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利又把皮球踢回了法制科,张石脸上闪过一丝难看,照这样下去,这件案件最后还得落在他身上,想到于光现在还从自己办公室里坐着呢,他不禁有些头痛。
看着刘利脸上那股似笑非笑的表情后,张石不禁陷入了沉思,用什么办法才能够使刘利把这起案件接过去呢?
此时,刘利心中也在琢磨,虽然他不想接手这起案件,但是他心里明白,如果最后张石拼着挨骂,拿着材料去县局找领导,那这起刑事案件很有可能会被分到三中队。
但是这起案件被大兴派出所给弄到了这步田地,刘利现在接手过来,心中感觉有些吃亏。
看到张石站在楼梯口沉思,刘利眼珠一亮:“张指导员,我听说咱们大兴镇内除了这起案件之外,还有四起刑事案件,你们正在做前期调查。
那啥,回头麻烦你告诉派出所的那些兄弟们,叫他们别忙活了,把案件移交上来就行,后面的工作让我们自己来干,我们三中队刚刚成立,即缺功绩又缺资金,有了这几起案子,我们就能跟县局有个交代了。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你们把那几起案件给处理掉了,我们不会说什么,只能说一声,弟兄们辛苦了,但是希望你们把拘留人员的名额和罚款资金交过来。
放心,我们不会让派出所的弟兄们白忙活的,年底我们上报信息的时候,非但对你们派出所越俎代庖的事情只字不提,我们反而还会说是给你们授权了。
不但如此,年底审计名额的时候,我们会把其中的两个名额匀给你们,而且那四个人交纳的罚款,我们也会分给你们一半,谁让咱们都是兄弟呢,见面分一半的道理我们还是能做到得。”
听到刘利近乎于明示的话语后,张石明白了他的意思:“副队长的消息很灵通啊,呵呵……我明白副队长的意思了,这样吧,我回去跟李所商量一下,看看那四个被拘留的名额以及四起案件的罚款该怎么移交。”
当张石回去之后,刘利看着身旁的李亮:“你赶紧去财务科打听一下,大兴镇派出所在那四起刑事案件中,上交的多少罚款?县局又返还了多少钱?
另外,通知那哥几个一声,告诉他们别睡了,准备结手案件,一天到晚,来了玩,玩了饿,饿了吃,吃了睡,睡醒了下班,这日子过得的比tmd弥勒佛都滋润。”
听到刘利的吩咐,李亮诧异道:“副队长,你就这么确定张石会妥协?再说了,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趁火打劫的嫌疑啊?”
“他肯定会答应的,你没听张石说吗?那个于光现在还从他的办公室里坐着呢,要是那个案件再拖下去,估计于光快到张石家里赖着去了,真要是到了那一步,李山的脸上也不好看。”
解释完之后,刘利一脸鄙夷的看着李亮:“什么叫趁火打劫啊?你会说话吗?我这叫“打铁看火候”懂不懂?成大队给咱们拨的那点经费,已经花的差不多了,要是再不想法弄点钱,估计离喝西北风的日子不远了,行了,快去干活吧。”
到了中午时分,张石拿着三个档案袋来到了刘利面前:“我跟李所沟通过了,他对咱们三中队的工作是一百个支持,听明白您老的意思后,李所直接表示服从命令。
这是之前那四起刑事案件里面的两起,都已经结案了,双方当事人也达成调解协议了,这是案件卷宗,年底审计的时候,你们自己把这两个名额报上去就行了。另外两起案件的名额,李所的意思是不让你们受累了,我们自己上报,免得给你们添麻烦。”
说到这儿,张石拿出一张支票,有些肉疼的看了一眼,然后一脸不舍的把支票递到刘利手中:“这是你那两起案件中的罚款,总共是一万七千元。
本来是两万多元,但交给县局财务科一部分后,就剩下这么多了,现在我把它连同案件一并移交给你们,烦劳你给我开具一份回执,我好拿回去入档。”
“张指导员太客气了,刚刚我就是开了一个玩笑,没想到你竟然还当真了。”虚伪的客套了一句后,刘利朝门外把江立国给叫了过来。
将档案袋和支票交给江立国后,刘利让他开具一份回执交给张石。然后刘利又把任冬朝叫到了值班室:“待会儿,你跟张指导员下去一趟。
前段时间,大兴镇于家村生了一起刑事案件,大兴派出所的弟兄们已经帮咱们把外围材料搞完了,现在把这个案件移交过来了,本案的当事人于光,现正在张指导员的办公室里,你去把他叫上来,告诉他,这个案件已经被咱们接手了。”
听到刘利终于肯接这个案件了,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个烦人的于光了,张石那叫一个激动啊。在心中感慨了一句:“熬到头了”后,张石迫不及待的拉着任冬朝往楼下走去。
等张石离开后,刘利仔细查看的本案的案宗,现办案民警在调查初期,估计认为案件能够被调解,所以询问当事人的时候草草了事,许多核心问题没有问清楚。
比如于光和于大柱生矛盾的起因是什么?两人打仗时是谁先动的手?三名现场证人目睹了整个过程,甚至还上前去拉架了,其中一人曾说过于大柱挨了一拳后才还手的,可询问笔录上对这句证词没有详细询问,办案民警在询问口供时有偏向报案者的举动。
看完卷宗,刘利把张涛、赵杰、王明中唤到了值班室,把案件资料让三人看来一遍,待三人看完后,刘利把案件交给了三人。
让他们把涉案当事人以及现场证人的材料,全都重新询问一遍,重点是那三个现场证人,一定要问清楚当时是谁先动的手?如果确定了是于光先动手打的人,那么这件案件处理起来就省心多了。
“于光和于大柱好说,可那三个证人的笔录恐怕不好问,这三个证人在询问笔录中回答的问题,答案惊奇的一致,全都说没有看清打架的经过。
这应该是为了避免得罪人,证人们提前做好攻守联盟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之前大兴派出所的民警早就问出来了,又岂会留下这个破绽。”看完档案,王明中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听到王明中的话,刘利给三人支了一招,如果三个证人不肯说,那就各个击破,下午先把警车开到这三个证人的家门口,在这三个证人的家门口守着。
到时候,饿了自己买吃的,渴了买水喝,困了在车上打盹,时不时的去证人家里逛一圈,第二天时撤回一辆警车,第三天时再撤回一辆警车。
而到了第四天,大张旗鼓的把于大柱传唤到三中队来,到时候带着于大柱的被褥和衣服,村民们不知情,肯定以为于大柱被拘留了呢。
这时候再分头去找那三个证人,然后一本正经的告诉其中一个证人,说另外两个证人已经作证了,而于大柱就要被拘留了,如果这个证人还不肯实话实说,警方为了保护真正的证人,会把责任推到这个证人身上,告诉于大柱,是这个人害他被拘留的。
咱们这样一诈,到时候,这三个证人互相猜忌之下,肯定认为除了自己之外,其余两人已经作证了,加上担心于大柱出来后会找他们的麻烦,这个证人一定会把自己知道事情说出来了。
听完刘利的计划后,王明中朝他竖了竖大拇指,然后带着询问笔录所需要的东西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