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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8 章 第七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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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就这样安然无恙地度过了。

裴渡还发着低烧,伤口未愈,又无家可归,桑洱就默许了他住在这里。反正,她也要在泸曲城休整几天,走的时候,再顺道送裴渡出城就行了。

裴渡醒来后,喝了点稀粥。粥上洒了葱花和碎肉末,他明显是饿了,吃得有点急,喉结上下滚动,很快碗就见了底。

进食后,他的脸庞浮现出了淡薄的血色,精神了很多。满足地舔舔唇,小虎牙就在口中若隐若现。

这一幕莫名让桑洱想到了那一只时不时会来昭阳宗的校场晒晒太阳,扑扑小鸟,野里野气的野猫。

但不可否认的是,裴渡比那只四处安家、还不亲人的野猫要安分守己多了,一副让他往东就绝不往西的模样。似乎自知寄人篱下,吃桑洱的喝桑洱的,来到第三天,彻底退烧后,裴渡就很主动地问桑洱,自己能为她分担什么了。

正好,桑洱刚磨好了墨,她的符咒在这一路消耗差不多了,正准备多写一沓备用。闻言愣了愣:“干活?不用了,你背上还有伤口呢,万一扯到了怎么办。”

裴渡反坐在木椅上,两条长腿岔开了,长长地伸到了桌子底下。因为伤口在疼,臂弯没法横平放在椅背上,便只将手指搭在椅背上,下巴抵着手背,从下方看着她:“可是,多活动活动,才恢复得比较快呀,不是吗?”

他说话的口吻很特别,带了些撒娇似的、懒洋洋的尾音。

桑洱觉得也有道理,就点头说:“那好吧。”

裴渡高兴了起来,跨下椅子,跃跃欲试道:“你是不是要写符咒了,我帮你写呀。”

“你会写吗?”

“当然了,我可是识字的。”裴渡不着痕迹地强调了一句,来到她身边:“我照着你前面写的不就好了?”

桑洱一想也是,就将笔交给了他:“那你先写吧,我去找小一借个厨房熬药。”

“嗯。”

桑洱下楼转了一趟回来,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裴渡的背影,为了方便,他是站着写字的。桑洱好奇地走到了他旁边,定睛一瞧,真没想到,裴渡的字迹居然这么端正,比她写的字都工整得多。

当然,她从小被谢持风管着默写,书法也是不差的。但是,符咒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同于追求整洁美观的书信。威力的大小,全看使用者的灵力,和字体的工整与否无关。

裴渡不管是站姿,握笔、还有笔下的一撇一捺,都仿佛是最严格的夫子教出来的。端着姿态,写得极慢,仿佛还有些紧张,微微抿着唇。

如果这不是一沓黄符,桑洱搞不好会以为裴渡在进行一场准备已久的考试——展示他的字多好看的考试。

桑洱看了一会儿,说:“裴渡,你把墨砚移过来吧。”

裴渡的目光微微一闪,小声问:“是我写得不好吗?”

桑洱摇头,实事求是地说:“不会啊,你的字很好看。我们一起写,会快一点。”

裴渡怔了一下,眼眸一下子明亮了起来:“是吗,你觉得我的字好看啊?”

桑洱点头。

不就是一句普普通通的夸奖么?为什么裴渡高兴得好像捡到钱一样?

果然,她下山之后遇到的人,不是有些坏,就是有些怪。

两人埋头合作着写完了符咒。桑洱感觉到,裴渡对她的态度,明显亲热了不少,也许是已经把她当成一个可靠的大哥了吧。

果然,从翌日开始,裴渡主动做的事就更多了,几乎包揽了桑洱平日生活的琐事——打扫,擦鞋,叠衣服,吃饭帮她剥蟹壳。每天晚上,还会主动帮她把床铺好,像一个百般讨好夫君的殷勤小媳妇儿,一切事务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但是这也不奇怪。裴渡在销金窟长大,现在靠她生存,有意讨好她,也很正常。

在昭阳宗的时候,桑洱就被谢持风照看惯了,在姑苏时亦然。所以,这会儿,面对裴渡的照顾,她毫无心理负担就接受了。

这一天,到了桑洱平时起床的时辰,屏风内侧却没有动静。

裴渡打开了一道门缝,将自己刚刚让掌柜放在门口的早点端了起来,轻手轻脚地放倒了桌子上。转头望向床的方向,床上那一团人影,仍是一动不动的。

今天的早点是泸曲的特产荷花酥,放凉了酥皮就会塌陷出油,不好吃了。裴渡单手叉腰,伸出了一根食指,挠了挠脸颊,站了片刻,还是走进了屏风内侧。

定睛一看,才发现,床上的人原来是醒着的,卷着被子,身体还侧躺着,朝向外面,一头凌乱的青丝铺在枕上。

裴渡走了过去,在她跟前蹲下,趴在床边,浅茶色的眸子在昏光内显得分外亮,专注地瞅着她:“哥哥,早点已经送来了,你吃了再继续睡吧。”

桑洱摇头,发出了一点儿含糊低微的回答:“……我不饿,想再睡一会儿。”

裴渡微一眯眼,注意到她的脸色今天格外苍白,还一直如虾米似的,蜷缩成一小团,一直按着腹部,玩笑的表情就收起来了:“你肚子疼吗?”

桑洱:“……”

昨天,是桑洱月事的第一天。她的体质便是,只要贪嘴吃多了寒凉的东西,那么下次的月事,小腹就一定会坠痛。哪怕是修炼了仙功,也无法彻底改变体质。所以,以前,谢持风总是会管这管那,一个月最多让她吃一次冰品。

下山后,桑洱彻底成了没大王管的无法无天的猴子,天气这么热,她已经数不清自己一路走来,到底吃了多少冰品了……果然,放纵的报应马上就来了。从半夜开始,小腹深处就开始隐隐作痛,渐而化成了一浪浪的绞痛。

但男人是不可能来月事的。桑洱勉强道:“没有的事,我就是吃坏肚子了。”

裴渡捉住了她压在被子上的手,蹙着眉,说:“是因为月事吧,姐姐。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吧。”

桑洱:“……”

桑洱的眼睛瞪圆了,差点儿要从被窝里弹起来:“你你你!”

裴渡起身,端着一杯热水过来。桑洱警惕地坐了起来,这一路走来,都没人识破她的身份,在裴渡这儿,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露出马脚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裴渡也不嫌地上脏,坐在了床边的地板上,懒洋洋地说:“我要是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桑洱为了增强气势,锤了锤枕头,催促道:“快说!”

“其实我第一天就看出来了。”裴渡单手托着腮,抬头看着她,笑出了小虎牙:“但你好像不想让人知道。所以我就装作没发现,一直喊你做‘哥哥’了。”

桑洱:“……”

真没想到裴渡的眼睛这么尖。难道是因为他在销金窟待过,见多了男男女女,才练了这么一双火眼金睛?

见裴渡一脸的无辜稚气,桑洱皱着脸,恼了一会儿,也就想通了。

算了,归根结底还是她改装的技艺不够精湛,下次再努力便是。而且也答应了裴渡不会生气的,他们昭阳宗弟子,个个都言而有信。

喝了热水,舒服了点儿。裴渡见状,机灵地说:“我去把早点端来!”

桑洱吃了几块荷花酥,因昨夜没睡好,擦了擦嘴,就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姐姐,你昨晚没睡好吧?”裴渡瞄到了什么,伸出手,接住了从她嘴角掉下来的酥酥碎末,说:“你再睡一会儿吧,中午我再叫你。”

桑洱点了点头,就躺回了被窝里。然而腹部依旧有些酸坠感,眉头不知不觉就皱了起来。

“睡不着吗?我给你哼歌怎么样?”

桑洱想睁眼,眼睛就被他的手轻轻盖住了。耳边响起了极轻的哼歌声,轻灵动听的旋律,字音却极陌生,不像中原的语言。

还挺好听。

睡意渐渐侵袭了神智,桑洱迷迷糊糊地就被这阵歌声哄睡了,这次是真的睡着。

.

由于身体不适,桑洱推迟了两天才动身离开泸曲,她打算顺便带裴渡离开这里。虽说他后背的伤还没愈合,但不管去哪里养伤都比留在泸曲好。她走后,可就没人罩着他了。

但临走的时候,裴渡却提出想和她结伴上路,先是垂着眼,有些可怜地说自己一个人还是会害怕。接着,又变着花样地撒娇,说有他陪着,路途绝不会无聊,他也绝不会给她惹麻烦的。

桑洱不禁心软了。这就是所谓的惊弓之鸟了吧。也是,他这么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小倌,万一又被垂涎他美色的坏人盯上了,绝对连跑都跑不掉。

于是桑洱同意了:“那好吧,我带你去法器拍卖会。”

裴渡瞬间笑了起来,甜甜地说:“谢谢姐姐。”

.

只是在离开前还需要做些准备。裴渡额头的黥字不仅惹眼,还是一个很容易让人记住的特征。得想办法遮住才行。

正好,桑洱从尉迟兰廷那儿拿到了不少漂亮的玉石装饰,她左挑右挑,忽然看见了一块合心意的,拎了起来,捣鼓了一会儿。

后方,房门打开了。裴渡活泼明快的声音传来:“姐姐,我回来了,马车已经备好了,我们现在走吧。”

“来得正好,你快过来。”

裴渡不明所以,走过去一看,便是微微一僵。

桑洱的手心放着一块扁扁的圆玉,穿过了一条红绳,她晃了晃手,说:“裴渡,你挡一挡额头上的黥字吧,免得找你的人因为这个特征而认出你来。我这儿没有额饰,你先用着这个吧。”

明明只是一个无足挂齿的礼物,但不知为何,裴渡的表情却变得有点奇怪,眼眶仿佛红了几分,凝满了悲伤,半晌,他才接了过来,将玉石捏在手心,仿佛那是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嗯……我知道了。”

虽然没有证据,但桑洱相信,裴渡以前肯定是没有收过礼物,才会这么激动。

白天的泸曲,一片祥和。他们的马车在街上和秦家一行门生擦肩而过,在城门处,被简单检查了一下,就能出去了。

桑洱回过头,看着远去的城门轮廓。她听说,秦家迄今还没有捉到刺客。看来,正如那个小一所说的,真正的刺客早就跑出十万八千里远了。

过了几天,桑洱就将泸曲和秦家抛到了脑后,带着裴渡,抵达了传说中的法器拍卖会。

这场盛会是在一座山中张开结界举办的,前来参与的修士非常多。桑洱看什么都很新鲜,走得稍快,裴渡略慢了她半个身位,嘴里懒洋洋地叼着一根糖。

走着走着,桑洱就发现,有好些个年轻的修士,本来表情还挺正常的,但当目光落在她这边,稍稍一定,就很快避开了视线接触,脸色微微煞白,扭头就走了。

桑洱:“?”

奇怪,她这几天,是教训过两三个来找事儿的小流氓。难道她的威名都已经传得那么广了吗?可她这不是在做好事嘛,怎么觉得大家见到她,就跟见了阎王爷差不多?

大家在怕什么?

桑洱有些迷茫,嘀咕了一声,回头看了看裴渡。

裴渡将糖从嘴里拿出来,眨巴着眼,一脸无害:“怎么了,姐姐?”

“没什么。”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吧,桑洱摸了摸后脑勺,说:“人太多了,你记得跟紧。”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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