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文涛也没注意余飞的表情变化,跟白敬宇说:“等大家都习惯了这个机器,肯定就再没法忍受以前的老速度了,到时候先富起来的人会单独跟你买机器,落后些的就会跟你下飞手服务的单子,总之路肯定会越走越宽的,我们都看好擎翼一号,你一定要撑下去。”
白敬宇看着眼前粗犷淳朴的黑脸汉子,忽然觉得这一年,他失去了很多,但同时,也收获了很多。 余飞和白敬宇又恢复了每天去一趟棉田农场视察的工作频率。 棉花农场里的棉株比其他棉农早播种,出苗结蕾当然也比别人的早一步。 此时旁边二叔二婶的棉田里才刚到蕾期,余飞他们的棉花农场就有不少棉株开花了。 传统棉田里一般在7月上旬至8月下棉株才是花铃期,如今余飞的棉田六月初就开花了,这让不少棉农都过来瞧新鲜。二叔二婶看着旁边只隔了几米距离,却差了一月有余生长期的棉田,后悔当初没跟着余飞他们同时播种。 “大伙都说按老辈子的播种日期来的,谁知道还能按温度?”
二叔坐在自家田埂边,看着余飞那头开花的棉株,自言自语。 二婶看他心思沉,埋汰道:“你拉倒吧,现在看着人家先开花了眼热,你咋不想想,当初他们因为先播种遭遇了好几次风灾的事?咱要真跟着提前播种了,现在估计早不种了。”
想到余飞他们一开始的损失,二叔心里平衡了,人家那是敢于尝试不怕失败,而且还付出了不少代价。现在比他们种得好长得快,他也就没什么不平衡的了。 二叔燃了一根烟,眯着眼睛:“当时我觉着小飞这孩子就是一时脑热,白总一城里人跑这来种棉花就是人傻钱多。嘿,没想到这俩没种过棉花的年轻人还真有点道道,种的棉花比我们这些种了几十年的都出息,不服不行啊。”
“谁说不是呢,咱再用以前的老方法怕是不行了。我听小飞说他们过几天要用无人机给棉株第二次打顶呢。我寻思着,要是他们这打顶方式真这么好使,咱到时候也花钱请他们帮我们用无人机打顶,我可不想去遭以前那份罪了。”
二婶扶着自己的老腰,年轻的时候还能咬牙干,但要是现在让她像以前那样,大热天到田里弯着腰,一株株的掐除棉株的顶尖,她可没这力气了。 二叔想起那光景,自己也打怵。之前不是没用过打顶的机器,虽然速度比人工打顶快,但那么大的一个铁疙瘩放在棉田里,碰掉不少花蕾不说,漏打率还高。就因为这样,很多棉农宁可累点,也要用以前的老办法。 但现在这个农业无人机不同,它是在天上飞的,打药不会伤到花蕾,要是效果不错,他们这十亩地真可以请白总他们过来打,对小飞他们来说也就是半小时不到的事,一亩棉田的服务费是八块,一共就八十而已,省多少力气? 都不是年轻力壮的人了,也是时候跟上社会发展的步伐,改变劳作方式了。老两口商量着,决定明天就跟余飞他们说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