迷茫。
“嗯,那我回房了。”
顾晋诚说着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他一眼,随后又瞥向里面书桌上的那两盆水仙。
他什么也没说,径直往外走。
顾文越丢开磨指甲的刀,“哎——”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晋诚哥,水仙花你一并拿过去?”
顾晋诚朝着门的方向,薄唇勾出隐约的笑意。
他略略侧身看他的面容,语调柔和地询问:“你给我送过去吗?”
“帮我看看,摆在哪儿合适?”
“……哦。”
顾文越稍有些迟疑,不过还是走向书桌去取水仙花。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房间,沉默地沿着走廊慢慢前行。
顾文越还是头一回踩着往上的楼梯台阶,别说顾晋诚的房间,他连四楼都没去过。
四层几乎都是顾晋诚的地盘,庞大的卧室自不必说,旁边的大书房、面朝花园的多功能健身房,卧室里还包含一个大衣帽间,起居室。
顾文越跟他走到卧室大门处,盯着双开的把手,询问:“我方便进去吗?”
顾晋诚推门,往旁边一站,朝内抬手:“请进。”
顾文越浅浅地笑了,捧着水仙入内,瞧见到处都是书,好些都是翻开到哪里就直接盖在桌上、茶几、沙发上。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顾晋诚是如此爱看书的人。
在很显眼的位置,有一个简单的黑色立柜,上面架着顾文越见过的唐刀。
他想起方才顾晋诚给自己修指甲时,似乎手上某些部位有老茧,像是执刀才会留下的痕迹。
他走进起居室,将水仙放在茶几上,弯腰看向随意摆放的书籍,是一本英文的人物传记。
——一位举世闻名的美国政客、总统。
“有兴趣?”顾晋诚慢条斯理地单手解开马甲的扣子,随意地脱掉披在沙发背上,他魁梧的好身材显得更为直观。
顾文越保持弯腰的姿势,微微抬起眼睛看他:“可以借我看看吗?”
顾晋诚道:“随意拿。”
他扭头,示意另一边,“书架在那边,可以看看有没有你中意的。”
“好呀。”顾文越自不拒绝,将茶几上那本英文传记拿了起来,脚步轻巧地走向另一边。
只是刚过去,就叫一整面高低错落的书架给震慑了。
满满当当的书籍,如一个小型的小书屋。
顾晋诚打开书架边的灯。
书籍的名字更清晰。
许多人物传记,从军事到政治、商界、史学界,角落里甚至还有各类兵法。
顾文越仰着头细看,惊诧地问:“都是你看过的?”
“嗯。”
顾文越感觉到声音就在自己后方,挨得很近,他的后背感受到一股暖意。
他本能地转身,就见他的身躯近在眼前,视线落在他冷淡疏离的眉宇间,他恍然一愣。
身后的人同自己擦肩而过,伸手取下一本书。
顾晋诚将书递到他面前:“跟你手里这本是一个系列,有兴趣看吗?”
顾文越拿着方才那本,往后退了一步,笑着摇摇头:“先看完一本再说。你也知道,我很懒。可能要看很久。”
“好。”顾晋诚将书放回去。
顾文越指了指门,难得语气急促地说:“我明天有综艺要参加得睡了!”
“晋诚哥,早点休息。”
“嗯。”
顾晋诚话音落下,就见他急冲冲地快步离开自己的卧室。
——怎么了这是?
-
顾文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回到房间后竟然第一次了无睡意,眼神不自觉地往沙发上瞟。
似乎看到顾晋诚刚才大马金刀地抬着一条腿,姿态沉稳又霸道地给他修指甲。
——那模样看着就有种粗犷的大男人气质,但还诡异地透着细致和温暖?
还有他用了三分力道抹过自己的指尖……
顾文越举着手,左右看了看,没来由的感觉他修得比小崔英还好。
干净,整齐,圆润。
他对着手指吹了口气,视线挪到床头的书上,取过来翻了翻,开始有点困意了。
想着顾晋诚卧室里的书架,他迷迷糊糊地想,他可真不合适呆在顾家。
顾家父子摆明了是积极向上、奋斗拼搏的人,顾晋诚更是事业心重,野心勃勃。
他就跟条咸鱼似的,气质和这两人相当格格不入。
柜子上的手机震动。
顾文越取过来,是沈悦心发来的微信。
沈:【文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明天我去你综艺当飞行嘉宾!】
顾文越皱眉,沈悦心居然要去参加《脑子是个好东西》?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你确定吗?】
沈:【确定啊,我经纪人说节目找不到人,问我愿不愿意去,我想你不是在吗?就想去玩玩。反正刚好也有档期。】
顾文越:【我很荣幸。】
沈:【刚好我给你拿黄梅戏的票,明天见哈!】
顾文越:【谢谢,明天见】
他锁屏的时候想,沈悦心若是真的因为他才去参加《脑子是个好东西》,那他真的是
——罪孽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