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锦言擦头发的手骤然顿住,面上有些许诧异。
乔怀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轻咳一声，有些慌乱的试图解释：“我的意思是,嗯……酒店、酒店可能……”
一起住习惯了，柏锦言突然提出要去酒店，那句话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了。
柏锦言见状，笑着揉了揉他的头，“你去军训晚上又不回来,我留在宿舍做什么。”
乔怀遥轻眨下眼睛。
也对。
军训那边有重新分配宿舍,虽然不要求必须留宿,但两个校区来回跑也很麻烦。
有加训的时候还可能晚上不回来，那就变成柏锦言自己在宿舍了。
柏锦言转身将毛巾挂好，“那酒店离你军训的地方挺近的，晚上没有加训的时候,你来酒店也是一样的。”
乔怀遥弯了弯眼睛,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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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的大巴车在学校门口排成一排。
大巴车前面挡风玻璃里面,右角落处摆着写了各个系的班号。
乔怀遥上车时，车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丘书峰见他上来，直起腰身挥手，“来坐我这！这里有位置。”
乔怀遥将行李放在前面竖起的挡格里，“你们来这么早？”
“一会这辆车人齐会提前走一批，我想着早点去能选个舍友。”丘书峰嘿嘿一笑,突然压低了声音,视线止不住往外瞥,“你哥没跟你一起来啊？”
乔怀遥摇了摇头,“他有事。”
这次剧组不算什么大制作,柏锦言会接，纯粹是觉得剧本不错，片酬没有多少。
而且知道剧组没找到投资商，自己投资拍的，所以一些前期该由导演处理的事，很多都会问过柏锦言。
中午吃过饭没多久，柏锦言接了个电话就去剧组了。
丘书峰了然，“明星吗，更何况他这个咖位的，确实会忙。”
他一个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人，都知道柏锦言这个名字。
丘书峰搓搓手，忍不住说道：“那个……乔哥。”
乔怀遥：“？”
“嘿嘿，你能不能帮我要个签名啊？”丘书峰说话的时候大巴车突然启动，他晃了一下，连忙扶住前面的椅背。
丘书峰笑着解释道：“不是给我自己要的，我有一朋友特别喜欢柏锦言，都加了粉丝后援会了，铁粉那种。”
乔怀遥挑了挑眉，就他所知，这个后援会应该没有什么福利。
柏锦言的粉丝后援会非官方，都是粉丝自发组织的，别的粉丝后援会官方会透露消息给她们，让她们去接机。
一是能造势，二是接机的时候能卖周边，可以找自己偶像要签名。
但柏锦言从来都不提前说行程，粉丝后援会很难接触到，他留在圈里的签名更是很少。
再加上柏锦言在圈里出了名的脾气，粉丝线上还能跟他互怼，线下见了也不一定敢靠过来。
乔怀遥想了想，没有拒绝，“过几天给你。”
丘书峰当即双手合十，“谢谢我乔——”
“别拜。”乔怀遥无奈扶额，“叫我名字就行。”
丘书峰对叫啥没意见，乐乐呵呵的说：“行嘞记。”
手机震了两下。
乔怀遥打开一看，是柏锦言给他发的照片。
连续发了三张，应该是剧组选定的拍摄地方，学校废弃，里面很多破破烂烂的没人收拾。
加上柏锦言拍的这几张照片，光线不是很好，看起来真有几分悬疑恐怖的感觉。
乔怀遥打字问道：【剧组选址的事情定下来了吗？】
柏锦言：【嗯，谈好了。】
这部悬疑片是一开始定下的，但后来一直找不到投资商。
拍摄的地方无论是租赁还是自己临时搭建都需要钱。
柏锦言投资之后就想把地方选在十九中，只是之前还处于和对方负责人对接，没有完全敲定。
他就没有提前跟乔怀遥说。
柏锦言：【到哪了？】
乔怀遥坐在靠窗户的位置，看到消息往外看了一眼，没看见有路牌什么的，车速不慢，也看不见别的。
他便打字猜测说：【应该快到了。】
军训地址在清大新校区，从后门直接开到学生宿舍。
清大不会无聊的搞一些什么‘下马威’，军训重要在锻炼身体，直接把车开进去，也方便学生拿行李。
乔怀遥给柏锦言发了个消息便拎着行李下车。
丘书峰跟在他旁边说：“我们寝室有个同学参加实验课，不用军训，你跟我们三个一寝吧，正好四个人。”
“好。”乔怀遥上辈子军训就是跟他们组的寝，还算比较熟悉。
丘书峰指着旁边稍高一些的穿黑衣服的男生，“虞兴凡你应该认识，聚会那天见过，他旁边那个是王展，前几天刚转到我们寝室。”
“这个是乔怀遥，就我跟你说的那个学霸。”丘书峰‘啧’了一声，“不该说学霸，应该叫学神才对。”
王展闻言，上前道：“你好，你在我们宿舍可太有名了。”
乔怀遥一愣，问候道：“你好。”心里却不由得有些疑惑，有名？什么有名？
王展见状，说：“班长拿了你笔记，在宿舍里可嘚瑟了，我后搬进来，班长都炫耀了好几圈，我合理怀疑之前搬出去的那个同学，是被班长给气走的。”
“嘿你小子。”丘书峰笑着一把勾住他脖子，“别胡咧咧啊，他是转专业走的。”
王展被锁喉，仍然忍不住挖丘书峰短，“乔怀遥我跟你说，咱班长可抠了，炫耀归炫耀，那是一页都不让我们看啊。净馋我们。”
丘书峰理直气壮，“那是我借来的东西，他原主人没说话，我能随随便便给别人看吗？”
王展趁机从他手臂下面钻出来，“咳，乔怀遥，乔同学，我入学办的晚，有些课没来得及上，你那个笔记能不能……”
乔怀遥淡淡道：“笔记你可以复印一份。”
“真的啊？！”王展惊讶于乔怀遥这么好说话，他当即说：“仗义！兄弟今天午饭我包了，不，你这学期的午饭我都包了，早中晚，一日三餐，我……”
“你滚，抢活是不是？搬行李去。”丘书峰嫌弃道：“去去去。”
乔怀遥箱子里没什么东西，拎着就走，“一会下一车的学生就来了，还不上楼吗？”
“上楼上楼，”丘书峰把自己箱子一提紧忙跟上。
记军训期间的宿舍，四人寝上床下桌是标配。
床单被子之类的，都是一律墨绿色，学校准备好的。
乔怀遥把该挂的挂，该摆出来的都放桌上，他收拾的快，弄好之后坐在桌前跟柏锦言聊天。
【哥！（猫猫探头jpg）】
柏锦言：【在。（摸头jpg）】
乔怀遥心情愉悦的打字：【我都收拾好了，你现在哪呢？我去找你。】
柏锦言：【我让司机去接你。】
乔怀遥不想麻烦便说：【不用了，我直接过去就行。】
等柏锦言发了位置共享，乔怀遥点开看了一眼，起身说：“我出去一下。”
丘书峰咬着棒棒糖，笔记看到一半，扭头道：“今天晚上八点到十点要列队，你记得时间啊。”
第一天军训迟到或者是缺席，那肯定会被抓典型的。
再说，队列也是第一天排好的，不来会耽误很多事呢。
“好。”乔怀遥拉开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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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以后天气越来越冷，树上余留的叶子只剩寥寥几片。
乔怀遥还是第一次来十九中这边。
年久失修，大门上的九字都歪斜着，也不知道是谁，用铁丝环了一圈却没有摆正。
怎么看怎么像是悬疑案件的常发地。
十九中学校的墙壁虽然有破损，但树干粗壮，想来夏天的时候也是枝繁叶茂。
只是现在，就剩下满地没人清理的枯叶。
乔怀遥进去的时候，柏锦言正站在教学楼前看着什么。
旁边工人忙着搭建拍摄所需的场景，砰砰的吵闹声不绝于耳。
看着不远处的柏锦言，乔怀遥弯了弯眼睛，放轻了脚步走过去。
但满地的枯叶，踩上去能明显听到那种细碎的声音。
柏锦言没有回头，可能是施工太吵，没有听见。
乔怀遥轻笑一声，临近几步的时候直接扑上去，扬声道：“哥！”
柏锦言像是早有预料似的，神色淡定将手里的饮料递给他。
“这是什么？”乔怀遥没接塑料袋，直接从柏锦言手里拿出饮料，“果茶？”
“金桔柠檬。”顿了顿，柏锦言说：“少糖。”
金桔柠檬少糖有点微酸，酸酸甜甜配着原本的果香口味正好。
乔怀遥喝了两口，还是温温的，想着刚才柏锦言那波澜不惊的模样，他忍不住问道：“哥你刚才是不是发现我过来了？”
“嗯。”柏锦言笑着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那边有椅子，去坐着。”
晚上军训站军姿还有的站呢。
乔怀遥坐了一天的车，现在去坐着反而不舒服，他说：“哥，你们这部戏大概得拍多久？”
“不一定，看进度。”柏锦言将手里的剧本翻了几页，指着上面的日期说：“一两个月，先紧着多人镜头，中途我回学校的时候，他们再拍单人，省的耽误进度。”
乔怀遥点点头，柏锦言的时间规划非常细致，能完美平衡学业和工作上的记事。
除了高考前休了一段时间以外，柏锦言就再也没有放过假。
可能录制综艺，对于柏锦言而言，算是接近于放假，比较轻松的工作了。
柏锦言拿着工具去教学楼边，测量了一下距离，放下需要修改的记号。
乔怀遥正想着怎么跟综艺导演那边定下时间，就看见柏锦言助理举着手持摄影机走过来。
他狐疑道：“你在拍什么？”
“一个工作的vlog。”陆路调整了一下镜头前面的环，说：“自己投资的剧，前期肯定是要好好宣传一下的。拍一个这个，剪辑以后发网上去，也能带起点热度。”
虽然柏锦言热度本来就不低，但这个vlog显然能把柏锦言的热度分点给这个剧。
乔怀遥看着陆路围着柏锦言走了一圈，没有聚焦，没有远景近景的分别，就这么干巴巴的转圈。
不像是vlog，倒有点像是简单拍个视频。
拍成这样，后期剪辑师不会哭吗。
乔怀遥想了想，“让我来吧。”“啊？”陆路还在跟镜头较劲。
乔怀遥上前从陆路手里拿过相机，说：“我闲着也是闲着，之前也拍过一些vlog算有点经验的。”
“也行，但这个相机拍出来的图像很糊，不知道是不是磕到哪了给摔坏了。”陆路蹭了蹭镜头，忍不住问道：“拍vlog是不是得分步数啊？就是第一步远景，第二步拍路什么的。”
“有那种。”乔怀遥仔细检查了一下相机，看着外壳还是新的没损坏，应该没有太严重的磕碰，“你是想拍我哥工作日常的vlog，不用那么麻烦。”
陆路点了点头，“那种第一步做什么？”
乔怀遥指尖一顿，找到一个突起，他缓缓从镜头盖边上将那片半立体的网纱取出来，“第一步，先取出防尘网。”
陆路：“……？？？”
这狗相机，防尘网藏的比金子还深。
乔怀遥轻咳一声，问道：“之前拍过这种吗？”
“拍过。”陆路看着那防尘网不由得说：“那个旧的相机没带着，这是我刚才去品牌店里买的。”
“以前也都是工作日常，你可以按照你的想法拍，放开手随便弄，没什么要求。”
陆路心想，怎么会有要求呢，拍的再怎么差，我柏哥都得捧着相机夸出一篇论文来。
“好。”乔怀遥拍了一张照片，照片正常以后才打开录像功能。
乔怀遥朝着柏锦言挥挥手，喊道：“哥！看镜头！”
说完，乔怀遥按下了开始键，正好将柏锦言回头的瞬间录入其中。
乔怀遥弯了弯眼睛，举起手比了个‘ok’。
柏锦言瞥了一眼扭头往外走的陆路，缓缓挑起眉毛，虽然没听见他们刚才说了什么，但眼下大抵也能猜到。
乔怀遥往前走，时刻调整着镜头的模式，确保画面不会突然间有太大变动。
对焦柏锦言刚才放下的标识，转而又从斜侧面拍着柏锦言。
这个角度很绝，不影响柏锦言工作，又能拍到柏锦言工作时候的动作，而且镜头内的柏锦言面部线条被日落的光线勾勒，看着就让人不由得心跳加速。记
周围声音杂乱，后期大概率是要消音，重新配音配乐之后发出去的。
看着认真调整角度高度拍他的乔怀遥，柏锦言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微微蜷缩。
乔怀遥左右看看，一楼这边没什么可拍便说：“哥我们去楼上拍吧。”
“嗯。”
乔怀遥走在前面，从侧边走，这样能拍到柏锦言正面，也不会不小心摔倒。
上楼的时候，柏锦言怕他站不稳，便伸手说：“来。”
乔怀遥见状，一手拿着相机，一手伸手搭过去。
楼梯上有着厚厚一层土，暂时修整的都是外面，还没到处理里面的时候。
乔怀遥脚步很轻，就怕把地上的土踩飞起来，到时候没地方躲。
vlog不是一镜到底，拍成了几个不短的片段。
乔怀遥看着几个短视频，想了想问道：“哥，你的vlog是你工作室的人剪辑吗？”
柏锦言说：“公司有专门负责剪辑的部门。”
乔怀遥点点头，“那我一会先把视频导出来，我留一份。”
这种小事，柏锦言自然都随他开心。
楼上桌椅板凳都是有的，只是大多都缺一块木头或者椅子上少一根腿。
做道具用，这种差不多也够，就没有留下修改标志。
从二楼转了一圈，拍了不少素材。
下楼的时候，乔怀遥正试着链接相机和自己手机的蓝牙。
柏锦言扶着他，不动声色的往后靠了些，揉了揉他的头，漫不经心的问道：“饿不饿？晚上在外面吃完再回去吧。”
乔怀遥摇了摇头，“不吃了，我一会直接回去就行。”
中午饭吃的晚，加上又喝了一杯饮料，这会一点饿都感觉不到。
柏锦言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晚上要是饿了给我发消息。”
乔怀遥感觉自己不会想吃东西，但还是老实应道：“好。”
“对了哥，你给我几张你的签名。”乔怀遥想起来，答应丘书峰的签名还没要呢。
“行。”柏锦言也没问乔怀遥是做什么用，找陆路那拿了几张代言的周边照片，一连签了几张。
签好之后都给了乔怀遥，他起身说：“走吧，我先送你回学校，错开高峰，省的堵车。”
乔怀遥收好照片，与他并肩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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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怀遥早了半个小时回学校。
听到开门声，躺在床上的丘书峰往下探头看了一眼，“回来这么早？我还以为你得踩点呢。”
“怕路上堵车。”见只有丘书峰在寝室，乔怀遥问道：“他们呢？”
“去食堂了，这会人多，可能排队呢。”丘书峰说：“我不饿，就留在宿舍复习。”
乔怀遥将签名照放在他床上，“你看看够不够？他助理只带了这几张。”
丘书峰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扭头看见那签名照，当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咚’的一下磕在了屋顶上。
乔怀遥听着这声音很重，感觉磕的不轻。
然而丘书峰随手摸了一下后脑勺，像是没事人似的，“乔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
“你也太够意思了！咳咳……”丘记书峰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地心情，他只想要一张，那能想到乔怀遥一下给他拿这么多，还问他够不够。
这可是外面一张难求的签名照啊。丘书峰吸了吸鼻子，“乔哥我都快被你感动哭了。”
乔怀遥：“……”
不至于不至于。
“我这就发给我朋友——”丘书峰话音一顿，他打开群里消息，‘啧’了一声。“不对，赶紧换军训服，群里说提前集合队列呢。”
乔怀遥群消息静音，也没注意，“好。”
幸亏提前回来了，要是踩点回肯定是得迟到。
上辈子没有遇到这事，可能也是轨迹不同，有些事已经与上辈子不一样了。
楼下早早就开了路灯，天还没黑，操场上的灯就已经亮了。
乔怀遥走到提前划分好的班级位置，左右见着人都不是很多。
肯定是有在外面来不及回来的。
提前队列打的就是措手不及。
虞兴凡和王展去食堂买饭来的都有点晚，更何况校外的人。
正想着，前面教官喊道：“安静！现在各个班长查人，把自己班少了谁，谁没到，整理成一份名单发给我。”
教官的声音不算太大，但气势十足，原本就不是很吵闹的队列顿时更加安静。
“今天军训第一天，说一下规矩，校区晚上九点锁门，不许进出，不要求留宿，想在外面的记得九点之前出去。”
“如果有晚上加练，你在校外回不来，就算缺训，直接扣分。”
……
加训是概率，碰到加训刚好不在，就是运气问题了。
等几个班长陆续将名单送上去。
教官随手递给身边的老师，并没有翻开，扬声道：“好——全体都有，按照身高排成四列纵队。”
丘书峰站在乔怀遥后面，小声吐槽：“抓了十几个，都得扣分。”
他当班长的把人名单送上去，到时候难免不会挨埋怨。
乔怀遥没等说话，前面教练指着左边的班级大喝一声，“干嘛呢？！不许交头接耳！”
教练走过来，在学生队伍里说：“第一天军训，我也不为难你们，站军姿，合格的可以提前下训，不合格的一直在这给我站到晚上十点。”
说完，随手拍了拍身边的学生，“背挺直！”
第一天军训又是晚上，那些路灯根本照不到所有人，自然也练不了什么。
好在晚上不是很热，穿着军训服也不闷，很多人都安静的挺直了腰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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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去了多久。
天色好像从天黑之后就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倒是路边的路灯又暗了几分。
乔怀遥没有戴手表，又不好拿出手机来看时间。
这时，教官在前面随手一指，“你们班，可以散了。”
“你们……”
“左边那两个班。”
……
丘书峰长叹了口气，“我的天，终于解散了，我脚都站麻了。”
乔怀遥见他晃晃悠悠的，“还能走吗？”
“没问题。”丘书峰伸了个懒腰，动了动手臂，“你一会回寝室还是去食堂啊？”
乔怀遥上辈子就接触过军训校区的食堂，没有他记喜欢的菜，而且，可能是为了让军训的学生更快的补充能量，多是荤菜，清淡的菜里也会炒些肉丝。
不怎么合他的胃口。
乔怀遥说：“我回寝室。”
丘书峰点了点头，“那你有什么要带的吗？我给你带回寝室吃。”
“不用了。”乔怀遥婉拒了他的好意，“我还不饿，你买你自己的就好。”
操场上都是刚散的队伍，乍一看去人还挺多。
乔怀遥正想回寝室，却听见手机一直在震动。
看见来电显示，他还有些惊讶，“哥？”
柏锦言问道：“在哪呢？”
“在操场，刚下训。”乔怀遥边说着话边往宿舍的方向走，“有事吗哥？”
柏锦言淡淡道：“来后门这。”
乔怀遥脚步一顿，几乎是瞬间意识到柏锦言这话里所包含的意思，他嘴角微扬，转身朝着后门方向走去，脚步也不由得快了几分。
柏锦言似乎察觉到什么，他说：“走慢点，别着急。”
“好。”乔怀遥应的干脆，就是没听。
军训的操场离后门不远。
走过去的时候，路上人越来越少，到最后那条路上只有路灯，连个人影都不见。
刚下训，该吃饭的吃饭，该回寝室睡觉的回寝室睡觉。
这边小路走的人本就不多，这会更是安静。
乔怀遥走过去，一眼就看见护栏边上的柏锦言，“哥！”“嗯。”柏锦言见他过来，伸手将保温袋递进去，“买了点你爱吃的东西，回寝室吃。”
他没问乔怀遥饿不饿，中午到现在没吃东西，就算乔怀遥自己不想吃，也肯定是会饿的。
柏锦言直接买了东西送过来，乔怀遥看见了也是会吃一口的，总比饿着到明天吃早饭强。
乔怀遥蓦地睁大了眼睛，“我……哥你不用担心我，我饿了可以去食堂吃。”
“网上有这边校区食堂的菜单。”柏锦言将保温袋打开，随口道：“那些菜你吃不惯。”
护栏的缝隙有点小，袋子的高度根本过不来，只能拆开一盒一盒的递。
乔怀遥没想到，柏锦言会去注意分校区有什么菜单，心里一片妥帖的暖意。
连这种小事都被惦念着，乔怀遥抿了抿唇，面上满是笑意。
柏锦言将几个盒子都递过去，然后把保温袋折起来，一起给他，“装好，省的回去凉了，吃着伤胃。”
“好。”
乔怀遥一并都放进保温袋，起身时，见柏锦言伸出了手，作势好像是要摸他的头，但他起来的太快。
柏锦言伸出的手悬在了空中。
不等柏锦言收回去，乔怀遥上前半步，低头自己把自己送到柏锦言手里，弯了弯眼睛，“回去早点休息啊哥。”
柏锦言神色微动，轻揉了揉他的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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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怀遥回到寝室，丘书峰他们都还没回来。
把桌上的东西都推到一边，几个保温盒挨个拿出来。
每个保温盒都是中间有个隔断，左右两道菜，因为是晚上，主食部分倒是记很少。
菜有荤有素，荤不是大肉，素菜炒的油亮，还有虾仁和剥好的蟹肉，这两个是装在一个保温盒里的。
每道菜，都是按照他喜欢的口味来的。
乔怀遥没直接吃，而是拿手机记录下来这几道菜，然后拍了一个全部摆在一起的。
然后登陆自己的小号，发了个微博。
没有编辑内容，直接配图发送。
吃着饭，随手刷了一下微博，见里面有了一个‘你关注的人’推送。
点进去，是热搜话题柏锦言vlog
乔怀遥挑了挑眉，这么快就做好了？
想想也是，一个专门负责剪辑vlog的部门，还是专门面向柏锦言个人，两个小时的素材，出片也应该很快才是。
他军训的时间也不短，一个小时应该就够。
虽然是自己亲手拍的vlog，乔怀遥还是点开从头看。
他也想看看专业剪辑是怎么剪的，还有就是……这样可以增加视频的点击率和播放量。
对宣传也是有帮助的。
视频最上面飘过一片透明度降低的弹幕。
“该说不说，柏锦言的颜我是服气的。”
“这个vlog拍的不错，给摄影师加鸡腿，之前那几期拍的，好像靠近柏锦言就会挨揍似的，转的我头晕。”
“就是，你看第一幕这个回头，柏锦言那视线，温柔中带着顺从的宠溺，手里工作都没停，像是被谁喊了一声，然后直接抬头看过来。”
“柏锦言但凡从一开始用这种视线看我，我也不至于当个粉丝跟他评论区打卡骂他两年啊。”
“等等……拍视频的是谁？”
“现在已知，不是之前的摄像师，柏锦言所在位置不在公司，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新招的摄影师吗？后面还伸手，还牵着手上楼？！”
“不瞒你说，我只看过柏锦言这种视线在一个人身上。”
“十九中哦~离清大很近很近的。”
……
乔怀遥原本是看内容的，结果注意力不由自主的被弹幕吸引，主要是刷的太快，又密集。
粉丝跟福尔摩斯似的，抽丝剥茧，想分析出拍摄的人是谁。
明明没有他出镜，连声音都没有，后期消音祛除了他的声音。
但，评论区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
乔怀遥截图了这部分，发给柏锦言。
【哥，你看！】
柏锦言：【专心吃饭。】
乔怀遥拍了少了一块的米饭给他，【在吃。】
然后，柏锦言直接打了视频电话过来。
“嗯？”视频电话的铃声突然响起，乔怀遥手上一晃险些没拿住，点下接通，“哥？”
电话那头，柏锦言坐在车上，镜头最下面能看见半边剧本，应该是看剧本看到一半。
柏锦言说：“那视频清晰度不够，一会我把高清的发给你，现在先吃饭。”
一边说着话，柏锦言一边用自己的微博号清理了部记分评论。
乔怀遥老老实实的咬了口虾仁，笑着说：“不用发了，我就看一遍，涨涨播放率。”
柏锦言楞了一下，眼底笑意蔓延，面上却一本正经的说：“怀遥辛苦了。”
乔怀遥抬眸，触及到他眼底的神色，弯了弯眼睛，“为我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