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沐青对剑意的领悟很快，传功当日便将叶长歌对先天无相神剑的理解推到足够高。

借此，叶长歌才去那乱葬岗吸收阴气、煞气，初步练成破体无形剑气第一重境，死灵之剑！

意图去往东越剑池，主要目的是为了看一眼那没落的剑池，掌握多种神功后，叶长歌的实力在天象境中算是数一数二。

不谈其他手段，单单凤血改造的体质配合不灭金身的防御，一般人便是破了防御，他也能在极短的时间恢复状态。

既如此那曾携十二剑直面王仙芝的宋念卿，他也敢斗上一场，可惜没遇到人。

宋念卿的师兄柴青山也不知所踪，整座剑池一品高手可怜的只有一位煮面老人。

剑池没落的连徽山轩辕都有些不如了，曾经轩辕家有个轩辕大磐，如今更有轩辕敬城。

由于见识到破体无形剑气的可怕威力，叶长歌便觉得一柄神兵利器对张沐青而言无关紧要了。

这般考虑下，他才给弟子一个自己选择的机会，接下来是专心修行剑气，还是要兼修有形的剑招。

“剑，留给父亲吧，师傅传我的神功实在匪夷所思，既然师傅说我的倚仗是蕴养在体内的剑气，那我便做那不拿剑的剑客！”八壹中文網

张沐青眼神坚定，他对练剑这事很固执，但所求从来不是剑招的精妙绝伦，而是追求那虚无缥缈的剑意。

剑气对敌，更是考验一个人对剑意的领悟是否足够强大、独到。

知晓将要离开生活十余年的家，张沐青也想父亲多一些增强实力的手段。

之后，叶长歌走了一趟匠城张家，亲自出手为张大牛打造了一把阔剑。

张大牛擅用刀，但他自身的刀术只能算是一般，也未曾得到什么精妙绝学。

弟子的父亲，叶长歌自然优待，打造了一把与一般大刀形似的阔剑。

他又将玄阴十二剑、先天无相神剑部分真意传给张大牛和李庆轩二人。

临走时，纵意登仙步也让二人认真研习数日，半月相处，匠城中两位三品高手已距离二品小宗师之境不远。

……

七月初十，立秋。

叶长歌与两位弟子一路游山玩水，赏沿途风景，越过东越剑池后便算是出了吴州地界。

行走在这江南道一带，临海的炎热气息散去不少，秋意虽薄，江南道的风光却已有丝丝秋色。

一汪碧绿江水，一叶浮水轻舟，船头少年撑船，船尾少女戏水，舱内青年喝着江南独道的米酒，身前一个小炉热气腾腾。

不多时，一锅热气腾腾的鱼汤也就好了，唤来两位弟子，叶长歌独自坐在船头。

“师傅，你不喜欢鱼，为什么又会做鱼？”

端着一碗乳白色鱼汤的黄莺有些奇怪，自从临近武帝城，鱼便成了频繁出现的食材。

黄莺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叶长歌每次熬汤煮鱼，连尝味都是她来完成。

叶长歌丁点不沾，也直接言明对鱼他并不喜爱，甚至有些厌恶鱼这种生物。

船头的叶长歌轻笑：“你喜欢练剑吗？”

黄莺迟疑片刻，但还是摇了摇头，其实她并不喜欢练剑，因为父亲死在剑上，剑城那些孤苦伶仃的小乞儿也是因为剑而家破人亡，沦落街头。

她练剑，是因为叶长歌给了她剑，教了她剑招，仅此而已。

不似张沐青，张沐青因为年幼时受母亲教诲，沉醉于剑，他想练剑，成为剑道高手。

两位弟子遭遇类似，性格却迥异，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叶长歌对他们修行武学一事不再强求。

张沐青依旧刻苦痴迷，黄莺则有些携带，好在内力修为的枯燥她还不曾抱怨。

“为什么不喜欢鱼……大概是从小就讨厌鱼的腥味？”叶长歌喃喃自语。

眼前是青山绿水，身后是少年少女，没有刻意去撑船，师傅三人只是静静的随波逐流。

微风带着轻舟而动，斜躺在船头的叶长歌，一身黑色长衫，双目微合似有了睡意，眉心一抹腥红闪烁。

惬意，自然。

躺着躺着，叶长歌再次睁眼时，这青山绿水间多了丝丝缕缕泛着绿意的气？

“这是灵气？”

叶长歌有些惊讶，抬手召来一缕，绿意没入右手剑指，死灵之气聚集的右手剑指有了些许变化。

银灰色泽中多了一丝淡绿，如此发现让叶长歌很是心惊，这些日子张沐青对先天无相神剑的领悟不曾落下。

即便是在这轻舟上，脱离剑主体的修行变得方便，撑船的张沐青也会频繁联系神剑五变。

叶长歌自己也在练剑，有着剑道宗师的底子，有着玄阴十二剑的感悟。

破体无形剑气第一重修成后，见识过那可怕威力和诡异手段，叶长歌便不曾懈怠。

越来越多的绿意入体，小船四周多了一些生气，江水里大量游鱼跃起。

这江内鲤鱼、鲈鱼极多，虽不是色彩艳丽的观赏鱼类，可成百上千翻腾也是一番奇异景象。

这热闹场景少年少女何曾见过，纷纷跑到船头，看着自家师傅身上缭绕着碧绿气息。

黄莺诧异，张沐青则是有些惊喜，他从那些碧绿气息中看到了前路。

每一缕绿意竟都带着剑意，临近叶长歌便化作了他自己的剑气，只是这剑气柔和醇厚。

剑的锋芒和杀意似乎与这些剑气无关，剑气裹挟着飞跃的鲤鱼，不但伤不到其分毫。

反而让鱼木讷的双目多了一丝灵性，奇异的一幕令人深思。

自然之剑！

破体无形剑气的第二重境界，以自然之力加持己身，与天象境融合自然、掌控、借用自然之力的手段有异曲同工之妙。

死灵之气是生灵死后的遗留，而更高一层的自然之力则是世间万物的灵性汇聚。

大量自然之气加身，叶长歌只觉得空灵，诸多想不清的剑招刹那便明了真意。

一些不理解的人和事也有了更多感悟，脑海里大量杂乱的知识融会贯通。

玄阴剑，不灭金身，圣心诀，破体无形，诸多真意有迹可循，不再那么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