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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2 章 龙傲天为了天下苍生牺牲一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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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屋子里重新陷入黑暗。

只有他们的呼吸声。

温泅雪才意识到,他把君罔极抱得太紧了,紧得或许让对方不舒服。

一阵着急。

脑子里忽然闪现一副画面——

铜镜里倒影的少年,一身黑衣皮肤过分苍白,鸦色的长眉下乌黑的眼眸黑得毫无焦点,像夜色里的一汪湖泊,显得整个人尤为病态。

他的眼角溅着一滴血……

……

少年死死抱着一只黑色的兔子不放。

一身白衣的男子大步走进来。

外面风雨交加,雷声轰鸣。

“……他这样多久了?”

“……一直。”

白衣人停在少年面前,对方长着一张温润如玉的脸,鼻梁高挺贵气,气质高远和神秘,让人看了却莫名生出敬畏来。

对方的眼睛被一条黑纱蒙着。

但总叫人觉得自己被黑纱后面的眼睛注视着。

白衣人皱眉,微笑温和说道:“吓坏了吗?庭芜说,你一直抱着兔子不放,不让任何人接近你。”

少年将兔子抱得更紧,又乖又凶喃喃:“我的,不给!”

白衣人皱眉又舒展开,用哄人昏昏欲睡的柔和声音说:“这是我送你的,你忘了吗?我怎么会跟你抢。”

少年还是死死抱着不放,病态地抱得更紧。

“我的,是我的。”

白衣人伸出手:“我知道你想保护它,但它得吃东西,而且它受伤了得治疗,我是来帮你的。”

少年摇头:“……”

白衣人缓缓伸出手,在他的手触到那黑色的兔子时候,少年忽然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一直温文尔雅的白衣人吃痛之下神情一冷,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

下一瞬,忽然一把掐着少年的下巴,将他整个人拉入怀中,按在镜子前。

白衣人在后,少年在前,少年神经质地望着铜镜里的自己。

白衣人脸上露出的温煦悲怜透着冷意,像一尊高高在上的神佛。

他慢条斯理,温柔责备:“你把自己弄得这么憔悴,别人会觉得你疯了。你疯了吗?”

少年望着镜子里自己苍白沾血的脸,紧张地喘着气摇头。

他很害怕,也很紧张。

白衣人温雅从容:“我说过,你这样它会死的,看——”

白衣人伸手,在他尚未反应的时候从他怀里拿走了兔子。

戴着银纱手套的手指,拽着兔子的长耳朵,黑色的一动不动的兔子一晃一晃的。

白衣人对他遗憾地说:“它死了,因为你不信任我。”

他睁大眼睛,眼睛的光和泪水一起失去神采。

银纱手套的手指捂住他的眼睛。

黑暗里,那温润如玉的声音在耳边。

“没关系,别哭,我还会给你其他,但不是兔子了。珍惜的东西就那么少,只有一个,如果不费尽力气死死抱住了就会被杀被抢……但只要你信任我,就可以挽回。”

死了的兔子在地板上复活,头也不回一下子冲进了夜色里。

……

“如果不费尽一切死死抱住了就会被杀被抢……”温泅雪低喃着急促不稳地喘|息。

原本他已经想要松开君罔极,却在那一瞬抱得更加得紧。

不能松开,松开会死会失去!

君罔极感觉到温泅雪用力得微微发抖,但他看不到温泅雪失神的眼眸。

也不知道温泅雪为什么会忽然陷入紧张,没有安全感。

他没有挣扎,手臂轻揽着温泅雪的腰——他被拥抱禁锢着,只能够到那里。

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像轻拍一个梦魇的孩子。

“我不会死,不会被抢走。我属于你,就只是你的。”

温泅雪被安抚了,他缓缓回神:“是,你是不会死也不会被抢走的,你是我的。”

君罔极是他的,他会保护好,他不会让任何人掠夺。

他仍旧抱着君罔极,不再是方才那种病态的极度占有、控制的力度,但一直抱着对方。

直到睡着也这样抱着。

……

行渊在看到玄桅的时候,就看到对方鼻梁上带伤。

“哪弄来的?”

行渊在案头批阅。

玄桅坐在下面一旁的椅子里,脸上带点郁色,难得没有笑模样。

“那个君罔极打的。”

这个答案让行渊的纸上滴了滴墨点,他诧异抬头望来。

玄桅双手十指交叉,说道:“他好像很喜欢那个君罔极。”

行渊:“有多喜欢?像曾经的天衡?”

玄桅望向他,定定看了一阵,露出一个笑:“那自然比不得。”

说完,在行渊低下头后,玄桅的表情却消失了。

是天衡比不得君罔极。

在玄桅的记忆里,温泅雪从来游离又阴戾,美得像被人豢养的孤魂野鬼,天衡是控鬼的祭祀,却未必是鬼的同类。

玄桅见过温泅雪依赖天衡,但却从未见过温泅雪拥抱天衡。

没有任何人被允许亲吻他。

天衡也是任何人之一。

但,他让那个君罔极亲吻他。

玄桅来这里本是为了将这件事告知行渊。

——瞧瞧你给温泅雪找的什么人。

但是,他忽然改主意了。

如果行渊连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的这件事都没发现,是不是说明他其实并不在乎温泅雪爱谁。

玄桅心不在焉地想着。

行渊低着头继续批阅:“怎么不说话?”

玄桅抬眼,露出熟悉的灿然笑容:“在想,之前末月在的时候大哥对我说的话,阿雪下意识走到末月跟前了,却临时选择了那个君罔极,大哥是怀疑阿雪根本没有失忆,他想选的人其实是跟天衡有几分相似的末月,只是突然发现末月只是个替身,或者故意装失忆,这才换了人选,被他选中的君罔极只是个幌子?”

玄桅想,怪不得行渊怀疑,末月和天衡的气质的确太像了,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温泅雪让君罔极亲吻他,以及那时候温泅雪的表情,他也会作此怀疑。

行渊:“你说呢?”

“我觉得大哥的怀疑不无道理。”玄桅认真道,“虽然冥河之水一直被证明有效,但也不排除我拿到的就是次品,又或者这水对阿雪无效,也可能天衡对他格外重要,他即便忘记一切也记得天衡。我这段时间便就近观察一下……”

行渊打断他:“别让他发现。”

玄桅一顿:“大哥有什么计划吗?”

行渊抬眼,胜券在握云淡风轻的表情:“黑耀要杀他,而我要做黄雀,猎捕黑耀这只螳螂。”

玄桅:“就怕他不上钩,他总不会亲自出来刺杀。”

行渊看向玄桅:“你忘了天衡,只要温泅雪在这里一日,天衡迟早会与我们结盟,有天衡在,黑耀还能在他的老巢里躲多久?”

玄桅看着他自信的笑容,也露出笑容:“是。所以控制了阿雪,就控制了天衡。”

行渊:“上次那场祭祀,现在外头都在传是日神羲和显圣,月宗境内人心动荡,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祭祀的秘密。这个秘密天衡肯定知道。”

从前幽冥之境一般黑暗,只有滴漏等物和月宗标志性的阴灵汇聚的人造月亮才能昭显昼夜。

但现在,那场祭祀后白日的天空透出了熹微天光,只有夜晚仍旧漆黑一片。

已经有很多人暗自嘀咕,认真日宗才是正统,能给幽冥之地带来光明。

他们追着黑耀和日宗穷追猛打,实则是迫不得已,因为一旦黑耀缓过气来稍作宣扬,舆论的压力就到他们这边了。

再没有什么比人心和信仰更危险,更难以掌控。

玄桅道:“我还以为,大哥是喜欢三哥呢,原来是我想岔了。”

行渊拂袖背过身:“你在胡说什么?他毕竟名义上也是我弟弟,同你是一样的。”

玄桅:“可对我而言,只有大哥才是兄弟。”

行渊转身探究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玄桅笑道:“没什么,我绝不会破坏大哥的计划就是。大哥是想利用那个末月钓出天衡,这件事交给我吧。”

行渊拒绝了。

“这件事我已经有了计划,我亲自来。”

玄桅悻悻然离去。

行渊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以玄桅的任性绝不会这么听话。

他低声自语:“喜欢他?不,我只是要驯服他。”

他绝不会爱任何人,更不会像天衡那样,做出那样矛盾可笑的事来。

……

晦暗的天光下,很少有人再聚起阴灵白光。

就算是黯淡的天光,那也是白日。

对黑暗里生活了一千年的人而言,就算晦暗不清那也是神圣的。

温泅雪在这样的天光下,向行渊走去。

他穿着一身鸦青色的衣服,在一众白衣的月宗的人里极为显眼。

但更显然的是他的容貌和气质。

许多人不由向他望去,等到人走过了才想起要行礼,在别人的提醒下叫了声三公子。

他像是传说中沉睡在冥河底的月亮。

越是晦暗不清的光线下,他越是皎洁,越是美得清艳冷冽。

行渊站在庭院视线最好的地方,看见了所有人的失态。

他知道温泅雪是美的,但他不知道原来温泅雪的美对所有人都行之有效。

温泅雪的神情带着点万事都不在意的百无聊赖,有一种自成一个世界的疏离,当他看着人的时候乌黑纯粹的眉眼之间却透着不谙世事的纯真。

清澈又神秘。

行渊看着他,眼前回想起的却是曾经的温泅雪。

比眼前的他更加苍白神经质,眼神更加空,但气质是锋芒凌厉的,像是随时要割伤自己和周围的一切。

像是灵魂散作了刀锋,而他本人是抽空了灵魂的躯壳。

是幽魂野鬼、异类非人一般的美。

“哥哥找我有什么事?”

那双乌黑莹亮的眼眸里没有倒影出自己。

行渊回神,缓缓平静地露出一个微笑,温和道:“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来,先陪哥哥一起吃早饭吧。”

吃早饭的时候,他们在同张桌子面对面入座。

整个过程温泅雪都垂眸没有看任何人,他像是漫不经心,又像是专心致志地进食着。

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无视了周遭的一切。

但是,即便不看行渊也清楚知道,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在自觉或不自觉地看着温泅雪。

他简直不像一个人,像是幻觉。

否则,正常人怎么会明明不在乎任何人却叫所有人都无法自拔。

行渊从前没有和温泅雪一起吃过饭,因为过去的温泅雪冷漠得不近人情,连对前任阴主都不假辞色。

后来行渊才知道,因为天衡养他的方式,导致他不能信任除天衡以外的任何人。

温泅雪放下筷子,旁边的侍从端来水让他漱口。

在托盘上放下布巾。

温泅雪才第一次抬眼看向行渊。

优雅得根本不像一个自小被流放寒天之境,精神不正常的怪物。

只有对上行渊的目光,他下意识不安微抿了唇,才让行渊想起,他现在是没有记忆的温泅雪。

但他是真的忘记了,还是假装忘了?

不管是真忘还是假忘,行渊倒是第一次理解了,当初的天衡为什么会想要用那种极端的方式掌控温泅雪。

让这样的人眼里心里只有自己,的确是难以抵挡的诱惑。

行渊放下筷子,让不相干的人退下。

他对温泅雪说:“我说过,你和玄桅都是我的弟弟,等你好了要来帮我,现在恰好有一个机会需要你帮忙。”

温泅雪征询地望去。

行渊不紧不慢展开:“刺杀你的日宗至今没有打消念头,抓住机会就冒出来一下,只有千日做贼的断没有千日防贼的,所以我们得主动出手,将他们一网打尽。”

温泅雪:“需要我做什么?诱饵吗?”

行渊看着他,笑了一下:“哥哥怎么舍得让你做诱饵?只需要你配合演一出戏。”

啪、啪、啪。

行渊拍了三次手。

屏风之后,一道温雅的身影跪坐在屏风后的书桌旁。

但凡稍有熟悉,就会看出来那道身影很像天衡,正是以末月的身份潜伏在月宗内的天衡本人。

昨日行渊说今日告知他温泅雪失忆的答案。

看来就是现在。

令天衡意外的是,温泅雪居然也在这里。

行渊难道要当着温泅雪的面告诉他,温泅雪失忆的始末?

天衡的心一沉,这说明很可能行渊不打算说真话。

行渊微笑着目光看向屏风。

温泅雪便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对屏风映出的剪影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

行渊重新看向温泅雪,说:“写——温泅雪根本没有失忆,他只是假装忘记了一切,并且,这件事已经被行渊发现了。”

闻言,天衡的笔一颤,险些没有拿稳落在地上。

但笔没有落地,却生生叫他折断了。

喜!阿雪没有失忆,他记得自己!

疑!行渊为什么当着末月和温泅雪的面这么说,难道他发现了末月就是天衡?

惊!不,他没有发现,他是要通过末月对天衡传达一个意思——温泅雪很危险。

——行渊在逼末月背后的天衡出来!

可是,为什么要当着温泅雪的面?

天衡不得不这么想:行渊在试探温泅雪,他怀疑温泅雪,怀疑什么?只能是怀疑温泅雪记得一切。

所以,温泅雪到底记得还是不记得?

天衡从未有一刻似现在这样难安,就像心口被一千只蚂蚁啃噬,他的额头已经不满冷汗。

坐立难安,却一动不能。

但隔着屏风,天衡无法看见温泅雪的反应。

他只能闭上眼睛,迫使自己摒除杂念冷静。

行渊的确是在试探温泅雪。

他说话的时候,微笑看着温泅雪,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微表情。

但,温泅雪的脸上从始至终没什么情绪,只有乌黑的眼眸几分冷冽。

行渊一步一步走近他,一双眼睛一眨不眨望着温泅雪。

温泅雪比行渊更专注地望着行渊的眼睛,在他走近自己后,平静问道:“我做什么?演假装记得吗?我要记得什么?”

行渊伸手理顺温泅雪的衣襟,在温泅雪下意识避让的时候,制止他,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演,被我欺负。”

温泅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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