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真理vs战神

真要说起来，奎托斯其实对于什么战神不战神并不是那么感兴趣。

他是一个满脑子打打杀杀的“莽夫”，一根肠子通到底，神经粗大，懒得想事情，对于复杂的东西本能地不愿触碰。对他来说，率领斯巴达人征战天下远比处理各种属于战神职司的事情来得爽快。

有架可打，还能为昔日的斯巴达同胞夺取一些好处，这才是神的日子。

他手持具有雅典娜之刃（混沌之刃被雅典娜净化了阿瑞斯的力量转变而来）外形的凡人兵器，这是斯巴达人专门替他打造的供他“下凡”之时使用的兵器。

凶残的双刃在更加凶残的奎托斯手中挥出令人震颤的威力，无人能挡。

奎托斯大吼一声，双刃一旋，三个拉夫族战士被他一刀两断，鲜血如泉喷涌而出，残暴姿态让他身后的斯巴达勇士杀意更狂。与他凶厉双眸相照，拉夫族战士不由得双腿软。

嗖！！

一声破空利啸传来，但见一根一头削尖的原木离弦之箭般激射而来，撕裂空气留下一条浑浊的影子。

奎托斯不惊反喜，右手抓住链条，雅典娜之刃“呜呜”快旋转几圈，猛地放手，受神力影响蒙上一层金红色光芒的战刀以更快的度斩向木桩。

“嘭”的一声，木桩寸寸崩碎，雅典娜之刃也失去力道，回到奎托斯手中。

奎托斯朝木桩来源处望去，一个穿着从未见过的奇怪衣衫、白银眸的男人进入视线，后者足不沾尘，踏着空气，一步步朝这边走来，杀声震天的战场好似与他分处两个世界，互不干涉。

来人正是被困诸天虚空数百年的张参！

奎托斯强悍的战斗直觉告诉他，来人很强大。

“哈哈哈，来得好！”他眼中放出精光，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露出能可让小儿止啼的凶横面容，脸上的刀疤好似蜈蚣一样蠕动。他的大光头似乎也因燃烧的战意而愈亮堂了。

“接我一招，吼吼！”奎托斯一声高喝，脚尖点地一跃十数米，高举双刃，朝张参斩下。

平平无奇的一斩，彰显了绝对的力量和一往无前的凛冽斗志，张参只觉一头远古凶兽显露爪牙，正朝自己扑来。

“这个大光头就是老拉基口中不顾脸面的战神？”张参银色双瞳中闪过一缕缕玄秘莫测的光芒，朝自己扑过来的奎托斯在他视线中赫然变成了无数光和影的纠缠结合体，金色和血红的光芒流转纠缠，以奇特方式衍化出来，蕴含了令人心惊的能量。

“金色，便是所谓的战神之力吧。但那红光，虽然看起来像是肉身体魄血气，却夹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甚至隐隐还有阴魂怨力。有趣，真是有趣。才来就碰到这么有意思的实验材料，看来得稍微认真一些了。”

张参嘴角勾起一道森然弧度，大袖一挥，大地隆动，两尊黑黄色的岩石力士自地面蹿出，举起沙钵大的拳头，轰向奎托斯。

奎托斯身躯下坠，双刃朝两侧斩下，凡铁兵器在神力加持下锋利无匹，岩石力士的拳头虽然硬度在自然形成的岩石矿物之中算上顶尖依然难以抵挡，被一刀斩下大半。

奎托斯身经百战经验老道，不等双刀力尽巧转借势朝一尊岩石力士撞过去，刚猛无俦的力道贯入力士体内，霎时岩石碎裂，高大的身躯沙塔般崩溃，碎石溅落一地。

解决一尊力士，奎托斯回身旋刃，三两刀就将另一尊也拿下。

“过瘾，可是还不够！”奎托斯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眼中迸射危险的光芒，望向张参。

不过瘾？张参眉头一扬，那就给你来点过瘾的。

意随念转，深如渊海的精神力分出一缕没入脚下大地。

轰隆隆！！

伴随着一阵轰鸣震响，一尊尊岩石力士从地面相继涌出。

十尊……五十尊……一百尊！

数息之间，一百尊比之前更加坚固、高大的岩石力士出现在战场上，将奎托斯包围住。

信奉的神明被敌人包围，有斯巴达勇士怒吼一声，想要冲进来，却被力士随手一巴掌给扇得飞起来，重重跌落在数十米之外的地面上，浑身骨头尽碎，七孔流血，生不如死。

奎托斯现今心中只有两个执念，其一，被他误杀的妻女，其二，斯巴达人。眼见一名斯巴达勇士被力士给杀死，他眼中的熊熊战意顿时染上一层杀戮的色彩，令人心悸的霸烈煞气自他体内喷薄而出，近乎凝结成实质的烈焰，覆盖全身。

“你惹怒我了！”一声怒吼，奎托斯飞扑而出，双刃在链条的控制下高旋转，衍化成撕裂一切的刀刃风暴，一尊力士被刀网覆盖，顷刻间便灰飞烟灭，化作漫天飞尘。

只一招，便有二十多尊岩石力士被暴怒的奎托斯粉碎。

张参不以为意，反而兴致勃勃地观察起来。刚才要不是他控制周围的岩石力士全部扑上去，也不能有这么多被一招消灭。

他对光头表现出来的勇武善战没兴趣，开启了“真理模式”之后，他的视界与常人完全迥异，这个世界内一切在他眼中不过是无数“真理”“规则”通过某种方式显现出来的聚合体而已。

打个更加明了易懂的比喻，就好似某个宅男在家里看岛国动作片，结果打开满屏幕的马赛克，虽然耳边环绕着令人血脉贲张的呻吟娇*喘，相信也没几个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有强烈的身体反应……

张参暗光流转的银瞳之中，奎托斯与岩石力士的激战赫然也变成了满屏幕的憧憧光影。他要做的，更是从璀璨却混乱的光影变化之中，捕捉偶尔显现的真理碎片。

奎托斯的凶悍令人咋舌，百尊岩石力士足以毁城灭国，在他面前却好似乖巧的小白兔，被他一阵砍瓜切菜，不到一刻钟就被杀的差不多了。

飞身跃起一脚踢碎最后一尊岩石力士的脑袋，奎托斯双刃一甩，再次杀向在一旁悠闲看戏的张参。

“别急，我还有些地方没看懂呢。”张参随手一挥，地面再次涌出百尊力士，“实力不错，给你加点餐好了。”

这一百尊力士之中，五十尊比前一批更加坚固浑身青黑色的岩石力士，三十尊浑身冒火的烈焰力士，剩下二十尊之中十五尊和岩石力士差不多却在眉心处多张了一只银色竖眼，最后五尊却是通体流转着金属光泽的钢铁巨人，一步踏出，坚硬的地面都要留下一个一掌深的脚印，足见其沉重。

炽亮雷电自三眼力士的竖眼中激射而出，砸落在奎托斯的身上，后者猝不及防，连退几步，沾满鲜血肌肉贲起的身躯上出现一道道黑色斑痕，但瞬间便消失不见。

奎托斯终究还是十二主神之一的战神，有神力护体，“凡人”的力量虽然可以打痛他，却很难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这也是这个时代、这个世界“神明”之所以即使道德败坏人品低劣依然至高无上的重要原因。

暌违已久的痛楚让奎托斯有些愣神。随即——

他亢奋了！

奎托斯喘着粗气，双眼冒红光地看着朝自己逼杀而来的百尊力士，贪婪而狂热。

他是战士！只有血肉、战争、痛楚才能让他兴奋！！

吼吼吼！！！

奎托斯朝天怒吼几声，状若疯狂地朝一尊力士冲过去。

他兴奋过头了，被自己封印的战神之力都不觉间冲破了粗糙的封印，奎托斯身躯瞬间膨胀变成五米高小巨人，浑身金光缭绕，给注视者一种无上“威严”“神圣”的感觉。

张参的视界中，原本金红灰诸色光芒的聚合体突然金芒大作，释放出毁天灭地的强大能量，自己随手制造的力士只是靠近就被压制到了极点，被他三两下就解决得差不多了。

张参收回真理视界，赫见战意高涨的奎托斯朝自己冲过来，手中双刃斩下，一道金色刀罡从天而降，凌厉气劲使得四周大地都出现了一道道裂口，沙石飞溅。

“神力？”

张参目不转睛地盯着朝自己脑袋斩下的金色刀气，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眼看着刀罡即将将他脑袋砍下，张参不急不缓伸手，双指并拢，剑指虚点。

一道紫雷自指尖迸射而出，迎向那比铡刀还要大上几分的灿金刀气，两者相比，俨然是孩童和巨人的差别，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

针尖对麦芒，那一缕紫雷落在刀刃之上。

相撞瞬间，方圆空间都为之一凝！

下一刻，紫雷、金刀，一起消失不见，颇有些雷神大雨点小的感觉。

奎托斯金色的瞳孔微微一凝，再猛地放大，实质的战意喷薄而出。

“好久没有遇到值得我全力一战的对象了，不知道名字的家伙，可别让我失望啊！！”奎托斯狠狠地舔了舔沾满鲜血的刀刃，出惊悚的怪笑。

两人周围空间的气氛，瞬间压抑到极点，仿佛即将喷的火山，蕴含的危险气息让拉夫族和斯巴达族的战士都不敢靠近。

陡然——

奎托斯身躯一震，眉头皱成一堆，很郁闷的模样。

“我叫奎托斯，白头的家伙，告诉我你的名字。”片刻，奎托斯收回神力，恢复正常体型，朝张参说道。

张参深深看了他一眼，眼中银光一闪：“真理代行者，张参。”

“张……参？真是个奇怪的名字。”奎托斯嘀咕几句，咧嘴一笑，“我记住你了，这一战先记下，等我处理完麻烦事，再来找你。”

“不要逃跑了啊！”

…………

“有意思。”目送奎托斯返回“神国”，张参露出意义不明的微笑。

【ps：感谢“不看杀神”同学成为少侠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