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二章
对金乌羿家而言,歼灭虎啸寨的战争,本来应该是毫无悬念的一件事,全无难度可言。
统治南疆的历史久远,羿家制霸这方天地,虽然不是全无隐忧、毫无对手,其中某些心腹大患,尤其让他们如芒刺在背,昼夜难安,可这些威胁里头,绝不包括虎啸寨这只小苍蝇。
“……不过多了几个人皇助阵,就给鼻子上脸了,一群蝼蚁,妄自尊大!”
“赤日王族的死剩种,仗着有点底蕴,就搞不清楚自己是谁,他们还真以为我们没有办法?要不是琉璃镜城出了意外,大少携同大批高手,亲自征伐,区区一个虎啸寨,弹指就灭了他们。”
“琉璃镜城开启,大少这趟征伐,不知胜算如何?天炎也跟着他同去了,他们两个合力,什么困难也能处理,相比之下,什么虎啸寨,那只是我们可以随意践踏的东西。”
这个判断,是羿家的共识,特别是当情报传回,诱杀赤麝月的计画顺利实施,目标已经出现,已经被打伤,正遭到追杀,一切看来都稳当进行,十拿九稳。
但任谁也不曾想过,十拿九稳的战局,会出现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当羿天远与三名人皇青壮的阵亡消息传回,羿家人一下还反应不过来,陷入一阵错愕,觉得这会否只是误报?
“这……没可能的,虎啸寨那边,最强的也不过是人皇,人皇与地皇之间的差距,不是那么简单能克服,就算耍阴谋诡计,又怎么可能伤到地皇了?”
“天远叔的烈阳神功已练至极高境界,一个人扫平虎啸寨也可以,为什么会出现……”
难以置信的震惊,在羿家蔓延,可没过多久,进一步的消息传回,羿家登时翻了天!
九名人皇、一名地皇,连同麾下一万五千人,全军覆没,尸骨无存!
连同先前的折损,就是十二名人皇,两名地皇的殒落,如此沉重的打击,即使羿家根柢雄厚,也已经伤筋动骨,难以承担。
但真正让羿家人坐立难安的,就是这些帝皇的死因。别说虎啸寨,整个南疆就不可能有第二股力量,能够一举歼杀那么多的帝皇,就是羿家自己都做不到,如果这股力量直接过来进攻羿家,此时此刻,羿家也未必承受得住。
“……从现场记录传回来的影像,似乎……是一群龙干的。”
“一群龙?怎么会?南疆已千年未见龙影,世间当真有龙?”
“确实是真的,那些龙……每一个都有着帝皇的实力,数十条横撞过来,摧枯拉朽,我们用以包围羿家的人手,瞬间就被灭了。”
这个答案令众人沉默,数十名人皇一起出手,羿家布置于该处的人力,确实无能抵御,瞬间全灭是合理结局,哪怕有一名地皇在内,也是独木难撑大厦。
“等等!龙……该不会是九少曾说过的,肆虐于东土的尸龙群?”
“应该就是!九少叙述在东土的见闻,就说到有这样一群妖化的尸龙,战力非常惊人……九少警示过,但……为什么东土的尸龙,会忽然来到南疆?此时此刻?”
“可惜九少回来后,一直闭关至今,否则就能来确认了。羿家当代的诸子中,唯有九少的才能,堪与大少比肩,又熟悉东土情势,在这种节骨眼上,他不能出来,太可惜了!”
羿家当代的九少,羿展鹏,不但才能杰出,更人缘佳,得众望,特别是两年前自东土归来,为羿家立下大功后,声望更是水涨船高,几乎就能动摇大皇子羿金雕的程度,要不是他立即闭关修练,一闭关就是两年,现在羿家还不知会是什么局面?
尸龙群的情报,得自羿展鹏与另一位,羿展鹏正在闭关,问是没法问了,至于另一位,够胆量去问她什么的,羿家之内是一个人也没有。
第一手情报的提供者不在,羿家人为此非常伤脑筋,可情况的进一步展,却让他们又一次成了无头苍蝇。
如金乌羿家这样的顶级势力,开出不少的秘术,其中之一,专用于圣王以上的高手,即使身死,也能透过神念回传,把死前最后所见的部分影像,传回羿家祖地,提供讯息,不致枉死。
包围虎啸寨的人马,被盛怒的尸龙群所灭,传回来的画面残破不堪,能用的很少,反倒是阵亡在另一处的羿天远,送回来了临终讯息,让羿家人忙乱成一团,因为在那些画面里,不见尸龙,只有一个看起来相当潇洒俊逸的青年。
“这人是谁?”
“天远叔是死在那些尸龙手下的,为什么他临终传回的破碎神念,记录的不是尸龙,而是这个人?难道在他的感觉里,这个人比尸龙更重要?更危险?”
许多的疑问,在羿天远的那声叫喊后,不但没有得到解答,还更混乱了。
“独孤天行?那是什么人?”
“好像是东土的人名,但为什么天远叔的声调那么怪?他从来也没去过东土的,怎么会认识东土的人?”
“这太奇怪了,此人好像是天远叔的旧识……会不会,有什么我们并不知道的事?”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羿家的年轻一代,不知如何处理,翻阅历史档案也查不出个什么,唯有请出天字辈的上一代来。
自大皇子羿金雕艺成出世,羿家就开始世代交替,两年前羿展鹏由东土归来后,这件事更得到彻底执行,这回要重新请出天字辈的上一代,把他们从闭关中找来,还着实不是容易事。
不过,当这段神念残象传递上去,效果也是非常明显的,年轻一代的羿家菁英,不知道长辈们经过了怎样的讨论,但十余名本来正在闭关的天字辈长者,立即结束闭关,如火烧屁股一般,出来开会。
这个会议的过程,外人无从知晓,却直接导致一道指令下来:立即召回羿天炎,下达绝杀指令,最短时间内铲平虎啸寨,找出嫌疑人物,格杀勿论,不管牵连多少、代价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