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从丁阳来到宋代开始,就现本时代的平均身高比起二十一世纪是差了好多。
以他185公分的身高,足足比绝大多数人都要高出一头去。
此刻站出来,明显犹如鹤立鸡群般醒目,顿时便吸引了大院当中的全部目光。无论是段成等人,还是大院里面的住户,看见他先都会对他的身高和体格惊叹。
好雄壮的一条大汉!
昨晚上虽然也有人见过章义领着丁阳回来,可晚间光线不好,顶多也就看个大概模样。今早上丁阳又没怎么露面,吃过早饭便早早的穿越回去了。
如今露面,才算是真正第一次让很多人看清楚。
而他脸上那副几乎遮盖了半边脸的巨大蛤蟆墨镜,则很快就成为了焦点所在。
别说大院里章义的邻居们没见过,即便是段成等人跟着章孝跑生意,也照样没见过。直接看的所有人目瞪口呆,不晓得这是个什么宝贝。
毕竟黑色的树脂镜片对他们而言太过新鲜,已经出了想象力的极限——看上去明晃晃的耀眼,却又完全分辨不出来材料,
还有丁阳身上所特制的道袍,样式和材质也完全与众人见过的不太一样。
样式也倒罢了,比如今的道士稍稍有点古怪而已。可道袍材料却格外耀眼,非丝非绸却又单薄滑腻,颜色更是湛蓝到仿佛苍穹般深邃。
这颜色绝不是随随便便能渲染出来的,市面上还真是少见的很。
有这样的穿着打扮,已经是显而易见的特殊人群了。何况刚才也没看清楚他做了什么,就见撞到他面前的段成一声惨叫后倒飞了出去。
举手投足间,丁阳的身上顿时笼罩上了一层异样的神秘色彩。
段成被电到浑身酥麻,只剩下了嘴角抽搐的本事。身后的几个跟班,则是傻了眼。
本就先声夺人,还在开口说话之时展现出来了某种傲人一等的做派——明显感觉有恃无恐。段成的3个跟班,此时竟没有人敢开口的。
殊不知丁阳的心中并没有表面上这么镇定自若,初次和宋代土著对峙,也是强自打气。但是看见段成几个人的怯意,他的自信逐渐增加。
“四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不妨说来听听!果真有伤天害理之过,贫道也断然不会为世俗因果所困扰。替天行道,正是我一本道修行的本意!”
看见他这个做派和说话,现场顿时寂静一片,连地上还在颤抖的段成都吓呆了。
章义顾不上高兴,赶紧上前两步,恭恭敬敬的垂道:“仙长,事关家母闺誉,小人也不敢妄言。还请仙长体谅一二,就此算了吧!”
仙长?
章义刚一开口就把所有人都给吓着了。
刚才大伙儿打斗之际,他其实已经退到丁阳的身边,叫过一次“仙长”了。可那时候都在混战,谁也没注意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此刻乍一听见,段成几个人顿时就感觉背后有点凉飕飕的。
这是个什么仙长呀?虽不知道来历,可仅看外形也有点高深莫测的感觉!
再说段成都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就好像被根巨大的针扎了一下。然后一股巨力传来,他就不由自主的倒飞了出去,偏还有一股股的后劲儿传到全身,都感觉麻酥酥的。
他从来没有触过电,自然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形导致出来的效果。
刚才丁阳的电棍打击度又快,电击后瞬息间便将电棍收了回来藏在袖子里,连章义也没看见。
听到章义喊人家仙长,段成当然就有点腿肚子转筋。
总算是听到了章义不想多解释,才及时反应了过来——甭管对方是谁,先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把自家摘出来:“那啥,这位道爷,您可切莫听这小贼胡说。他哪里是不愿意说,而是根本就没脸说。”
相形之下丁阳自然是更信任章义多些,既然章义不肯多说,那他也就不准备问了。反正类似段成这种货色,无非是章义二哥身边的狗腿子。
豪门恶奴的形象在丁阳看来始终不好,当然也就不愿意去关心段成说了什么。
“哼,既然四郎不愿意多说,趁着道爷心情还算不坏,你们就快点滚蛋。再不走,贫道的掌心雷可是不认人的!”
随随便便抛出来了个“掌心雷”的的花枪,丁阳其实也就是吓唬吓唬人。
却不想在场所有人都瞬间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再看他的眼神全都已经不对了。
而段成被几个小弟搀扶起来,听到“掌心雷”的字眼后更是脸色白,心中虚。可想走却又不敢,回去怎么向章孝交待呢?
这次被章孝派出来,可不就是为了让章义可能达成的牙行生意报销了账么?如今得知他身边的客人不是商人,而是有道术的道士,更不敢就此离开了。
万一被章义在背后撺掇几句,谁知道会造成什么可怕的结果呢!
今后传进章孝的耳朵里面,就算他再怎么不要脸,把妹妹和老婆全赔进去也扛不住呀!
不行,无论如何也要把话说出来,先把局面搅混了再说:“这位道爷,您是求道向仙的高人,怕是被这小子给欺瞒了。他不是什么好人,您可千万小心呀!”
打定了主意后段成也不等丁阳回话,就径直冲着章义道:“他之前肯定对您说过我家主人的坏话,譬如被赶出家门之类的。其实并非家主人狠心,而是他实在闹的不像话……”
话没说完,章义已经两眼通红的就要冲过来制止段成再说:“你这杀才……”
可惜段成半点不怕他,只是担心丁阳的看法,随便后退两步就道:“道爷您瞧,他这就是做贼心虚,生怕我把实情讲出来,才不愿让我说话。”
丁阳冷笑一声,没有说话,却伸手拉住章义。
章义顿时失望至极:“难道仙长您也不信小人了吗?”
谁知丁阳却摇了摇头,隐蔽的冲着周围努了努嘴,小声道:“让他说,清者自清!”
章义这才反应过来,周围的邻居们脸上已经有人现出了怀疑之情。
原来七星仙长让段成开口,是想要让他在邻居面前落个清白,免得留下不白之冤。毕竟以后大家还要相处,总不好让别人心里总窝着根刺。
仙长不愧是修炼了99年之久,对于人心的把握的确比我要强很多呀!
虽然章义也知道段成嘴里会说什么污言秽语,但此刻却也只能放任对方开口了。
眼看章义被丁阳拉住,随即低下头去死死的握紧了拳头,段成顿时还以为打动了对方,顿时心中激动起来。
甚至就连原本传来一阵阵灼烧感的胸口,此刻似乎也好像没之前那么疼了。
“道爷,您可不知道呀!章义他可不是先前家主人的亲生骨肉,而是他娘和外人生下来的野种……”
“你胡说八道!”尽管早就知道会被扯出来这些污蔑,可章义仍然难以忍受当面侮辱。
幸好丁阳及时拉住了他,又小声安慰两句,才算是及时安抚了对方。
此时丁阳也明白过来章义之前为什么不愿意解释,其中怕是掺杂了很多隐私内容还涉及到柳氏。但现在阻拦已经是迟了,反倒会造成更多的误会,还不如说个清楚。
不过这趟经历也算是提醒了丁阳,他的社会经验还是有点浅薄,早在之前听到章义的的话就该联想到的。有些真相,还真不是能够当众讲出来的。
段成眼见丁阳又一次拦下了章义,当即得意起来。甚至扫视其他人,看见他们脸上的震惊之色异常兴奋。
“是不是胡说,道爷您也能自己分辨清楚。他娘柳氏,当初可是被前家主典给过别人。后来被前家主赎回来后,才生下的他。说他是野种,可不是冤枉他。尤其他娘柳氏,原本就极其风/骚,关于她的传闻在后宅就不曾停过。在前家主去世后,更是不顾守孝哀痛之际,又去勾引当今家主。被拒绝后恼羞成怒,反倒指使这野种前去殴打家主,想要杀人灭口。事情败露,还先倒打一耙,反诬陷家主对她起了坏心。谁不知道我家主人最是纯孝,又怎会做出这等样事?所幸家主慈悲,没有告官,只是把他们母子逐出家门而已。否则……”
早就已经忍不住的章义听到这里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整个脸孔都已经完全扭曲了。
丁阳甚至能看见,章义的两手指甲早已深深扎进了皮肉当中,双手已是鲜血淋淋。可他本人却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到疼,还在浑身颤抖下更进一步握紧了拳头。
终于到了忍不住胸中怒火的时候,章义挣开丁阳的手,十分决绝的冲上前去,狠狠的冲着段成眉飞色舞的脸上砸了一拳。
“砰!”
一声脆响,几乎好多人都看见了段成几颗牙齿被打断飞了出来的这一幕。
而用力过猛的章义,拳头上也已经破了皮,露出了鲜红的血肉:“你这个畜生!今天便是我豁出去性命,也要跟你见个死活!”
说话间还要扑上去骑到段成的身上追打,而丁阳已经先一步赶紧拉住了章义。
“四郎,你这是做什么?冲动是魔鬼!”
“仙长,求您放开手,别拦着小人。今天不把他挫骨扬灰,小人是断断不会罢休的!”
“四郎,你冷静一点好么?就算你现在去杀了他,难道不需要偿命的么?和这样的东西同归于尽,值得么?你还有母亲要奉养,你若死了柳娘子怎么办?”
“仙长,家母冤枉,冤枉呀!这厮颠倒黑白,辱人太甚!若没个交代,小人枉为人子,哪里还有颜面苟活在这世上?”
“贫道明白,贫道全都明白!今天此事是贫道没考虑周全而起,既然事已至此,便交给贫道来处理。无论如何也会给你个交待,你可相信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