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野志保眼中深不可测的男人其实书里半个字都没看进去,他计算着时间,在差不多应该看完的时候翻页,假装自己真的是在看书。
披着杀手马甲的月山朝里现在唯一可以点开的只有当前马甲卡。
【羽谷缈】
【身份:黑衣组织代号成员君度】
【属性:名为羽谷缈的空白角色卡,可以随意涂抹上其他色彩。】
右下蔷薇浮雕的暗金色漏斗,下端的金色砂砾有三分之二,上端的银色因为接手宫野志保,增加至三分之一。
他现在对这个沙漏有了大致推测,这应该是一个指数的数值,下方的数值是马甲诞生那刻起背后的独立人设在这个世界中的重要性,而上面的银色数值则是后天根据马甲的人际交往决定的。
就好比说,主角从出生起就是重要角色,受到世界规则的眷顾。而与主角交好的人虽然并不是主角,却能因为主角对自己投注的感情,影响世界线的发展。
但这仅是月山朝里的猜测。
如果说这真的与世界规则有关系,那么数值又有什么影响?目前看来,虽然每个马甲的漏斗数值不同,但是他们做同样的事情并没有限制。
月山朝里的头又开始疼了,扮演杀手马甲实在是一件劳心劳力的麻烦事,幸好这个马甲在组织的地位不低,不会什么行动都把他拉过去凑人数。
‘系统,你说......’
他一顿。
又忘记因为世界规则限制,系统不能与披马甲的自己沟通了。
而且......他现在准确来说,是在三年前的时间线上,断开了和系统、其他马甲以及本人身体的所有联系。
这个情况说起来实在有些复杂。
之前他和三个小朋友一个马甲在郊外露营,谁知道随手十抽全是金卡,后来等飞鸟雾和工藤新一回来,大家一起吃烧烤的时候月山朝里又尝试着,在摸毛利兰头时单抽了一张,又是金卡。
回到家后,要不是月山朝里拦着,系统差点更新一个版面专门来拜毛利兰。
【这可是欧神啊!!!!!!!!!编号4278世界的太阳神都只有四蛋黄!!!!!这可是十连金啊!!!!朝里!!!!】
系统声嘶力竭的喊声仿佛还在耳边。
它一周前刚攒够数据能量,给自己买入了仿真人类音线,是很性冷淡的低哑男音,用来哀嚎这种话实在是惨不忍听。
特别是最后喊他名字还破了音。
十张金卡中开出了系统和月山朝里公认目前最有用的时间转换卡。
而且并不是一次性的,时间转换是永久可用道具,可以吸取其他卡片来获得能量回到过去,限制是三年内。
角色卡是一定要留的,还有那张替身的金卡也留下,除这两张外,月山朝里把其他七张全部充进了时间转换道具卡里。
新马甲的身份是黑衣组织成员,这个黑衣组织很可能与主线任务有关系,因为现在的系统限制,为了获得更多组织信息,月山朝里只能咬牙把其他没用的铜卡青卡都充进去,来到了三年前。
因为这个时间点自己的本体并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他只能用羽谷缈的账号打三年的单机游戏。
其实对于月山朝里本体和与本体绑定的系统来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系统还是千叮咛万嘱咐的,看着自己的目光就像看第一次自己去上幼儿园的孩子。
启动时间转换的时候月山朝里对系统的态度很是无语,但是才来一个月,倒是真有点想那团聒噪的数据了。
算了,有想它的功夫,不如多去些地方收集收集信息。
月山朝里闭上眼睛,再次睁眼时眼中已经没有半分属于自己的情绪。
现在自己可是冷酷无情杀手羽谷缈,不是四个孩子的妈......不是!呸呸呸!!什么妈妈!
可恶,被系统天天念叨的男妈妈洗脑了。
床那边不到一会儿就传来平缓的呼吸声,但怕现在离开会把刚睡着的女孩吵醒,羽谷缈并没有其他动作,只是假装看书,在脑中梳理信息。
羽谷缈当然不可能像之前自己照顾飞鸟雾那样照顾宫野志保,只需要在必要的时候保护她不被欺负,偶尔带她去买买需要的衣服,饭有组织外围成员负责。
希望那个成员有眼色,给女孩做营养餐的时候把他那份也做上,这样就不用天天出去觅食了。毕竟为了人设,羽谷缈只能藏住自己皮下的满级烹饪技巧,当一个只会拿枪不会拿锅铲的冷血杀手。
羽谷缈并不近视,外出时一直戴着的眼镜其实是一种道具,除了可以用来定位和锁定目标外,还有一些比较方便精巧的小设置。
而且......这个马甲的脸长得太艳了,需要用金属眼镜的冰冷感压一压。
刚披上这层马甲的时候他实在有点不习惯,不管是本体月山朝里、春日川柊吾还是飞鸟雾,虽然风格不同,但都不是具有攻击性的长相。
羽谷缈的嘴唇天生比正常色泽更红艳一点,五官仿若仔细雕琢而成,却因锋利的棱角硬压下了柔美感,变得极具攻击性。幸好他的眼睛是很冷淡的灰色,要不然可以直接去当上上个修仙世界的魔教教主了。
瞳色和眼镜的双重加持,使他显得很有距离感,真要形容的话就是......高岭之花。
‘高岭之花’挑起一边眉毛,将白皮书合上。他现在对于飞鸟雾的症状有了一点点猜测,但是并没有什么证据能佐证。
这个组织可真是严防死守,连他这种地位都没有资格进入实验室查看药物研究,只能寻求其他消息渠道。朗姆作为组织二把手,好像对于药物的相关事项也并不是非常了解。
多疑、自私、控制欲极强,年纪很大但身体并不好,也许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不,不一定,组织里的那位先生并不一定到了强弩之末,要不然以他对自己手中权力的贪念,必然会加紧药物研究,而不是还有闲心培养下一任研究者。
按照背景来说,自己甚至可以算得上这位先生的养......
似乎回想起什么厌恶的事情,羽谷缈狠狠皱起眉,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他站起身,将白皮书随手放在女孩堆满了学习书目的书架上。
这是本儿童诗集,或许她会喜欢。
不过也确实只有孩子写的诗,会这样天真而残忍。
羽谷缈并没有关上台灯,而是调到了最低档的暖黄色后悄声离开卧室,这是座二层的小洋房,他在黑暗中稳步前行,走下楼梯,毫不意外地迎上对准自己额头的枪口。
与此同时,第二道呼吸声终于在黑暗中响起。
憋这么久的气不累吗?
“琴酒。”
羽谷缈看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