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这人就是在胡说八道，我哪有去过什么港市啊！”

“我胡说！明明收了我那么多钱，不是港市来的，我买它做什么？”

苏大姐真是出门没看黄历，碰上这么个死家伙。

“你别说瞎话啊，我什么时候卖给你裙子，明明是你拉着我，在那……搞推销。对，警察同志，我怀疑这人是传销，瞧他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家伙。”

被骂的男人，一捋胡子，露出自以为纯良的笑容。

“我这模样，咋啦，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

民警真是被他俩吵的头疼，“都安静下来，现在我来问，你们答就行，别再说些有的没的。”

“好，我没问题，都听你的。”

男人爽快答应。

苏大姐有些迟疑，却也答应。

……

“同志，我就是小本生意，贪了点，犯不着把我儿子也抓走，我胡老汉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现在把我儿子放了，你们想要问什么我都说。”

没人搭理。

胡老汉话痨属性开启。

“真的，你们相信我！想要知道什么，我水果是从乡下老汉庄捡的，那些人不识货，好多还没烂，他们就扔了。我就随手一捡，再削一波，又可以卖些钱。”

说到兴起，还四处转悠。

“老苏，你也在啊！”

胡老汉遇到苏大姐，就像小鸡躲老鹰，中途遇到母鸡妈妈一样。

“你也强买强卖，我都说了，那小巷子不安全，还不如和我一样，做个敞亮人，直接在路边摆货，谁要是敢赊账，你就大吼一声，保管一群人帮你堵人……”

胡渣男：“你看，我就说是这女人领我去的小巷子，这人证物证都有了，警察同志，我可以走了吧？”

民警这一天过的，没头没脑，现在办案，证据和证人都自己送上门吗？

这一条龙服务是省事，可这样一搞，他们好没有成就感。

“苏同志，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苏大姐也是第一次做这事，平常安分守己，要不是为了自己侄女，她至于冒这么大险。

“这衣服不是港市的，就……自家人做的，平时骗骗一些外地人，好蒙混些钱，贴补家用。”八壹中文網

苏大姐蒙住眼，不想承认。

胡渣男拍案，“好啊，你这老姑婆，诓我！哪个自家人给你的胆子，说出来，看我答不答应。”

苏大姐哪敢说啊，只好装鹌鹑，低头躲着他们的视线。

“老苏，我……”

胡老汉坐不住，见自家老乡被人欺负，他早就看不惯那个叫什么小芳的外地侄女，明明不常联系，一联系就是这么危险的单子。

虽说现在允许开店办营业执照，但一切都在改革初期，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大变动，她们还敢卖假货，真是胆子大。

“老胡，别说。”

苏大姐和胡老汉也算是惺惺相惜，都是从小地方来大城市独自打拼的人，有话聊，有事没事聚一聚说说话，互道安慰。

“糊涂啊，老苏，你那侄女就随便画张图，衣服什么都你来，她就躲一边坐享其成，凭什么，就凭她是个文化人，也没见她对你做什么，你怎么就这么死心塌地，你又不是她娘，干什么照顾她，那丫头精得很，就认准你不会出卖她，真是的，不带她这么欺负老实人的！”

胡老汉一骨碌全交代，都不带喘气。

“说什么！小芳不是你说的那样，她对我好得很，隔三差五就会来看望我，给我带吃的喝的，我一个人在外这么多年，难得有人把我放在心上。我有什么可以让她图的，就一个只会做苦力的家伙，要是小芳真要图什么，就图，只要她对我好就行。”

没儿没女，就指望有个小辈能照顾自己后半辈子，哪怕是把自己往火坑推，也好过孤苦一生，无人送终好。

胡老汉：“你啊，糊涂！”

“咳咳咳……”

两人说得起劲，都没有注意身边还有别人，胡渣男适时发出点声音，引起他们注意。

“我说二位，你们确定那人叫小芳，不叫别的……”

“自家侄女还能认错。”

胡老汉替苏大姐说话。

胡渣男挠挠脸，这假胡子贴得他脸痒，可戏还得继续演，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不是找孙美洁，怎么找到宋颂同学了。

徐闫安有点拿不定主意，想找自家媳妇问问。

“大姐，我可能认识你家侄女。”

宋颂走过来，“我俩都是一个学校的，她很瘦，在外面呆久了都怕被风吹走，我……”

“怎么可能，那丫头实在的很，暴风来了都刮不走。老苏这几个月的钱都交给那丫头，怎么可能会饿着她。”

胡老汉抱不平。

“哦，是这样啊。”

宋颂瞥一眼徐闫安，他接着问，“那肖家姓孙的，和大姐什么关系？”

苏大姐：“美洁啊，可怜人一个，她倒是瘦，小芳也给她介绍了活计，就帮着运运东西、传传消息什么的小事情。”

“咳咳咳！”

这次是民警咳嗽，你们几个给点面子，你们问完了，他们问些什么。

宋徐二人会意，闭嘴，愿闻其详。

年轻民警满意，学着他的师父，用水缸敲敲桌子，又轻咳几声，拿出架势。

“苏同志，你……你……”

不知道要问些什么，感觉都问完了，想喝口水，缓一下，却发现杯中空空，只好盖上杯盖。

“你们都先歇会儿，我接点水，一会儿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