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华，你先回去吧。”
半晌之后，八重神子忽然开口道，没有平时的悠哉悠哉，有的只是平静。
而这样的八重宫司大人，就算是神里绫华也从来没有见过，叶卫青看着眼前的八重神子，心中有些犹豫u，而后又看向一旁的叶卫青，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
叶卫青冲她点了点头，至于这种情况下，点头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这就需要看神里绫华的悟性了。
“那绫华就不多打搅了。”
神里绫华冲着八重神子恭敬地行了个礼，而后看向一旁的叶卫青。
“卫青先生多保重。”
“嗯。”
叶卫青点了点头，他对于神里绫华还挺喜欢的，现在.......没法说。
当他真正认可自己作为笹百合的身份时，他对于神里绫华的感觉就很微妙的，就好像是一位百岁老人看一个小孩子一样，有欣慰和理解，但是......没有那种感觉。
八重神子目送着神里绫华离开，而后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径直向鸣神大社内走去。
而叶卫青也并没有说话，但依旧是跟了上去。
很快，她们便走进鸣神大社的一间和室之中。看着和室之中的布置，叶卫青不由得回忆起昔日友人们在此共饮的情景，顿时有些感慨，昔日的友人，如今只剩下了影一人，彼时的八重神子是没有机会参与这样的聚会，而现在能够陪伴影的，也只有八重神子了。
至于他？他虽然承认笹百合是他的一部分，但还是那句话，他不是笹百合，单从目前的归属感而言，他还是更喜欢璃月一些。
八重神子和叶卫青相对而坐，坐在方桌的两边，巫女自外面走了进来，为她们奉上清茗，只不过，看着茶盏之中的清茗，不管是八重神子还是叶卫青都没有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那里，静默着，一直静默了一炷香的时间。
“你是他吗？”
许久，八重神子发出一声叹息，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而后问道。
“真说他是我。”
叶卫青也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缓缓道。
“至于，他到底是不是我，这要看你怎么理解。”
“是看你自己怎么理解吧？”
八重神子幽幽道。
叶卫青并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
确实是这样。
就算是真告诉他，那些模拟的经历是他自己的经历，但如果，他自己选择拒绝，不承认的话，他依旧可以当那个逍遥的璃月作家。
不过，已经走到了这里了，就算是他想要拒绝，也没有办法完全拒绝了。
“你......见过姐姐吗？”
八重神子抿了抿嘴，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
叶卫青沉默着，半晌之后，缓缓道。
“没有。”
“果然这世上并没有往生啊。”
听了这番话，八重神子突然轻笑道，她虽然是在笑，但脸上的表情却十分沉重，仿佛是在哭泣一般。
“...........”
叶卫青感觉自己似乎是说错了话，但他确实是实话实说。
他并没有再见过狐斋宫，但这不代表这世上没有往生之地，这一点，在璃月那边是可以佐证的，只是，他或者说笹百合，并没有走所谓的往生之路，前往幽冥罢了，而是靠着这个模拟器做着某种变动。
“想哭就哭吧，不必故作镇定。”
叶卫青轻轻道。
“一个人维持着这个鸣神大社，一定很累吧。”
说这番话，叶卫青是认真的。
彼时的鸣神大社可不是像想在一样，需要靠狐狸面具装成天狐巫女，那时候鸣神大社的巫女都有着不俗的法力，能够独当一面的，而如今，鸣神大社甚至连神樱大祓这样的传统都忘去了。
这并不能怪八重神子，因为，就目前情况来看，她根本是被赶鸭子上架，本来，也没有人指望她继承鸣神大社。
“累吗？每天看看轻小说，吃吃油豆腐，我觉得挺舒服的。”
八重神子轻笑道。
“...........”
叶卫青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从八重神子的表情来看，她说的是真心话，但事实上，支撑鸣神大社哪有那么容易？在狐族凋敝的时代，各种仪式只能依靠八重神子一个人来。
“我并没有在勉强。”
八重神子仿佛是看出了叶卫青的心思，轻轻道。
“彼时的那些仪式和习俗，如今大部分都已经不需要了。”
“虽然，鸣神大社依旧是那个鸣神大社，但如今的稻妻，却不是那个稻妻了。”
“...........”
“罢了，说了你也不懂。”
说着，八重神子仿佛是嘲笑一般嗤嗤地笑了两声。
“如今的你，已经是老古董了。”
“那可未必。”
叶卫青淡淡道。
“你似乎忘记了神里绫华是如何介绍我的了。”
“自璃月而来的贵客？”
“.............”
“你..........”
八重神子打量着叶卫青，欲言又止，怎么说呢，现在叶卫青的状态也把她给搞糊涂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
“真说，他是我，但我并不是他。”
叶卫青抿了口茶，有些无奈道。
“哼。”
“所以，现在的你打算不接受他吗？”
说这番话时，八重神子板起了脸，似乎有了些脾气。
“我并未说我不接受。”
“但我也并不会成为他，也不需要成为他。”
“我叫叶卫青，是叶卫青，仅此而已。”
“哼。”
八重神子又冷哼了一声，不过脸色依旧不好看，很显然，她对于这样的说法并不满意，不过也不打算追究，或者说，本来也没有办法追究。
“那么，不知您这位璃月贵客来找本宫司有何贵干？”
说这番话时，八重神子明显是有些阴阳怪气。
“确实有一件事需要拜托你。”
叶卫青轻咳一声，脸上露出了严肃之色，至于八重神子的阴阳怪气？那不重要了。
“我从甘雨那里听闻。”
“你似乎知晓将意识依附于器物之上的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