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宋澜缇只觉得眼前骤然闪过一阵疾风,原地站着的沈忆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先前那把刀,挽着刀锋干净利落的转身而来。
回过神来的时候,宋澜缇被脖子上冰冷冷的触感惊的声音发颤。
“……沈、沈忆!你敢!”
沈忆单手垂在身侧,另外一只手臂伸的笔直,长刀被她纤细的玉指轻松握在掌心,横在宋澜缇脖子上。
发丝稍有些凌乱,顾松寒站在身后,压住了眼底的神色,不动声色的帮她整理了一下发尾。
她笑看宋澜缇。
“我有何不敢?”
身后众人大惊失色,谢汝蕴几欲上前夺了沈忆手里的刀,但看着顾松寒,还是心存顾忌,他抿唇,施以一礼。
“郡主,这可是当今皇后的亲妹妹。”
沈忆横眼看他,“是吗,就算她姐姐来找我,我沈忆一柄长剑高挂前堂,何人敢再犯一步?”
话落,她兀自把那长刀掷向一边,落地时惊起尘埃一片,大家无言的后腿,而宋澜缇早就已经软瘫倒地,说不出话来。
她看向后面一群老弱病残的兵将。
“效忠于朝廷,无兵符为何听从这些人调遣?若是四王麾下,无四王及其亲信大将,又为何来此地?”
这些人面面相觑,当着谢汝蕴的面终于把手里面的兵器一扔。
“就是,我等就算留在京城几近残废,也是当初立过战功的!战场上面拼杀过的真儿郎,哪里轮的着你们这群王孙贵胄差遣?!”
谢汝蕴脸色铁青。
顾松寒眼底也含了笑,此刻,他终于意识到,沈忆是真的有真才实学的,并不是镇北王宠出来的花架子,到底不是娇惯长大的。
临走之前,他笑着看向谢汝蕴。
“谢公子此行收获应该颇丰吧,我家郡主不止会练兵,还会舞刀弄剑呢。”
谢汝蕴凉凉一笑,“那可真厉害。”
沈忆往马车那边走,顾松寒跟在她身后,女主纤细而又单薄的身影落在眼底,他忽然觉得惋惜的很。
他顾松寒也照样学了一身的本事,到头来被困在皇城,只要皇帝还在,谢汝蕴这种王孙公子肆无忌惮的日子永远都不会停止,而他和沈忆,最终并不会落得好下场。
顾松寒正想着,沈忆却突然回头催促。
“一个大男人怎么走的这么慢?我现在还在禁足,是坐着马车偷偷出来的,被人发现可是又要被罚的。”
顾松寒这才想起沈忆还被禁足呢,赶忙跟了上去,马车直接从后门进了宅院,沈忆下来之后,院子唯一一个负责洒扫的老婆子赶忙上前。
“姑娘可算回来了,南离斥候御马入京,道南离王因粮草不够私自调用南郡粮仓,致使城内百姓断粮数日之久,苦不堪言,城内食人肉已难以遏制,当即被皇帝一道圣旨被革职治罪了!”
这老婆子以前是小官家的女儿,读过些书,嫁人后家道中落,恰巧沈忆前段时间选宅子遇到了,就花了钱点雇了过来,连着她的女儿一起,负责探听京城里的一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