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第三部落,也不要听栎首领的话,那里点都不好玩,”小黑豹继续,“尤其我们年纪的,绝对不能去。”
首领之间偶尔有来往,在进幼兽园之前,邬元曾过栎升几次。
它记得有次,栎升变回巨蟒的兽态吓唬它,自己已经七天没吃上饭了,就想找只像它那的,皮薄肉嫩的幼崽垫垫肚子。
邬元那胆子小,哭要找父亲,结果邬石连句安慰都没有。
还有次,栎升要把它抓回去,扔给部落的毒蜘蛛当筑巢材料,又成功把邬元给吓哭。
后来邬元了栎升就躲,不过栎升吓哭了它两次之后,似乎也没什么兴趣了。
直到现在,栎升在邬元面前还算正常,没想到又把主意打到了予白身上。
邬元也知道,栎升就喜欢把幼崽们吓哭,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的坏心思,不会真的伤害予白。
但它作为曾经的受害者,又予白的哥哥,它必须保护好予白。
予白看了看自己和小黑豹不足月大的身躯,似懂非懂地点头。
“下次放假,小白要觉得聊,”邬元轻轻蹭了蹭予白的耳朵,“我带你去找垣叔叔玩。”
几首领中,邬元最喜欢垣奇,第二部落的风景也好。
至于第四部落的首领骨狼,邬元记忆中只过对方次,更没上过半句话。
垣叔叔,那只背自己飞过的鸟族!
予白双骤亮,兴奋地摇尾巴:“嗯!”
另边的小鳄鱼,还在接受周围众幼崽们的目光注视。
它长得和大家都不,连翁平也不了解尖尾鳄的情况,发愁它在里恐怕法正常训练。
结果小鳄鱼虽看腿短,奔跑的速度却不慢,甚至远超大部分幼崽,刚才算出了把风头。
它搭在石头上的尾巴又短又粗,末端尖尖的,再往上有圈突起的骨头,像尾巴尖穿进了块石头里,青『色』的鳞片在太阳底下泛光。
只幼崽悄悄伸出爪子,在小鳄鱼的尾巴上碰了下。
幼崽们都没有接触过尖尾鳄,对小鳄鱼身鳞甲非常好奇,想『摸』『摸』究竟什么触感。
当陌生的爪子贴过来,小鳄鱼下子弹了起来,慌忙转头大声道:“谁碰我!”
石头后面的幼崽也被吓了跳,举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爪子:“我、我……”
幼崽之间经常打架玩闹,互相用爪子挠下或咬口都很正常,没想到轻轻碰,小鳄鱼的反应么大。
“未经允许,请不要碰我的尾巴!”小鳄鱼墨绿『色』的竖瞳瞪那只幼崽,深呼吸几下,“也请不要碰我的鳞片和鳞甲!”
小鳄鱼心里不高兴,幼崽真没有礼貌。
幼崽被它的语气给镇住,小声道:“对……对不起……”
念在第次,小鳄鱼勉强接受了幼崽的道歉,重新趴在石头上晒太阳。
周围的幼崽状,默默往外挪了步,也都打消了『摸』下小鳄鱼的想法。
休息了足够的间,幼崽们再次集合,开始下轮的训练。
予白照例和小狼崽起切磋,两只幼崽互相放水,各自演了轮让对方把自己放倒,就算完成任务了。
而站在旁的小鳄鱼落了单,没有幼崽和它组成队。
它站在原地环顾四周:“我怎么办?”
只鬃熊幼崽刚刚打赢了对手,跑过来:“我想跟你打!”
小鳄鱼打量了它几,点头:“好。”
它刚才观察了下周围的幼崽,大概知道怎么切磋法,就打架嘛。
小鳄鱼在族中没打过架,但来之前,几长辈教过它简单的技巧。
切磋开始,小鳄鱼稳住不动,小鬃熊围它转了半圈,猛地扑上来。
小鳄鱼迈小短腿灵活躲开,趁小鬃熊扑空了还没站稳,转身将尾巴用力朝它的后腿甩过去。
它尾巴尖那块突起的骨头正好砸在小鬃熊的后腿跟,小鬃熊下子往后栽倒。
周围的幼崽都看呆了,它们还第次到使用尾巴攻击的,而且效果还不错。
小鬃熊赶紧爬起来,它摔得不疼,但此望四周,心底萌生出退缩之意:“我……我认输吧。”
予白就在附近,它睁双湛蓝的睛:“呜!”
小鳄鱼真厉害!
小狼崽抬起后腿,挠了挠脖子:“看来又优生。”
第次打架就赢了,小鳄鱼掩饰不住地开心,它努力不让自己尾巴翘起来,矜持道:“你也很强。”
它再次接受瞩目,包括院边的翁平也向它投来惊讶和赞赏的目光。
小鳄鱼心想,家里的长辈得不错,幼兽园里的幼崽都不如它。
果第三部落才它最终的归宿,那里定会有更高的挑战自己!
周围幼崽们的惊叹声与不思议的神,让小鳄鱼更加骄傲,它正要去晒太阳休息,听有几声音提到另外两名字。
“它好厉害……”
“会比格因和邬元还要厉害吗?”
“我猜它打不过格因。”
小鳄鱼停住脚步,格因?邬元?它们很厉害吗?
它进幼兽园快天的间,除了中午不清楚情况没能抢到午饭,基本上切顺利,并且表现还不错,族里的长辈知道了定会夸奖它。
小鳄鱼正骄傲的候,此遇到新的挑战,又开始跃跃欲试。
不如就和里最强的幼崽打架吧,让它们识识尖尾鳄族的实力。
不远处的另侧,两只小黑豹并排蹲在起。
刚才小鳄鱼打赢了小鬃熊,它们看了,包括周围的窃窃私语,也都传进了耳朵里。
邬元甩尾巴,轻轻抽了下身旁懒懒散散的格因:“你去?”
格因抬起皮,没什么兴趣的子:“它打不过我。”
它不需要尝试,看就能知道结果。
“不试试怎么知道,”邬元看热闹不嫌事大,边怂恿,“我看它好像很想跟你打架。”
小鳄鱼已经在朝它们边走了,明显目标就它俩的其中之。
格因冷哼声:“你怎么不去,怕打不过?”
“不也,”邬元压低声音,“我怕我要输了,小白会难受,它会心疼我的。”
格因简直想翻白,它站了起来,主动迎上小鳄鱼。
它打量小鳄鱼的短腿和尾巴:“想跟我打?”
前的小黑豹,里的幼崽中最强壮的只。
它比小鳄鱼高截,居高临下地看它,神『色』有傲慢,仿佛根本不把它放在里。
小鳄鱼下子觉得只幼崽有不出的讨厌,同心里的斗志也被激得更高。
它定要打赢只小黑豹,看它还敢不敢用神看自己。
小鳄鱼心中愤愤,面上勉强保持礼貌:“吗?”
格因点头:“。”
周围的幼崽们兴奋,又有热闹看了。
尤其格因段间不知怎么回事,都不找邬元打架了,每天勉强完成了任务就跑去晒太阳。
段间来,格因第次在任务外和的幼崽打架,而且还和今天刚到的新同学。
小鳄鱼和格因来到院子中间,幼崽们自动站在外围,留出大截空间。
予白和小狼崽跟邬元站上块石头,宽阔的视线将院子中央览余。
“下注吧,”小狼崽捡来几块碎石,分给予白和邬元,“猜猜谁会赢。”
它用爪子在石头上画了两圈,代表格因,代表小鳄鱼。
邬元不假思索,把碎石推到格因的圈里。
予白想了想,也选择了格因。
最后剩下小狼崽,它为难地看了看两边,既想投给格因,又觉得小鳄鱼那边空『荡』『荡』的,实在怜。
最后它还把自己的碎石放到了小鳄鱼的圈里,勉强当作鼓励。
很快,院子里的两只幼崽动了。
最先扑过去的格因,小鳄鱼灵活躲开,并用上次的方法,甩尾巴攻击。
而格因不小鬃熊,它轻轻松松跳,小鳄鱼的尾巴就落了空。
下小鳄鱼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在原地愣了下。
但它还算冷静,重新调整姿势面对格因,寻找下次机会。
格因盯它虎视眈眈,再次极快的速度奔过来,爪子朝小鳄鱼的背部狠狠拍。
小鳄鱼慌忙后退,差点没能躲过下,它趁格因靠近自己,转身把尾巴甩过去,却发现格因又出现在了身前。
格因早有预料,知道它要往边转,小鳄鱼的尾巴再次落空。
两只幼崽离得很近,小黑豹里隐隐透出丝不怀好意。
它直接按住了小鳄鱼的嘴巴,并将半身体都往下压,让小鳄鱼法挣脱。
格因的力气很大,被压住的小鳄鱼不停挥动小短腿,身后的尾巴左右摇摆,却怎么也碰不到它。
小鳄鱼的尾巴虽厉害,奈何腿太短,身体也不够灵活,旦被压住,基本毫还手之力。
周围的幼崽前亮,原来就打败小鳄鱼,格因果还最厉害的。
小鳄鱼模狼狈,它不再挣扎,闷声道:“你放开我!”
格因纹丝不动:“你先认输。”
小鳄鱼沉默片刻:“我认输。”
格因才起身松开它,抖了抖『毛』,最后看了小鳄鱼,转身走向院边。
周围的幼崽渐渐散去,小鳄鱼拍掉下巴上沾的灰,也走了。
它抬头,速度不紧不慢,找了安静的角落继续晒太阳,似乎并没有因刚才输给格因而难过或委屈。
小狼崽将碎石扔掉:“没哭,挺好的。”
旁的邬元认为它在内涵自己,抬起后腿轻轻踹了它脚。
而谁也没看,小鳄鱼趴在角落,偷偷歪头抹了下睛。
它眶里包点水光,努力憋不让掉下来。
刚才也太丢脸了,那只小黑豹完全碾压它,估计还没有用出全部的实力。
输了也就算了,偏偏还那方式,下肯定大家都知道了自己的弱点,后还能打得过的幼崽吗。
小鳄鱼的心情就如同被捧到了顶端,又狠狠地摔了下来,不仅如此,周围还有堆看热闹的。
它再难过,也不想被谁看出来,不想『露』怯,尖尾鳄族永不低头。
不就输了吗,它后要去第三部落的,才不会和里的幼崽起玩。
过了许久,小鳄鱼才勉强平复下心情,只还有闷闷不乐。
它想家了,里点都不好玩。
下午的课程结束,又到了抢饭的间。
小鳄鱼次有了经验,早早地和其幼崽起守在食堂门口。
予白刚好在它身边,和它打招呼:“嗷呜!”
小鳄鱼被挤在中间,不少幼崽的『毛』发往它身上贴,它忍耐不适:“能不能过去点?不要靠我。”
附近几只幼崽的注意力全在即将打开的大门上,根本不搭理它,只有予白感觉到了它的嫌弃,默默往边挪。
大门打开,幼崽们窝蜂往里冲,小鳄鱼也在其中。
而它太矮了,不仅挤不过的幼崽,还不知道被谁给踩了下。
踩到它的幼崽把小鳄鱼当成了跳板,小鳄鱼下子懵了。
它来不及躲开,又被踩了几下。
直到门口空『荡』『荡』的,小鳄鱼才扒门框趴起来。
它远远望向里面的餐车,已经全空了,它又没抢到。
小鳄鱼平静地站在门口,背上还有清晰的爪印。
它深呼吸几下,转头:“算了,我不吃了。”
它闻食物的香气,独自往宿舍的方向去。
中午没抢到饭,小鳄鱼还能吃背包里的食物,那它从家里带过来的。
原本家里的长辈想多给它塞几,怕它进了幼兽园出什么的状况,比如受欺负吃不上饭,或者半夜饿了什么的。
小鳄鱼自己非要带小『毛』毯,背包里的空间就不够了,最后只装得下块肉饼。
今晚没有东西吃,它只能饿肚子了。
小鳄鱼回到宿舍,整屋子里只有它,看瘪瘪的背包和小『毛』毯,它里又冒出点水光。
它吸吸鼻子,自言自语:“不就顿晚饭,我又不想吃里的东西。”
它爬进小窝里,蜷缩起来闭上。
过了许久,吃完饭的幼崽陆续回来。
还没到睡觉的间,大部分在院子里玩。
小鳄鱼听外面嘈杂的声音,点也不想动。
直到有脚步声靠近,它旁边的几只幼崽回来了。
予白跑在最前面,第注意到小窝里的小鳄鱼。
它疑『惑』地“呜”了声,小鳄鱼怎么么早就睡了。
予白回忆起不久前,小鳄鱼去了食堂门口,好像没看它进去吃饭。
它绕到小鳄鱼的窝边,看地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背包,里面看就空的。
小鳄鱼带来的食物定吃完了,那它晚上到底有没有吃饭?
予白凑到窝边,抽动鼻尖嗅了嗅。
小鳄鱼好像还没睡,予白小声喊它:“尾、尾离,你……”
窝里的小鳄鱼睁开,不悦地望过来:“你干什么?”
“你不……”予白轻轻摇了摇尾巴,“没吃晚饭?”
小鳄鱼愣,感觉自己像被予白看穿和嘲笑,语气不太好:“关你什么事……我不想吃里的食物。”
它最后句话得扭扭,转头闭上继续睡。
予白回也有点不高兴了,小鳄鱼好像总很嫌弃它。
难道因为白天它自己结巴?
予白轻轻“哼”了声,转头走开,没走出几步又折返回来。
它看窝里装睡的小鳄鱼,用稚嫩的声音认真道:“我不……结巴。”
小鳄鱼:“……”
莫名其妙……它睁开,予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窝里。
—
半夜,小鳄鱼饿得睡不。
它轻轻翻身,用小『毛』毯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安静的宿舍里,突响起声“咕噜”。
小鳄鱼赶紧按住肚子,掀开『毛』毯紧张地看四周。
还好幼崽们都睡熟了,没谁听它的肚子在叫。
小鳄鱼不仅饿,身上也有点难受,它很想去泡热水澡。
它在家天天都要洗澡,里的幼崽却好像没有习惯,脏了自己『舔』『舔』『毛』就好。
尤其晚上在食堂门口的候,它还不知道被谁给踩了几脚。
小鳄鱼越想越难受,偷偷爬起来。
它记得院子外面有水,不过冷的,应该勉强冲下身体。
于小鳄鱼悄悄起床,推开宿舍的门去了院子里。
它扳开水闸,调整好水流的大小,直接跳进了水槽里。
夜里的水比白天更冷,小鳄鱼被冻得激灵,还强忍寒意冲了遍身体。
终于洗完,它关了水闸想赶紧回到小窝里睡觉,又发现身上还在往下滴水。
现在进去,会把宿舍的地面和小窝都弄湿。
小鳄鱼纠结了会儿,硬生生站在院子里,冷风把身上的水吹干。
不知过了多久,小鳄鱼几乎要冻晕过去,哆哆嗦嗦进了宿舍。
它简直快要冷死了,但么来,好像就感觉不到饿了。
小鳄鱼心想,也不亏。
它钻进小『毛』毯中闭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小鳄鱼生病了。
集合的声音响起,它抬起沉重的皮,咳嗽了几声。
小狼崽注意到它的异:“你受凉了?”
小鳄鱼虚弱地张了张口:“我……”
它声音沙哑,有气力,看就不对劲。
小狼崽立刻起身:“我去找翁老师。”
予白也凑了过来,抬起前爪碰了下小鳄鱼。
“呜!”它下子缩回,担忧道:“你身上……好烫。”
小鳄鱼已经顾不上在意予白未经允许碰到自己的鳞甲了,它爪子攥紧小『毛』毯:“我好冷……”
定昨晚洗了冷水澡……又在外面吹了那么久的风。
小鳄鱼前也生病过次,那次族里上上下下都急成了锅粥,找来四部落里最好的几医生,又给它买最贵的营养品,病好之后还收获了更多的玩具。
惜现在它独自待在幼兽园,昨天还只吃了顿饭。
小鳄鱼委委屈屈,很想回家。
没过多久,翁平赶过来,用手『摸』小鳄鱼的身上,赶紧用小『毛』毯将它裹住,打算送去医疗室。
让的幼崽照常去上课,转身匆匆出门。
予白想了想,跟了上去。
它追上翁平,边喊:“翁老师!”
翁平闻声停下脚步,看予白,半蹲下来:“有事?”
予白看了看怀里蔫哒哒的小鳄鱼,道:“它……它昨晚没吃饭。”
小鳄鱼听话,努力睁开沉重的皮:“你……瞎……”
被予白么出来,小鳄鱼总觉得很丢脸。
丢脸和狼狈的事情,它也不想让翁平知道,翁平作为老师,能还会告诉部落首领。
到候们都知道了,尖尾鳄族非要把自家幼崽送进幼兽园,结果第天就饿了肚子。
翁平皱眉:“真的?为什么不吃?”
有几分相信予白,至于为什么,估计就没抢到。
“我不知道,”予白摇头,里的神『色』认真,“尾、尾离能,饿病的!”
它就知道只小鳄鱼不会承认,万继续饿下去,病得更严重怎么办。
予白没有的想法,只告诉翁平实话而已,不定小鳄鱼吃饱了,就能好起来了。
翁平伸出只手,『摸』了『摸』予白的头顶:“好,我带它去看看。”
小鳄鱼还想否认,结果又阵头晕花,连话都不出来了。
送到医疗室,兽人医生为它看了看,凉了,吃点『药』休息天就好。
小鳄鱼被兽人抱在腿上,喂了点『药』。
翁平将它送到医疗室就离开了,临走跟梨青了声,让她送点吃的过来。
没过多久,小鳄鱼闻到阵食物的香气。
它饿了晚上,昏昏沉沉的大脑下子清醒,下意识睁开。
小鳄鱼看女兽人半蹲在自己面前,手里还端碗。
“饿了吧?”梨青心疼地『摸』了『摸』小鳄鱼,用勺子舀起食物送到它嘴边,“先吃点东西。”
小鳄鱼声不吭,乖乖张口吃下,很快吃完了整碗肉羹。
梨青放下碗,柔声询问:“感觉怎么?”
生病了不能下子吃太多,小鳄鱼要还饿,再吃半碗。
在幼兽园的第天,两顿饭都没抢到,打架输得那么惨,晚上饿肚子被冷风吹,小鳄鱼都忍住了。
现在终于填饱了肚子,它却比任何候都难受。
小鳄鱼吸了吸鼻子,突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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