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就麻烦你了。”达春把盒子放在瑛玉手上,也不管什么洗漱换衣服了,爬上床,一躺,乎是立刻,就睡了。
让瑛玉哭笑不得的放轻了动作,打开盒子,看里面的纸张。
前面的还好,越后面,越是能看得出字迹变化,他急了,而且是越来越急,所以才会这样。
果单单只看一篇的话,不太明显,但要是大量一下子翻看底的话,很难不发现。
换言之,她一眼就发现了,父亲收了会发现不了?
瑛玉看夫君脸上的黑眼圈:“……”
现在叫醒他实在于心不忍。
他昨晚上应该都没睡。
前期他是慢悠悠做的,因为他预想还有很多时间,好在后面他的字有些潦草了,也能看得出来他的态度是很端的,内容不是『乱』写,言之有物,看在这一点,父亲应当不会太过生气。
想这里,瑛玉松了一口气,她也希望她的夫君在父亲那里有一个好的印象。
她把盒子放了一边,看了看时辰,看差不多了,自己静悄悄的起床洗漱。
她要去给祖母请安。
这盒子她不打算这么快就给父亲送过去,今父亲还要上朝,早去跟晚去是没有什么差的,都要等他回来才能看。
等夫君醒来后看这些字迹,还有点时间,或许会想要把字迹急的那一篇再重抄一遍,只要在下午父亲回去之前送就行了。
把所有字迹不够稳当的重抄一遍是不够时间的了。
等达春睡了一觉醒来,觉自己神清气爽,要起身,就在床头看了熟悉的木盒,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这个他记得不是送给岳父了吗?怎么还在这里,难道忘了?
他赶紧的看了看『色』还好,还好是白,等等,他不是睡了一多,这是第了吧?
想这里,达春摇摇欲坠起来,抱头怀疑人生,瑛玉听动静,走进内室,疑『惑』地看他,“夫君,你怎么了?”
达春抬起头,可怜巴巴的:“我们是不是现在就要出发过去林家了?今是不是休沐?”
瑛玉沉默了,伸手试探他的额头温度,常:“不是,那是明,你睡一上午,现在是午,饿了吧,我让人把饭菜端上来,你的课业等会再送也来得及。”
午?!
那就是还有时间。
达春瞬间满血复活,“太好了。”
瑛玉看他松了一口气,决定等他吃完饭再告诉他,他的字迹的问题。
于是当达春美美的吃完饭,放下碗的时候,瑛玉把他的课业拿出来,一页一页的翻动,让他看:“夫君你看出来了吗?”
达春看过去:“怎么了?我哪里写错了?”
他紧张了起来。
瑛玉摇摇头:“不是写错了,你看看你写的字,有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
她快速的过了一遍,达春脸上的笑容慢慢僵硬了,后定格为欲哭无泪,瑛玉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距离父亲从衙回去还有点时间,把这个抄一遍?”
她说的就是后完成的那一篇,字迹是潦草的,后一页简直要飞起来了。
达春默默地回了书房,誊抄了起来。
等了林海从衙里回来,就有人送了一个盒子上来,“老爷,这是大姑爷遣人送来的。”
听这里,林海微微挑眉,“总算写好了,送去书房,我晚会慢慢看。”
第就是休沐了,来的人很多。
基本上是有请帖的,少部分不请自来,虽然林海现在经不是巡盐御史了,但那边的事情是他带头建起来的,而且才多久?盐政改革刚开始不久,还有很多人想要来分一杯羹,打探打探消息。
林府周围的路一时之间都被马车给堵住了,还是里面的管事情况快速的来引流,才疏通的道路。
分了男女两边,男客在外院,女客在内院。
男客人那一边自然就是林海带琛玉他们负责招待了,内院这一边,老太太带云舒瑶瑛玉等人招待。
达春和瑛玉两个人很早就来了,提前来帮忙招待客人。
在他们刚的时候,他们了林海,瑛玉父亲欣喜自不必说,达春的心情就复杂了,心虚、忐忑都有,看岳父,他的身体有一刹那都变得僵硬了起来。
岳父看了他的课业没有?
会不会以为他在敷衍他?
他真的没有啊!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了,在岳父看他的时候,岳父脸上的笑容好像都变的不太一样了。
达春:“……”
为了弥补,他招待起客人来十分卖力。
声音都哑了。
琛玉:“……”
倒也不必此。
达春瑛玉提前来帮忙,四阿哥和珞玉那边来得比较晚,四阿哥的身份也不一样。
不管是四阿哥还是林海,都没有表现他们关系亲密无间的意思。
要是他早早的过来帮忙待客,太扎眼了。
贾家人来的也是比较早的,就比老太太的侄孙谢子墨和他妻子来的要晚一点点。
贾琏和王熙凤希望可以拉近两家的关系,没少自荐说可以帮忙,可惜就是没有成功过就是了。
之前的时候还好,现在因为两次大出血了,王熙凤更希望两家的关系可以恢复,恢复了之后,这礼物一进一出损失就不用那么大了。
因为知道今可以来林家,三春宝玉他们都很兴奋。
为了避免宝玉让林家不高兴,王熙凤一再叮嘱,让贾琏看好了宝玉,让他去内宅。
之前自家亲戚,就算了,现在内院可是还有许多人家的闺秀的。
宝玉今年也九岁了。
贾琏郑重的答应了,宝玉:“……”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迎春探春惜春她们进了内院,委屈:“这什么世道,我也想一林妹妹,怎么你们都拦我。”
贾琏听了,都不皱眉。
宝玉对林妹妹的惦记出人意料。
经多久没有过面,说过话了?
时不时的还总听他念叨,要是再大岁,就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起了什么心思。
果真的是,贾琏心里一动。
但是转而看林府这里这么多的御史、臣又沉默了。
姑父经是三品大员了,他在一众同僚还是年轻的,在他致仕之前多半是还能再升的,能看上宝玉吗?
贾琏想了想两位表妹的归宿,一位是三品大员的嫡子,一位是皇子,宝玉是国公府公子没错,但老爷的官位,现在只有六品。
唯一值得说的,就是他们两个是嫡亲表兄妹,而且虽然林家不说,看林妹妹的身体,可能有些先不足,果严重的话,好似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宝玉疑『惑』的看过来:“哥,怎么了?”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贾琏回过神来,扯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宝玉,姑父他重规矩,今客人也多,我们做其他的事,答应哥好吗。”
算了算了,他想这么多做什么,他又做不得主,这事太太都不一定做得了主,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够了。
内院,这是云舒瑶第一次这么以诰命夫人的身份在京城走台前。
之前不是没有接待过客人,但那时候她都是以林家良妾的身份。
除非是老太太不在的场合,不然她招待的对象更多的也是和她地位当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之前在扬州的时候她也有参加过人举办的宴会,因为有皇上的圣旨,而且她这是立了功的,就算有些妻看不惯她这么出风头,也不敢在明面上对她表示异议。
这种你看不惯我,却拿我没有办法,还要对我笑脸迎的觉,说实话,真不错。
她们也不是有什么仇怨,就是因为身份产生的不满。
妻妾合似姐妹,这只是男人的一厢情愿,绝大多数妻妾都是冤家。
虽然都是在这个时代被压迫的对象,却又被分了上下尊卑,而且在某种意义上,成为了竞争对象。
她们要争男人的宠爱,争子嗣,争子嗣能得的资源。
能真亲姐妹的,太少太少。
赵茵她也在京城,作为贾敏的手帕交,情又一直深厚,贾敏去世,还把她的嫁妆单子给了她一份,此可她们两个的情有多深厚。
她收了林家的请帖,看是云舒瑶招待她,她脸上也是笑的,心里的滋味,她自己都分辨不出来。
林家越来越好了,只可惜敏妹妹没有福气看这一。
寒暄过后,赵茵提起了黛玉:“不知道黛玉在何处?”
云舒瑶:“青柠,你带赵夫人去三小姐那。”
“是,赵夫人,请跟我来。”
林黛玉在招呼跟她年纪近的千金,看赵茵,笑了:“赵姨母。”
他们两家的关系维持的也不错,赵茵会和黛玉说许多她母亲的事情,说她们当初的交往,说她们做过的诗句,说她们当初的一些喜好,黛玉每回都听得很认真。
本来这些她应该是要和外祖母打听的,只可惜他们两家的关系……
回过神来,赵茵对黛玉上下看了一圈,夸奖:“黛玉越来越出众了。”
后不知道便宜了哪家儿郎。
瞧机会,看左右无人,赵茵低声:“云姨娘可会欺负你?”
她现在身份不一样了,赵茵不知道云姨娘会不会还跟过去一样。
说这个,林黛玉心情有些复杂:“没有,放心吧,没有人会欺负我。”
云姨娘并没有丢掉原来的谦和。
赵茵安心了:“好,不过也对她太放心了,好好跟你祖母,你祖母是不会害你的,我就不打扰你了,去忙吧。”
只是说句话的功夫,就有小丫鬟在探头探脑了。
这场宴会,很顺利。
没有人闹事。
就算是对林海不满的人,在这个时候也不会立刻跳出来,担心扎了皇上的眼。
内宅这边,处都是林府的丫鬟,有些人想要完全脱离林家的视线都做不,更说其他的了。
人很多,云舒瑶有些遗憾不能跟女儿耽搁太久,但也满足了,抓机会和她说了句私房话,并且约了下次出的时间:“很快就是佛诞了,你问一下福晋,能不能出去上香,能的话传信给我。”
今不能好好说话,还有的机会。
珞玉也是这样想的,笑容灿烂:“四爷信佛,应当没问题的。”
客人一个一个离开,在送走了后一个客人之后,林海叫住了大女婿:“达春,你跟我来一趟。”
忙碌了一,把忐忑的事都忘了的达春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课业,强颜欢笑:“是。”
在贾府回去的马车上,贾琏和王熙凤同坐一辆马车,另外宝玉和三春同坐。
贾琏今有些累了,盯宝玉让他和人说些不该说的,很耗神。
一时之间他不想说话。
王熙凤也不想说话。
她今来,看够了那个云姨娘的威风,她是因功被圣上亲封的诰命,今连林老太太都没有她受人关注。
而且她是四品的诰命,自己还是个白身,虚职是不能请封的。
王熙凤受够了打击,哪里还有力气说话?
快要回贾府了,王熙凤才调整了自己的心情,问起来:“今宝玉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贾琏摇头:“他想过去内院,被拦住了。”
外院男子谈的这些宝玉都不爱听,不过林府内外院看的严,自己又一直在身边,没有给他机会:“他或许会埋怨我,回头我送他些东西吧。”宝玉『性』子不记仇。
王熙凤不皱眉:“宝玉真是,罢了,你有没有听林府有没有意向跟谁结亲?”
她在内院看不少夫人带自己的女儿或者侄女去跟云姨娘说话,话里话外说的就是琛玉。
她的堂妹现在还没说亲呢。
堂妹使人来让她打听打听,这点让王熙凤有些烦躁,这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叔和婶都没有给她消息。
贾琏摇头:“没有注意,怎么了?”
王熙凤语气酸涩:“林家想必又要结一贵亲了。”
贾琏想了他之前的猜测:“你觉得宝玉和黛玉怎么样?”
王熙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