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漓离开了一会儿后,雪觅让侍婢去隔壁将乌空空喊来。
乌空空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花朝和繁缕两人正在整理那三大箱的珍珠,顿时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是想给每一个来你小楼的人财力震慑吗?”
雪觅正坐在椅子上吃果子,道:“我叔叔知道那个红鲤想用珍珠买我的法衣,就给了我几箱子。”
乌空空没见过这么多珍珠,哪有女孩子不爱这珠光闪闪之物的,虽然不能拥有,但凑近一饱眼福也是可以的,于是蹲到旁边看他们整理珠子:“那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花朝道:“分类,大的可照明放一起,小的能当弹珠和赏人的放一起。”
这珍珠自然是不需要一颗颗比对大小的分类,那得浪费多少时间,直接一道灵力将其托起,大的落一边,小的落一边,很快就分好了。
将三箱珍珠收起来后,繁缕取出丹炉和药材,乌空空看着丹炉忍不住道:“你们就是用这个丹炉炼出的上品丹?”
这丹炉根本不是学院要求的普通丹炉,无论是上面雕刻的咒术,还是这丹炉的气场,这根本就已经是个灵器了,比法器更高阶,这样的丹炉炼制培元丹,就好像渡劫修士在对付一个刚炼气的奶娃娃,太小题大做了。
雪觅道:“自然不是,花朝是用学院里买的丹炉炼制成功的,现在我们是炼制培元丹出去卖的,有好点的丹炉自然更方便。”
雪觅说着举起那个丹炉向乌空空展示:“好看吗?我在家里挑了好久,这个最适合花朝,你看上面有九霜花。”
花朝的本源就是九霜花,是一种很高阶的灵花,虽然能修炼成精的并不多,好难得才找到竟然雕刻了花朝本源灵花的东西,雪觅一眼就看中了。
好看,自然好看,哪有灵器不好看的,乌空空看着灵气逼人的丹炉心里默默的想。
拿出丹炉后,花朝熟练的一次放进去了好几份药材,这种初级丹药炼制熟练了,一次可以好几份药材同时提炼。
有了丹炉的加持,加上花朝炼制的灵火还是火系伴生灵珠,一个下午上百份的药材基本消耗一空。
乌空空将最后一炉出来的培元丹装进药瓶里:“一共四千三百颗!”
一份材料不熟练的出丹可能就两三颗,但若是熟练的,甚至可出九颗!所以这近五百份的材料成品四千三百多颗,出丹率那是真的高,更何况这还是上品。
乌空空看着花朝忍不住道:“你之前去天菱阁选择功法感觉选错了,你这样的炼丹天赋,若修炼丹道功法,今后一定是丹王级别的!”
花朝倒是不在意:“辅修就是。”
之前在天菱阁,的确最先朝他靠拢来的光球是炼丹一道,但他心里更渴望的是强悍的实力,这也是源于他的出生,在成为小龙君的护卫前,他基本都是东躲西藏。
妖族跟人族的区别并不仅仅在寿命,妖族若想要化形,就要修炼出妖丹,妖族的妖丹相当于人族的金丹,可妖族的妖丹对于妖修而言,只是妖生的刚开始,空有金丹的力量却发挥不出来。
就好像龙族,一出生的龙崽就有堪比上仙的实力,但并不意味着龙崽就能胜过上仙,仅仅是因为龙形强大,自身的力量加上破坏力,真不顾一切的殊死搏斗起来堪比上仙而已。
但若是让龙崽自己发挥,哪怕那些正常得了传承的龙崽,那也是打不过上仙的。
所以花朝即便堪比人族的金丹期,但早期的时候,甚至被筑基期的修士追着捕杀过,这也导致他一直对力量很渴望。
后来成为了小龙君的护卫,再也不必像以前那样东躲西藏了,但对于实力的渴望却是半点不少,甚至更多,因为以后他除了自己,还要保护雪觅,正是因为这份对力量的渴望,最后才选了剑诀而非丹道。
不过他对丹道这么有天赋,以后完全可以两手抓。
雪觅对花朝的选择从不干预,他喜欢练剑那就练剑,喜欢炼丹那就炼丹,反正剑有,丹也有,要什么都有。
今天的时间已经不早了,再去摆摊自然来不及了,所以直到第二天下了课后,连同乌空空的护卫北穆一起五人,去了小集市摆摊。
小集市上的人极多,好的地段都已经被人占了,乌空空拉着雪觅先去找空位:“北穆你先去买一个摊位牌,我们去找空位,你买好摊位牌就来找我们。”
这小集市的摊位自然也不是白白给人摆的,也是要收取一定的费用,算是管理费了,若无人管理,这小集市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
繁缕和北穆一起去买摊位牌,既然是他们家小龙君想要摆摊,这费用哪有别人出的道理,就算只要五灵石。
找了一圈,总算是在一个人不算多的弯道口找到了一个空位:“就这儿了吧,别的地方都没人去了。”
雪觅点了点头,这里虽然不是最好的地方,但也算不错了。
花朝上前从储物器里取出桌椅,桌上还立了个牌子,写的很清楚,一灵珠三颗上品培元丹。
雪觅随便扫了一眼,道:“好多卖培元丹的,不过我们的最便宜。”
乌空空道:“新生刚入学,第一节丹道课学的就是培元丹,大家都会出来卖练手之作,自然多,不过上品的倒是没多少,能直接炼出上品培元的,估计也没那个闲工夫出来摆摊了。”
能炼出上品的,无一不是丹道天才,那些天才不是世家出生就是早早被招揽的重点培养对象,有那个时间炼这些低级丹药出来卖,还不如多学一学其他的丹诀,因此雪觅这摊子的上品不说独一份,却也的确是少见的。
摊子支起来了,剩下的自然就是等着顾客上门了。
坐在小桌子后面,雪觅两手撑着脸看着面前的人来人往,有的穿着自己的便衣,但大多数都穿着统一的院服,不同院系衣服也是不一样的,即便颜色一眼,上面绘制的纹路也各不相同,所以很好辨认。
乌空空坐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了,因为根本没有人来买,但见雪觅耐心十足,没有半点不耐的样子,忍不住道:“你不觉得无聊吗?”
雪觅看向乌空空:“为什么会无聊?你看,每个人都不一样,那个穿青衣怀中抱着灵剑的,应当手中拮据,他可能想要买符箓,但钱财不够,所以已经货比好几家还未下决定,那个头戴花髻的女子挑选货物细致小心,但所看的皆是男子佩戴的款式,不是送家人,应该就是送喜欢的人,还有那个,他摊子上的人最多,但东西可能未必好,他旁边不远处有个身材粗犷的摊主,他那儿的东西应该比较好,因为前面那个看的人多,买的人少,后面这个几乎只要是停下来看过的,都买了。”
乌空空只看到人来人往,哪里注意到这么多:“你观察的可真仔细。”
雪觅晃动着脑袋笑了笑,他没事就喜欢在神殿的观星台往下看,一看就是一天,从看热闹,到慢慢细致观察每一个人,根据衣饰样貌谈吐行为,会忍不住去分析这些人的背后。
他觉得这样的思考挺有意思。
以前他还是草的时候,没有化形,无法移动,没见过人,甚至还不懂什么是思考的时候,就已经会观察周围了,那些花花草草,飞鸟鱼虫,也许是因为这样,他的耐心特别好,不但不觉得无聊,还觉得很有意思。
乌空空也学着他的样子,趴在桌子上跟他一起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直到有人站到了他们的摊子前,她差点忘了他们在摆摊,还准备出声让人让一让。
等反应过来后,连忙立刻站起:“是要买培元丹吗?全都是上品,一灵珠就能得三颗!”
来的是一男一女,不过两人站的距离微微隔开了一些,女生清冷,男生倒是有些殷勤。
女子看了眼雪觅,然后朝着乌空空道:“可以看看品质吗?”
乌空空点头,连忙取了个小碟子,倒出一粒培元丹来递给那女子。
女子晃动了一下碟子看了看成色,又闻了闻丹香,这才点头:“这样成色的,你们有多少?”
乌空空道:“有四千三百颗。”
女子道:“我若都要,可否便宜些?”
乌空空看向雪觅,毕竟这些丹药都是雪觅的,她可做不了主。
雪觅道:“那就一共十四灵晶。”
十四灵晶,倒是便宜了好几十的灵珠,加上这等成色也的确不错,若是在外面丹铺子里买,可远不止这个价,女子也不再多说,直接取出灵晶付了款。
雪觅将一大瓶的培元丹递给了她,说是四千三百颗,实际上里面也有四千三百六七十颗了,怎么都不会让人家亏了就是。
没想到等了半天没人来,这来了一个直接包圆了:“还以为那么多培元丹,今天未必能卖的完,没想到这么顺利!”
雪觅也点了点头,然后将灵晶递给花朝:“都是你的!”
花朝笑着接下:“谢小少爷。”
繁缕和北穆直到这时才拿着摊位牌找了过来,乌空空嫌弃的看着他们:“怎么这么久啊?”
繁缕道:“人很多,好不容易才排到我们。”
乌空空一秒变脸,嘻嘻笑着道:“我们丹药卖完啦!”
繁缕意外的看了看花朝和小龙君,见他们笑着点头,这才道:“全部?”
花朝嗯嗯道:“全部!刚才有个女子过来,看了看成色,应该是挺满意,就全都要了,一共卖了十四灵晶!”
雪觅看向乌空空:“今日多谢你陪我来,我请你吃饭吧,我叔叔应该已经送膳过来了。”
按照排序,今日应当是星茴叔叔送来。
乌空空顿时左右两难起来,雪觅家那膳食,老远闻着都馋的流口水了,可雪觅家的家长,老远见着都恨不得想绕道了,就在食欲即将战胜胆量的时候,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一脚踹向他们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桌子。
几人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向来人,为首那人不说多贼眉鼠眼,五官确实好看不到哪里去,嘴角两撇胡子,眼冒精光,雪觅很怀疑,这人是个鼠精。
花朝繁缕以及北穆几乎是立刻上前,将雪觅和乌空空护在身后,不等他们开口,踹桌子的人声音尖锐的开口:“谁准你们在这儿摆摊的?知不知道这里是我们归一堂的地盘!”
雪觅挥开花朝和繁缕上前了两步:“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里是小市集,我们买了摊位牌,那便在哪儿都能摆摊。”
卢春一挥手,他带着的人直接将雪觅等人团团围了起来,旁边的摊子见状生怕殃及自身,连忙收了东西躲开了,不一会儿,这周遭甚至清了场,都站的远远的围观起来。
卢春怪笑了一声上前:“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这圣灵可不是你们那些世家妖族耍威风的地方,是龙都得给爷盘着!今日不教你认个乖,爷的名字给你倒着写!”
卢春说完,直接朝着旁边的人道:“带他们走,没有摊位牌竟敢私自摆摊,念在他们新生初犯,带去律事阁一人赏五鞭子以示惩戒!”
就在这时,又有一拨人来了,其中一个正是昨日邀请雪觅他们入会灵堂的白荻,白荻推开人群一路小跑过来,面露关心的询问情况,雪觅看了他一眼,并未吭声,乌空空怕雪觅吃亏,连忙说道:“我们有摊位牌,这些人却睁眼说瞎话!”
白荻连忙朝着后面走来的人道:“哥!这两位就是我说的同学,雪觅和乌大小姐。”
被白荻喊哥的青年姿态从容的走了过来,看着卢春,应当是认识的,一脸似笑非笑的看过去:“这里何时成了你归一堂的地盘,我竟不知?”
见到来人,那卢春也并不如何害怕,只是气焰多少收敛了些:“原来是白堂主,我在这儿教几个新生规矩,白堂主不会也要多管闲事吧?”
白荻的族兄,会灵堂分堂的堂主白晟,看了眼雪觅和乌空空,道:“若这闲事,我今日想管一管呢?”
卢春眼睛一眯,气息都变了变,似乎暗中在做衡量,最终明显心有不甘,但也不愿正面跟会灵堂对上,只好道:“不过是几个不懂规矩的新生,也值当白堂主如此,罢了,也不是多大的事,白堂主以后,可得管好你的人。”
卢春说完,阴狠狠的看了看雪觅和乌空空等人,转身就准备走。
雪觅却出声道:“我让你们走了吗?”
卢春诧异的回头,随即不可置信的笑出了声:“哈,白堂主,您的人好大的威风啊,怎么着,见到主子来了,就可以乱吠了?”
雪觅一伸手,焚天瞬间显现,一见到他挥鞭的动作,卢春本能的出手抵挡,但那一身加起来甚至都不到一百灵晶的防护器具,哪里经得起焚天的一抽。
明明见雪觅并未使上多大力气,卢春身上的防御之物瞬间破碎不说,下意识抵挡的手,也瞬间见血的皮开肉绽。
这焚天还带着火毒,见了血,那火毒瞬间往身体里钻,疼的卢春忍不住惨叫了一声后,立即运转灵力,抵挡火毒继续蔓延。
谁都没想到雪觅会突然出手,尤其是白家的两人,这事明显面上已经摆平,他们都已经想好了如何卖下这个人情,然后邀请雪觅入会。
却没想到雪觅竟然是这种脾气,明明之前看起来软软乎乎,却不想竟然说动手就动手。
要知道学院的规矩,最忌讳学生之间争斗打架,所以刚才那卢春才会随便按个名目带他们去律事阁,而不是直接动手。
仅仅一鞭子,哪里够泄下雪觅的火气,他何时遇到过如此离谱的事,颠倒黑白,被人称爷,还说他是见了主人的狗。
他终于可以体会为何百里香霆会一言不合就想甩鞭子了,这样直接打回去才够舒坦。
卢春捂着伤口,整个人疼的发抖,更是看着雪觅道:“好,好胆子!敢在学院中随意动武,今日我不将你驱逐出圣灵,我名字给你倒着写!”
卢春说完,朝着旁边吼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抓起来!”
花朝和繁缕瞬间就动了,各自取出了武器迎战了上去。
北穆也不是畏战之人,对方都动手了,那还等什么。
白家的两兄弟明显想要上前阻止,雪觅朝着他们脚下一甩鞭子,拦住了他们的动作:“这事与二位无关,二位安生旁观即可。”
白荻连忙道:“学院生事,当众打架,情节恶劣的会被逐出学院的!”
雪觅:“那就要看是谁生的事,我不惹事,但我不怕事。”
白荻转头看向乌空空,平日里乌空空与雪觅同进同出的,他们关系应当不错:“你赶紧劝劝,这学院里擅自动武,是很严重的!”
看着那边已经缠斗起来了,乌空空也破罐子破摔了:“劝什么劝,打都打了。”她的确不想惹事,但事已经惹了,那就没有退缩的道理,要是真被驱逐,大不了她带着北穆浪迹天涯去!
卢春的修为还算可以,是元婴期修士,但跟在他们身边的最高修为也不过是筑基大圆满,跟繁缕同级,因此单是繁缕和花朝两人,就能将他身边的人打的七零八落。
北穆修为高,为化神级别的修士,本就比卢春高一个阶层,更不用说卢春受了伤,此刻还火毒缠身,越发不是北穆的对手了。
这边的动静很快惊动了执法堂的人,执法堂算是律事阁的下属分堂,主要负责圣灵学院内的巡守治安工作,这执法堂虽然是学院管理层,但也是学生组建,这内里自然少不了一些势力的把控。
一见到执法堂的人,已经力有不敌的卢春连忙跑过去求援,回头看向雪觅时,更是露出一抹阴冷的狠毒来。
执法堂来的是一个化神期修为的老生,他带的人几乎立刻将两边镇压下来,或者说是花朝北穆他们看到有执法者来了之后,便停了手。
那卢春身上被北穆刺了好几剑,身上看着无比凄惨,因此在执法堂的人面前根本无需卖惨,看起来就很惨了。
执法堂的看了眼卢春,随即便将目光转向雪觅,眼神冰冷像是在看一个死物一般,声音更是不带丝毫情绪起伏道:“将他们带走。”
雪觅一甩鞭子,拦住了那些企图过来的人,他的焚天带着上仙的威压,即便那些执法者的修为比他高,却一下子还是被挡住了。
为首的执法者看向雪觅,眼神不善的眯起。
雪觅丝毫不惧的与他对视了上去,指着卢春道:“将我们带走,那他呢?今日这事全是他一手挑起,不该也将他带走吗?”
为首的人冷笑了一声:“他挑起?我只看到你在这里仗势欺人,随意动武,造成小市集的混乱,现在是你在仗着手持灵器,造成他人重伤,还抗拒执法。”
雪觅:“这么说,你要袒护他了?”
那人道:“我谁也不袒护,你有冤,那随我回了律事阁自会给你上诉的机会,现在是你在抵抗执法,就这一条,足以将你驱逐。”
雪觅可没忘刚才那个人也是要将他带去律事阁,这律事阁怕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说不定就是他们这些人的地方,他要是跟着去,他才是傻子!
“抗拒就抗拒,我看你们是蛇鼠一窝!”
花朝抿唇忍笑,昨日才在神君身边学到的词,今日就用上了,真不错。
乌空空看向花朝,低声道:“你还笑得出来。”
花朝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
“雪觅。”
随着这一声喊,一股巨大的灵压同时震慑了下来。
原本还站着的那群执法者和卢春带着的人,直接被这股灵压猛地拍打了下去,膝盖更是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力量之大,重到那一片地砖瞬间因为这股镇压之力碎出一片裂纹来。
雪觅一回头,连忙收了鞭子跑了过去:“星茴叔叔!”
星茴一弯腰将雪觅抱了起来,看了看眼前的混乱,捏了捏他的脸笑着道:“这是怎么了?”
雪觅指了指那一群人:“他们蛇鼠一窝欺负人!”
星茴哦了一声:“那雪觅觉得要怎么办呢?”
雪觅指向那个执法者:“那人是非不分不问对错一心偏袒自己人,根本不配为执法者。”
然后又指向那个卢春:“这人心思歹毒,无故挑事,还睁眼说瞎话,还想把我抓去什么律事阁挨鞭子,他说要打我们五鞭子,我们有五个人,那把要打给我们的鞭子,全都给他好了。”
星茴道:“二十五鞭子可太便宜,既是惩罚,自当该翻一倍才是。”
雪觅连连点头:“那就给他翻倍!”
星茴笑着道:“你这又是摆摊子又是打架的,饿了吧,我们该回去用膳了。”
雪觅回头看了看那边还跪着没起来的一群人:“那他们呢?”
星茴看都没往那边看上一眼,抱着雪觅就往寝阁走去:“他们自会有人来处理,不用管。”
再然后,众人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高大的青年抱走了雪觅,三两步就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
乌空空看向花朝和繁缕:“那个,也是雪觅的长辈?”
花朝点头:“是的。”
乌空空看了看跪在地上,似乎被一股力量死死压着,连起都起不来的一群人:“他们呢?”
繁缕道:“不用管了,我们也回去了。”
乌空空还有些回不过神:“我们这跟执法者都干上架了,这样就没事了?”
花朝道:“没事没事了,我们快点走吧,这都被围观多久了。”
这没事当然比有事好,毕竟她家北穆也动手了,于是连忙跟着花朝和繁缕离开了。
至于刚才被雪觅挡住不让出手的白家兄弟,则相互看了一眼,眼神却忍不住带上了几分凝重。
而地上跪着的五名执法者,以及卢春和他的四个狗腿子,动用了全身的力量,都动不了分毫,执法堂其他的执法者闻讯赶来,却也救不起他们,自然只能上报。
可院内长老听闻了此事,却不慌不忙道:“既然起不来,那就跪到能起来再说。”
这上神施压,可不是他们这种地仙级别的去了就能救起来的,上神罚他们跪到何时,那便何时才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