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宁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温雅先喊起来了。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温雅看起来很愤怒,但是愤怒之中还夹杂着惊恐。
“他们要你做什么?”她声音带着一些颤抖,眼神却也带上了狠辣。
她的手暗暗地摸索到了慈儿的背后,就往前一推——
慈儿瞬间被推了出去,向着许意宁的方向。
诶呀呀,还是被当做恶徒了吗?
许意宁叹了口气,只是想和她们好好谈谈啊~
而且眼前这场景,像极了那种富家千金让自己底下的佣人挡刀的场景。
倒也没什么问题,只是......
这里是黄泉路的恐怖副本诶!
怎么会出现这种豪门剧本乱入的场景???
算啦算啦,反正现在自己是男性形象,就来一个“英雄救美”吧。
许意宁的一口气还没有叹完,就看见被推过来的慈儿胸前“噗呲”一声,被开了个大洞。
蓝色的血液从洞里流出,慈儿的神情还是愣着的,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已经血流不止了。
啧,不愧是恐怖副本。
许意宁蹙了蹙眉,一把揽过受了重伤的慈儿。
“反正你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不也一样?”
像是几千个人在说话一般,嗡嗡的重复的声音从温雅的方向传来。
许意宁抬眼看去,只见温雅嘴角带着一丝癫狂的笑,身上还出现了很多淤青和伤口,死死地盯着他们。
她的脸上长出了两副唇齿,她的嘴角裂开一个弧度,三张嘴一起嗡嗡开口。
许意宁:“。”
还是我见识太少了。
为什么会有神明觉得脸上长三只嘴是很厉害的?
温雅身边萦绕杀气,把看起来就很普通的许意宁围着,而她已经不复之前乱喊乱砸的样子了,反而带着一丝不知道为什么的冷静,喃喃自语:“杀了你......杀了你......”
温雅眼眶发红,像是离癫狂只有一步之遥——
“小姐!小姐!”
门口突然传来了响亮的呼喊声。
原来门外有人,但是却为什么听到里面的动静,不进来查看一下呢?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盔甲的人鱼士兵冲了进来,语气很急:“小姐!那边打过来了!”
“什么?!”温雅有些失态,眼中更红了。
她狠狠地盯着许意宁的方向,嘴角裂开一个弧度:“把他们和那些外来者一起关到地牢里,等......”
等什么?
许意宁没有听到后续,温雅已经急匆匆地出去了。
那个士兵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受伤的慈儿,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唇。
“快走!”
看见许意宁正静静地观察他,他急声催促。
许意宁悄无声息地翻了个白眼,抱着慈儿往前走去。
那个士兵没有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怀里的慈儿不再动弹,血液也不再流下。
第二个符咒。
禁锢符。
¥¥¥¥¥¥¥
“诶呦好巧。”地牢里的许意宁笑眯眯地和对面的几人打招呼。
巧的是,对面的牢房里,正正关着于长风的几个队友。
还有两位不认识的人鱼,正好是一雄一雌,也许是对情侣。
上面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叫喊声,他们这些被关在地牢里的人却安安静静地不说话。
对于许意宁的热情,那几位于长风的队友并不买账。
主要是因为他们不认识许意宁。
变了性别以后,连样貌都有极大的改变。
但是灵魂的味道可不会改变。
所以许意宁可以轻轻松松地认出他们。
对了,还能轻轻松松地认出......越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越慈作为一个神明,却可以每个副本乱窜,还有不一样的角色。
但是......万一人家有表演癖也说不定啊。
许意宁看着怀里被禁锢住的女性人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禁锢符,可不仅仅祸害敌人,还可以救人呐。
不过,怀里这个家伙,看起来真的很脆,万一她真的死了......
于是许意宁笑眯眯地看向对面,准备开始一轮的大忽悠。
“各位兄弟,我总算找到亲人了!”
她用夸张的语气喊到,语气听起来非常亲近,像是认识那几个人好久了。
那些人抱着怀疑的态度看着她。
许意宁用有些委屈的声音开口:“收到风哥的消息以后,我就往那边赶。可是我还是赶去的晚了,那边什么人都没有了。连你们的战斗场面都被系统打扫地一干二净了。”
“你们太厉害了!肯定把林深鹿那两个叛徒打的落花流水吧!”
“我去的晚,还听她们还有一个同伴。跟她们在一起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肯定也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了吧!”
许意宁:无所谓,我会出手。必要时,我会骂我自己。
微笑.jpg
于长风的几个兄弟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地不出声,半晌才道:“是......是啊。那几个婊子都很不经打,风哥都没出手,我们随随便便就把她们打趴下了。”
那几个人一开始还有点结结巴巴的,结果越说越流畅,甚至把他们自己都说信了。
许意宁:“......”
6。
要不是我是当事人之一,我就信了。
许意宁笑着夸他们:“不愧是我们‘天赐’的兄弟们!”
阵法大成,天道的挣扎变得微弱。
林千屿强忍住泪水,继续往阵法输送灵力。
不能让林优付出的一切打了水漂。
光线渐渐又暗了下去,天道的一切力量似乎都消散在了阵法里。
实际上,消散的是天道的意识。
让一切都回归自然。
阵法嗡嗡震动着,慢慢停止了运行。
而后,阵法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阵法犹如开壳的鸡蛋,一分为二,彻底不能用了。
林千屿长长地抒了一口气,双腿终于站立不住了,颤抖着跪坐下。
陆栩安急忙闪到林千屿的身后,半拢着他。
林千屿的睫毛又长又亮,像是被捆缚的蝴蝶,剧烈地挣扎、颤抖,把他乌黑湿润的眼珠掩藏住,藏住他内心的一片荒芜。
“哥......”林千屿的声音也在颤抖,“哥......!”
陆栩安默默地抱着他:“我在。”
“哥,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一切,为什么......再也不想见我了?”林千屿的声音支离破碎,跟他现在的情绪一模一样。
陆栩安抱紧他:“我在。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林千屿一头投入陆栩安的怀里,崩溃大哭。
阵法上飞过一只微闪的蝴蝶,扑棱着翅膀,缓慢地路过这里相拥着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