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在秦川在范海涛的腹腔内寻找到子弹的踪迹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秦川有些伤脑筋。

那子弹应该是地下黑工厂制作的，材质低劣，进入范海涛腹部之后，竟然裂成了数块，分别击中了范海涛数个器官。在消化道壁上也留下了很多的孔洞。一些污秽之物从消化道中流了出来。粘在在腹腔之中，这给秦川的清理工作带来极大的麻烦。

这还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事子弹碎裂，四散在范海涛的腹腔之内，秦川必须一一将这些子弹找出来。虽然在手术之前秦川便已经在透视仪器上面看到了这些子弹碎片的部位。但是这个时候一一找起来，还是难度不小。

“小川，要帮忙么？”何小康问道。

“你把之前的透视图打开，我要看一下，确定一下那些子弹碎片的位置。”秦川说道。

“没问题。”何小康将图片打开，从图中能够很清晰地找到几个大的碎片的部位，但是小的碎片就比较难以边辨认了。

“行了么？”何小康问道。

“你打开放在那里不用管了。这些小碎片有些麻烦。”秦川扫了图片一眼，这些大的碎片秦川实际上已经一一找了出来。秦川只是想确认一下。现在他要找的就是那些最为麻烦的小碎片。

小碎片不好找，它们造成的创口不大，这个时候早已经被粘液遮挡住了。但是秦川在自制的精密仪器的帮助下，却准确的将这些碎片找了出来。

其实这些小碎片即便留在范海涛的体内，很大可能不会造成范海涛死亡，但是却必然会降低未来范海涛的生活质量。这些碎片会让范海涛一直要承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也会使得范海涛无法过正常人一般的生活。但是经过秦川这么仔细清理，痊愈之后，范海涛可以恢复健康。

但是这样一来，范海涛体内的创口就更多。自然也更加危险。若是一般的外科医生肯定不会像秦川这么做。通常要以患者存活为首位。

“小川，实在不行，那些碎片就别管了。创口太多太危险。”何小康说道。

“这一次不清理出来，以后就更困难了。伤者还年轻，我们现在不给他清理干净的话，他今后的生活质量就会下降很多。”秦川没有采纳何小康的意见。在他心里，不仅仅是要挽救患者的性命，也要考虑到患者今后的生活质量。

就在这个时候，范海涛的血压突然降了下来，由于创口逐渐增加，失血速度加快，范海涛的血压维持不住了。

“小川，血压维持不住了。”何小康看着血液急速下降，焦急地说道。

“加大输血。我这里很快就好。”秦川再一次加快了取出碎片的速度并且注意控制创口止血。

秦川将最后一块碎片取出的时候，之前的那个稍大的创口动脉血管管壁受到了损伤，并没有破裂，但是没有想到。在最后关头，那个损伤部位竟然裂开了，鲜血一下子喷射出来。

病人的血压一下子掉了下来。

“不好！小川，快止血！”何小康大声说道。

“别慌！加大输血。有多少流出，我们输多少进去。出点血怕什么？”秦川镇定地说道。手上也不慢，飞快地用止血钳夹住破裂部位然后将破裂处修复。

碎片全部清理完毕，还需要将患者腹腔内的污秽完全清晰干净，否则将来也会带来很多麻烦。

手术时间不短。让一直在外面等待的田志国等人焦急万分。

“田局，手术已经进行了快一个小时了，怎么还不见出来啊？”牛保平有些担心地说道。

“担心什么？这种手术没有几个小时根本不可能完成。要取子弹，听说这子弹是自制的。更麻烦，在体内会变成碎片。很难清理干净。”田志国似乎对这种情况并不陌生。

“我是担心，这么长的手术，肯定需要大量输血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带的血袋够不够。”牛保平说道。

“担心个屁，我们来了这么多人，难道会找不出一个跟范海涛血型相同的？现场取血效果还好一些。”田志国说道。

其实田志国根本不用担心。秦川这边除了带了血袋，还有自体血液回收装置，用血袋只是补充范海涛之前的输血以及损耗。血袋的消耗并不大。

手术完成，秦川将范海涛的伤口缝合好。但是这个时候，范海涛并没有完全脱离危险。能不能活过来，还是要看范海涛的求生的意志够不够强烈。

“伤者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暂时放在这里。你注意观察。”秦川安排何小康看护。何小康的角色再一次发生改变，从麻醉师摇身一变，变成了男护士。

秦川走出手术室。

原本以为手术至少要几个小时的田志国心中一冷。大夫这么快出来，那就说明病人没救了。

“大夫，怎么了？”田志国走向前问道。

牛保平问得更直接：“是不是人没了？”

“什么人没了！手术完成了。现在麻醉还没醒。另外伤情严重，伤者暂时也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手术过后，需要及时送到谭山去。但是这条路的路况，伤员还没到谭山，只怕在路上就会折腾没了。最好能够派直升飞机过来。”秦川说道。

“手术真的完成了么？”田志国真是喜出望外。

“确实已经完成，手术很成功，但是伤者伤情严重，能不能活下来要看他的求生欲望是不是强烈。”秦川说道。

“小秦，你一定要确保他活下来。”田志国恳切地说道。

“你们放心。我们是大夫，自然会竭尽所能。对了，董队长找到了么？”秦川问道。

“还没有。她的处境非常危险。现在快要天黑了，如果还不能找到，她就更加危险了。”田志国说道。

“她不是带了手机么？你们警方能够不能把她的手机定位出来？”秦川问道。

“她的手机已经失去了信号。可能被毁坏了，也有可能掉落到水沟之类的地方，还有可能信号比屏蔽了。”田志国说道。

“我也去协助你们找人吧。我手里有一种生命搜救仪。能够搜索上百米范围内的活体。应该对你们的搜寻有些帮助。”秦川说道。

“那就太感谢了。但是，这里呢？”田志国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事，有我同事在，不会有问题。”秦川说道。

秦川再次随着一名叫郑劲松的武警战士进入了山中。

“这边一片我们已经全部搜寻了。虽然发现了有人行走的痕迹，但是一直没有发现打斗痕迹。董队长应该还没有与那群歹徒正面交手。”郑劲松说道。

“人往哪个方向走了？”秦川问道。

“山里的痕迹很乱，很难看得出来，现在我们的人都是分头寻找。”郑劲松说道。

秦川一边与郑劲松说话，一边眼睛盯着手中的生命搜索仪。

“对了，你们的思维一直固定在董队长被追杀，却没有想过，董队长可能在追踪罪犯呢？手机可能在追踪过程中遗失或者损坏。否则的话，以董队长的身手，随便在山里那个地方躲起来，罪犯应该找不到吧？”秦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秦大夫，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啊。董队长手里有枪，可不是犯罪分子手中的自制枪可比。几个犯罪分子根本不可能在这山里将她困住啊！”郑劲松说道。

“你知道犯罪分子的制造违禁品地点在什么位置么？我们从那个地方找起，也许能够找出点蛛丝马迹来。”秦川说道。

“知道知道，我这就带你过去。”郑劲松被秦川的分析折服了，对秦川的要求极为配合。

郑劲松将秦川带到那片像厂房一般的房子：“秦大夫，就是这。这就是那群犯罪分子的在牛角湾的窝点。”

秦川在房屋外面将生命搜救仪打开，结果惊奇地发现这一片厂房里还藏了人。

“看，这里还藏了人呢。我们去将这些人找出来，也许能够问出点什么。”秦川说道。

“这些家伙还真是狡猾啊。给我们来个灯下黑。我们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回来了。秦大夫，要不是你，还真是让他们得逞了。”郑劲松说道。

由于房子里藏了好几个，郑劲松担心两个人贸然冲进去会有危险。连忙向他们的中队长吕茂明联络。过了没多久，吕茂明就带了一队人马过来。将房子团团围住，从里面讲杀了个回马枪的几个犯罪嫌疑人抓住。其中便有牛角村的村支书刘天成。

刘天成也是罪有应得，原本刑侦队这边还抓不住他的证据，这一下可好，正好人赃俱获。刘天成正是因为舍不得藏在这里的钱财，结果被杀了个回马枪的秦川与郑劲松撞了个正着。

田志国与牛保平也赶了过来，连忙对刘天成进行审讯。秦川没有去管这些，继续与郑劲松去搜寻董静芝的踪迹。

“秦大夫，你怎么这么热心啊。其实你根本不用管这些的。”郑劲松说道。

“每个人都曾经有过一个当神探的梦。我小时候特别希望当侦探的。”秦川笑道。

“难怪呢。你直觉可比那些刑警厉害多了。”郑劲松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