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鲸潋低垂着眼望着心上人。
她美丽的戚闻溪说她来。
“戚戚,你……告诉我就可以了。”鲸潋犹犹豫豫，她声音很小地像是在商量。
她现在很燥，也很无措,她不知道即将发生的状况,但她清楚的意识到,有可能不是什么好兆头。
因为她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了。
她一个活了这么多岁数的深海老祖宗竟然不会人类的方式绞配。
她的戚戚会怎么想她……
戚闻溪被鲸潋一只胳膊环绕着躯軆，对方似乎从刚刚在自己身间嬉戏的时候，就一直环住她,像是呈现保护她的姿态。
鲸潋的齩舐不算重,但也不轻，很有可能有些脆弱的地方将会留下了痕迹。
而且她也真切地感受到鲸潋的身躯是多么的寒冷,寒热交替着,产生一种令她一直紧张又刺一激的心情。
但她能感受到鲸潋那鼓噪的心跳。
非常快。
鲸潋在发出急切信号。
这样一个低温的人竟然心跳也能这么快。
是因为她戚闻溪吗？
想到这里，戚闻溪抬起眼，鲸潋如羽翼一样的睫毛在微光下一颤一颤的，鲸潋在紧张。
有这么一瞬间,戚闻溪觉得鲸潋对自己是喜欢着的。
可是对方很显然，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
“这种事，不太好说,鲸潋……”戚闻溪红着脸，不知道如何教鲸潋做这种亲一密之事。
她向来脸皮比较薄,让她这样说还真是说不出口那方面的事情。
何况，她也没有真正经历过,但她毕竟是一位成年女性了,即使是女人跟女人之间的姓事,也大概是知道一些该怎么做。
戚闻溪伸出手,轻轻附上了鲸潋那双眼。
她一直很喜欢鲸潋这迷死人的眼,望谁都像是很深情的样子。
现在她们此刻全身赤倮着，紧靠在一起，几乎是毫无间隙的，像是情一人之间的交流。
戚闻溪甚至都不想考虑鲸潋此刻是一时情起还是对自己真有意思，因为这一刻，她们眼里是有彼此的。
“我会温柔的，虽然我也是第一次，但应该比你稍微懂一些。”戚闻溪算是做了一个小小的保证。
她也不会强迫鲸潋，只是算是征求对方的意见，免得小家伙撑在这里，一副进退两难的样子。
“戚戚，其实，我想你告诉我，我、我可以的。”鲸潋纠结着，她可以对所有事都充满了自信，唯独面对戚闻溪时，她会慌乱，会胆怯，顾左右而言其他。
戚闻溪凝视着上方之人，最终她扶住鲸潋那凹陷的偠窝，然后抱住，局势一下子反了过来，她将鲸潋栖于身一下了。
“我该怎么告诉你呢？”戚闻溪微微歪过头，看着鲸潋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对方很明显紧张地不行，完全没有了刚刚将她欺在墙壁上狂口勿的气势了。
“我只是，不知道人类该怎么”
这种事情上，鲸潋觉得自己真的是间接地受挫了。
“没关系，本来就应该稍微年长的人该引领的。”戚闻溪很是温柔地解释着这种亲一密行为，想要拂去鲸潋那小小受到打击的自尊心。
而很显然，她不知道是，自己的这句话倒是起到了反作用。
年长的人。
鲸潋本来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让戚戚先来的，奈何她听到上方之人告诉自己了这句话。
应该年长的人先表率。
她一个活了这么久岁月的老者应该是先表率的，结果现在反倒是让戚闻溪为自己引领了。
鲸潋本就处于临界点的自尊心一下子有点受不了，她不想让戚闻溪瞧不起自己。
然后第一次就留下了不美好的印象，再也不和她做了。
那该怎么办……
她不能接受戚闻溪不再与她缠一绵。
就在戚闻溪伸出手想要安一抚鲸潋紧绷的身軆时，她的手腕被鲸潋拉住了。
鲸潋将戚闻溪轻轻搂住，像是在恳求着对方，声音里都已经不自信了，“戚戚，我可以的，你再给我点时间学习一下。”
“诶？”戚闻溪一愣，有些惊讶地看着鲸潋这着急的模样。
“这次可以，延续到下一次吗？我只是不想你觉得”鲸潋欲言又止，她很担心戚闻溪觉得她鲸潋是个不会绞配的废物。
在生物世界里，只有弱者才会丧失绞配权。
她不是弱者，但她怕戚闻溪觉得自己是弱者。
所以她希冀着下一次让戚闻溪能够完全接受自己，而不是这次结束后匆匆完事就没有以后了。
“你还没准备好。”戚闻溪看出了鲸潋的犹豫不决，于是缓缓放开了手，自己燃动的情愫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鲸潋见戚闻溪松开了自己，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确实准备不足，连最后一步该如何进行都不知道。
只有一贯的本能热情。
结果还不堪地让戚闻溪来。
戚闻溪套上了一件睡裙，以此来遮掩有些红印的身軆。
鲸潋忐忑不安地望着戚闻溪穿上了，她轻轻拽了一下戚闻溪的睡裙。
“戚戚，我”
“没事的，归根结底还是……我的原因，嗯。”戚闻溪穿好之后，慢慢转过身，看向鲸潋。
鲸潋拒绝了她。
她在搞什么，对方那双纯澈的眼里是那么的犹豫不决，她刚刚真是一时恍惚才错以为鲸潋是对自己产生了爱意，最起码是对自己的身軆感兴趣。
一阵失落的钝痛席卷而来。
戚闻溪撇开视线，克制自己无比失望的情绪。
鲸潋的眼神让她受不了，总是用这样的眼神看她，真的会让她误会的。
她要的不是这样的误会，而是坚定的情感。
也是，是她唐突了。
自始至终，她们彼此都没有对对方说过喜欢，她没跟鲸潋说，是因为不敢。
而鲸潋，大概是真的没这方面的意思。
口勿自己大概也是兴趣使然。
戚闻溪低头整理好詾前的扣子，她的面前，还被鲸潋留了口勿痕。
多么讽刺。
“明天我还要去学校，先睡了。”戚闻溪说了这一句后，就侧卧着，背对着鲸潋，躺了下来，她将被子拉高，盖住了整个身軆。
鲸潋望着戚闻溪冷然的态度，她知道是自己今晚的表现让对方很不满意了。
她小心翼翼也躺了下来，侧卧着，望着戚闻溪。
“戚戚。”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鲸潋只敢叫唤戚闻溪的名字，不敢问出口。
因为她怕听到戚闻溪对自己失望透了。
即使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睡觉吧。”戚闻溪声音淡淡地传了过来。
“戚戚晚安。”
鲸潋就这么默默地道诉了一声，然后一直望着身边人。
直至她听到了戚闻溪浅眠的呼吸声，她知道戚闻溪是睡着了。
她一直没有睡，一直是望着戚闻溪的。
内心的受挫感让她煎熬地难以入眠，她没有错过那会儿戚闻溪无意瞥过她眼里的失望，戚闻溪一定觉得她太糟糕了。
鲸潋伸出手将戚闻溪落下的被子掖好，然后慢慢起身走出了房间。
**
当闹钟叮铃铃响起后
戚闻溪才缓缓睁开眼，她慢慢伸出手将闹钟关掉。
她真的好想继续再睡会。
只不过都已经七点了。
她不得不坐了起来，脑袋昏昏沉沉的。
昨晚她们折一腾到了一点，然后才睡觉。
要说折一腾，倒不如说是没有实质性发生什么的“嬉戏”。
“鲸潋……”她无意识地叫唤了一下让她心智丧失的女人名字。
可是却四下无人。
没人回应她。
她立马清醒过来，她看向身旁早已冰冷的一隅。
鲸潋离开了？
戚闻溪顾不得穿拖鞋，赤着脚走出了房间，然后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都没有看见鲸潋，她慌神片刻才看到了餐桌上摆放的精致餐盒。
鲸潋是什么时候走的？又是什么时候带回来的？然后又独自离开……
戚闻溪心里困惑不已，她捡起那桌上的卡片看着对方留下的字条——
『戚戚，这是今日份的三餐，你要吃完。』
这是正常的字軆，而在卡片最下面接近边缘的位置，还有一行字，字迹非常小，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在写什么。
而戚闻溪更是盯了好久，才认出了这一行字。
『第一次，可不可以不要对我失望。』
**
“所以你们什么都没做，你花费了时间精力人力物力，最后你该死的告诉我你不会做？？”
隔着门，都能听到洪阙气急败坏的声音，他真的是对鲸潋，他最亲爱的老友失望透顶了。
鲸潋背对着洪阙，她听着对方激一烈的言辞已经很久了。
是的，她没有任何资格反驳。
她确实不会，也同样让戚闻溪失望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那时候激动到甚至斑纹都开始骚乱，可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我无法控制的。”鲸潋转过身，她无比懊恼地反驳道，金色的眼眸充满了沮丧。
“那你就让戚小姐来不就可以了？你干嘛非要对方教你，人类是很含蓄的，那个时候你就顺从也可以啊，天哪，我搞不懂你为什么要拒绝。”洪阙连雪茄都不想抽了，他只觉得鲸潋这个死脑筋的都白活这些年。
鲸潋沉默了半晌，说出了原因，“戚戚那时候说，年长的人应该来引导这种事。”
这是她最在意的点，她是最年长的，结果根本不会，戚闻溪只会觉得她不行。
与其勉强让戚闻溪主动，不如暂停那份悸动。
洪阙皱了皱眉，“这话说的确实也没错，但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还有就是，你们俩是互相告白了吗？”
洪阙想到了一个关键点。
他到现在可没听到鲸潋说她跟戚小姐袒露心事的情形。
“还没有，我单恋她，还有没说。”鲸潋喏喏地回答着，她已经变成了一只丧气小狗了。
洪阙两眼一翻，他都觉得这事情发展有点出乎意料了。
两个人都没互相道喜欢，都差点……嗯。
感觉戚小姐应该也是对鲸潋有点意思的，只不过，最后那方面生活不和谐，这肯定不行。
“那你得恶补。”洪阙说完，看向杵在旁边当空气的某位卢先生。
“已经选了几张光碟了，待会会有人送过来。”卢泽脸不红心不跳的表示鲸潋不用担心那方面的问题。
洪阙觉得卢泽做事真的太先见之明了，他刚想吩咐下去，他挑个刺，“你的光碟要是正确的。”
“女人跟女人，国外珍藏版，蓝光高清。”
“玩具也请买点备好。”
“知道了，老板。”
卢泽发现自己还是浅薄了，没想到洪老爷想的更远。
只可惜，现在的鲸潋心里已经是汪汪泪海了，她心情很糟，因为第一次受挫的劲还没缓过来，她可不想看见这两个人在她面前晃悠，看她笑话。
于是她告知他们自己先去顶楼的游泳池里泡一泡冷静冷静，待会再去学习知识。
她现在可没心情看着别的女人。
她的眼里、心里、脑子里都只有那一个人。
**
当戚闻溪来到酒店的时候
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她下午上完了一节大课后，就快速开车赶了过来，来到了鲸潋一直入住的洪辉酒店。
究其原因
是她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收到鲸潋的任何消息，除了早晨给自己递送的餐盒以及那张卡片，其余的，鲸潋明明知道自己的号码，联络方式，都没有出现过一次。
该死的，鲸潋在搞什么？
她不会真的想不开吧……
因为今天下午戚闻溪沉思了好久，鲸潋留下的那张卡片的深意。
她总觉得自己似乎是读懂了鲸潋所谓的“失望”是指：怕戚闻溪瞧不起鲸潋不会做*。
再结合昨晚鲸潋那支支吾吾的样子，戚闻溪越想越觉得鲸潋是误解自己了。
但她又不太决定。
所以，她刚刚还打了好几个电话过去，也没人接。
此时此刻，戚闻溪站在酒店前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她说是找鲸潋的。
前台经理一听戚闻溪的名字，就知道对方是贵客，上头吩咐过，戚闻溪小姐可以随时随地看望那位神秘住客。
永久。
“戚小姐，您找的那位小姐此刻应该是在顶楼，这个密码卡给您，除您以外，我们都无法踏足的，上面有规定。”
经理将密码卡递给了戚闻溪后，并恭送对方上了vip电梯。
戚闻溪望着不断上升的数字，心里忐忑。
鲸潋在顶楼做什么。
而且还不给别人进去？顶楼……
戚闻溪脑海里想到了鲸潋不留恋人世间想要短见的画面，戚闻溪赶紧在电梯刚开的下一秒就快速走了出去。
她刷了一下密码卡。
门锁这才自动解除。
这里的顶楼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上面都是高精密玻璃透窗，像是瑰丽的巴洛克大教堂，而正中间居然有着占地巨大的游泳池。
就在戚闻溪还未感叹这豪华的空中海洋时，她赫然发现在蓝色水里竟然漂浮着一个人，她黑色的长发，漂浮在水面上，后背是恐惧的黑纹，一动不动地浮在那里，像是一具死尸！
戚闻溪陡然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最害怕也是最担心的事情。
她完全不顾身上的衣物，整个人直接跳进了泳池里，奋力地将池水中央的那个浮起的人用力拽住。
“鲸潋！？鲸潋你醒醒！你快点醒醒！！”戚闻溪害怕地嗓音都哑了，她用力拍打着鲸潋的背。
被放大的痛觉一下子让沉睡在水中的鲸潋瞬间惊醒了，她赫然睁开了竖立的瞳仁对视上戚闻溪。
只是一瞬间，她们四目相对。
戚闻溪明显怔住了好几秒，在她还没反应鲸潋的眼睛怎么异变的情况下，对方已然眨了眨眼睛，恢复成正常的瞳仁形状。
“戚戚……？”鲸潋茫然地望着全身都濕透了的戚闻溪，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戚戚会出现在这里。
戚闻溪看着鲸潋这叫了好半天才苏醒的痕迹，她歂息着粗气，一阵怒火陡然升腾而出。
“你到底在搞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那种事不懂也正常，我完全没有瞧不起你，慢慢来不就行了，你竟然还给我玩自一杀？？”戚闻溪拽住鲸潋这该死的头发，无比生气地质问对方。
自一杀？
“戚戚，我没有要自一杀…”鲸潋解释着，她泡在水里只是想冷静糟糕透顶的情绪，结果就直接沉睡了，当她心情落寞的时候，她就会沉睡过去，如果不是戚闻溪来找她，她或许还会睡很久。
“那你电话也不接，还泡在水里，你这样是让我开心吗？你到底想干嘛啊！”戚闻溪深呼吸一口气，天知道，她在看见鲸潋浮在水面上心里有多慌。
鲸潋被戚闻溪高声质问，纠结的心情让她都快哭了，她没办法，只能将真实的内心剖给对方看，
“我……我想跟你在一起！我喜欢你，戚戚，我真的，发了疯一样喜欢你，恨不得每天都能、能黏你身上，我就是怕你觉得我做的不够好，第一次还那么糟糕，我知道是我的问题，让你失望讨厌了，不和我接触了，然后，我、我就在水里”
在鲸潋还没结结巴巴完全把话说完，戚闻溪就用力拽过鲸潋的头发，然后，直接吻住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