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凤锦越，都无法说出个谁对谁错。“但是我们的恩人，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死了。”

赵无心目光深谙如晦：“既然恩人已死，我们为月牙殿所做的事情，也足够弥补他们抚养我们兄妹长大，拯救了我们兄妹的恩情，我跟哥哥着实不想再做这些伤天害理之事，于是我们选择开始逃出月牙殿！”

“但是要怎么逃出去，这是一个问题。”

赵无缺接过话儿：“虽然我跟无心有能力，但是月牙殿里面高手众多，而且门规森严，对背叛者绝不心慈手软，哪怕追杀至天涯海角，也会将你处决，按照我跟无心的实力，随意逃出去，只是死路一条。”

所以那个时候，赵无心看到了一个希望——就是暗杀凤锦越这个任务！天下神医之名，如雷贯耳，想要暗杀凤锦越，若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可能出手。这就意味着需要很长的时间，一段潜伏期！继续留在月牙殿内，赵无缺和赵无心找不到能够逃出月牙殿的希望，但出了月牙殿，时间一长，也许能够找到逃出去的办法！“你们从一开始，只是假装执行月牙殿的暗杀任务，作为护法潜伏到本尊身边，却从未想过谋杀本尊？”

这倒是解释了凤锦越为何没从赵无缺和赵无心一丝丝杀意的感觉。“没有错，当初我选择假借护法之名潜伏到尊上的身边，只是因为距离如此之近，就算月牙殿有所怀疑，也不敢轻易调离我们，因为怕错失了暗杀尊上的最好机会！”

赵无心解释道：“后来我们选择用假情报汇报给月牙殿，时间过长，也引起了月牙殿的警惕，借着这次收徒大会，打算让我们安插一个卧底进来，就是毒仙儿，再后来的事情尊上也知道了，毒仙儿被李飞羽打败，而白萧萧成为了尊上的徒弟。”

“原来如此……”凤锦越再望了一眼地毯和那两颗水晶球。没有任何反应……说明赵无缺和赵无心所说的是实话！“但无论如何，我们都对尊上说谎了，而且也曾经做过背叛尊上的行为。”

赵无缺咬紧薄唇，万般自责：“我们一直隐瞒尊上身份这么久，而且出没于月牙殿的邪教，做过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知道，按照尊上定下的规则，我们罪无可赦，只有以死谢罪！”

事到如今，被凤锦越知晓之后，赵无缺知道自己逃脱不了惩罚！主动脱出，只是为了让赵无缺走的能够心安一点！自始至终，赵无缺都不想要对凤锦越说谎，因为他的心……会愧疚！会疼！赵无缺直直跪下，将头抵在地面——“请尊上看在昔日无缺跟无心为尊上不留余力效忠的份上，能够给无缺一个痛快，还有……放无心一条生路！所有的错和罪过，全由无缺一个人来承担！”

“哥哥？！”

赵无心看向赵无缺，立马叫道：“不行！我也有错！如果哥哥没有活路，那么无心也不愿意独留在这个世界上！”

“听话，无心，当初之所以要加入月牙殿，都是哥哥一己的选择，本来救了你之后，你是没有必要跟着哥哥一同加入月牙殿的，全是为了哥哥你才被迫卷入这个邪教之中。”

赵无缺难过地说道：“本来哥哥就因为此事愧疚万分，如果这次能够补偿你的话，哥哥也算满足了！”

“哥哥，你真傻……”赵无心听得不禁眼眶泛红：“你当初明明就是为了救我才加入月牙殿的，我又怎么能够丢下你一个人不管呢！尊上！”

言罢，赵无心猛地看向了凤锦越：“如果您真的要处死哥哥，我无话可说，但是只要哥哥死了，请您也杀了我吧！不然我也会自杀的！失去了哥哥，我不会独留在这个世界上！”

“无心，你……”赵无缺还未说完，便被赵无心果决地打断：“哥哥，我意已决，谁都劝阻不了我，包括你！”

说完之后，赵无心朝着凤锦越垂下头颅，嗑在地上：“请尊上恩准！”

凤锦越只是用那双清冷的眸子扫视着赵无缺和赵无心，良久没有开口。赵无缺自知没有办法劝说赵无心，心底暗叹了口气儿，也只能跟着磕头。这是赵无缺和赵无心唯一能够做的了。接下来，只能够静待着凤锦越的裁决。不管是生是死，他们都已经有所觉悟，也是为了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虽说你们有自己的苦衷，为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加入月牙殿的原因，本尊已经明白，但是月牙殿终归是邪教，所作的是伤天害理，丧心病狂的事情，若你们还有良知，也必定是在懊悔当初的所作所为吧。”

凤锦越的话一针见血，赵无缺和赵无心终是不言。“就算本尊的事情可以了解，但也对不起那些曾经死在你们手上的无辜之人，因此，在本尊眼里看来，你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听到这八个字，赵无缺和赵无心的心头都咯噔了一下。“尊上！请您看在昔日的情分上，给我们一个痛快！这是无缺唯一的祈求了！”

赵无缺立马恳求。赵无缺可以接受死亡的事实，但无法接受要经由凤锦越的手，遭受生不如死的痛楚！就算赵无缺能够忍受，但是赵无缺不能让赵无心也遭受这份惩罚，哪怕是凤锦越！凤锦越淡淡开口：“你们这是觉得，本尊留你们一条性命，是要折磨你们？”

赵无心轻咬薄唇：“难道尊上的意思……不是这样吗？”

就算是凤锦越这种谪仙般的男子，但对于某些人，他亦是能够不皱眉头地落下生不如死的手段，来惩罚他们，让他们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出生到这个世界上！“在本尊眼里，你们可是大有价值，虽然你们曾经的所作所为罪无可赦，但是看在本尊能够理解的份上，若你们能够将功赎罪，本尊愿意再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重生，不用再受到月牙殿那种邪教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