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儿听言,愈发悲愤,几欲寻死,皆被恶少阻止,这日到了夏家赎人的最后一日,善儿越等越是伤心,这几日善儿一直不肯就范,一是为了自己的两个孩子,二是不相信夏荣真的已死。
可眼下已到了第七日黄昏,夏荣依旧未带钱财来为自己与孩子赎身,善儿便不得不信恶少所言,否则依夏荣的性格,即使筹不到钱,也会在第七日来寻自己。
善儿心生绝望,在善儿眼中,夏荣排在第一,夏母排在第二,两个孩子排在第三,眼下确认夏荣已死,善儿便真的心生死意。
这恶少的目的是自己,若是自己死了,恶少便会放自己的孩子出府,只要出了白府,即便恶少将俩孩子卖去别处,夏母亦能将孩子赎回好好养大,至于自己,哪怕是死,也要咬下几口恶少的肉。
夏荣出发前,便将家中所有的钱财都带在身上,夏荣当时想着,无论虎尸卖出去多少钱,都要去白府将善儿和两个孩子赎回家中。
故此夏荣走后,夏母手中便只剩下几两碎银,夏母在家中等了几日,眼看期限快要过去,便顾不得自身安危,拖着病躯,独自一人出门去往县中寻找白府。
夏母走走停停,终于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入了锦呈县之内。
白府的恶奴,先前便见过夏母,这夏母一进入县城内,便被恶奴发现,恶奴唯恐夏母坏了恶少的好事,便在夏母找白府之际,假意诓骗夏母,说是带夏母去往白府,夏母人老,却不糊涂,观恶奴的衣服,好像便是当日抢走善儿恶奴的服饰。
夏荣临走前虽将夏母托付给夏乔照顾,但夏乔一家也有自家的农活要忙,不可能时刻守在夏母的旁边,再加之夏母出门前,躲着村民走,故此夏母出门的时候,并未惊动大堰村的村民。
待夏乔妻子煮好饭,送饭给夏母时,才发现夏母不在家中躺着,听到妻子跑来说夏母不在家中,夏乔便知夏母应是去锦呈县寻找白府。
夏乔担心夏母出事,连忙往锦呈县跑去。
可待夏乔到达锦呈县县门口时,这县门口早已关闭,夏乔久等无果,正打算坐到明日县城门开门,这时却见县城正缓缓打开。
夏乔靠在城墙,只见一辆马车急速的驶了出来,夏乔抬头一看,只见驾车之人,好像是白府之人,夏乔便猜测这马车里,可能装的是夏母等人。
关于恶少的行事作风,这几日大堰村村民也打听了不少,夏乔担心夏母等人出事,于是便急忙跟着马车而去。
只是马车跑的飞快,光靠夏乔的两条腿哪能追了上,不到一会儿的功夫,这马车便彻底消失在夏乔的视线里。
夏乔沿着车轮印一直行走,大概过了一刻钟的功夫,便听远处传来马车的声音,夏乔担心自己被白府的人发现,便躲到一旁的大树后面。
白府的恶奴一心急着赶回白府,丝毫没注意到大树后面的夏乔。
待马车走远,夏乔便连忙沿着车轮印寻找,最后终于在一处荒草丛中,找到了一个带血的布袋,夏乔解开一看,里面躺着的正是鲜血淋漓的夏母。
原来先前夏母在锦呈县中,识破恶奴的假意,执意不肯跟恶奴走,同时还求路上的路人帮自己报官,夏母哪成想到,官差的确是来了,但这官差却是白府的恶奴假扮。
夏母不知,见那人穿着官差的衣服,便以为是官差,于是便跟着官差走了,哪知官差带着夏母越走越偏,夏母察觉不对,正想逃跑,却不料一把被假冒的官差打倒,随后将夏母拖到一处废屋之内,硬生生将夏母打的头破血流,见夏母不在动弹,那人这才收手。
最后白府的恶奴驾来一辆马车,将夏母装在布袋内后,恶奴便驾着马车出了县城门。
也正好被守在县城门口的夏乔撞见,夏乔抱起夏母,用手指探了探夏母的鼻息,见夏母还有口气在,于是便抱起夏母,朝官道走去。
恰巧这时,瑾素真人正往锦呈县飞行,察觉附近有丝妖气,便朝着夏乔这边而来。
瑾素真人乃合体修为,救人自然不在话下,见夏乔抱着血淋淋的夏母在夜间行走,便以为两人是遭遇了土匪。
瑾素真人有要事在身,救下夏母后,便打算继续飞往锦呈县,帮顾凌云探查混元教之事,正欲离开,却见夏乔跪了下来。
“求求仙人救命,我乃大堰村夏乔,求求仙人救命。”
见夏乔一大男人哽咽垂泪,瑾素真人起初还以为,夏乔还有亲人被土匪所伤,于是便言道:
“土匪在何处?”
“什么土匪?不是土匪?请仙人帮帮我兄弟一家吧。”
瑾素真人闻言,猜测其中似有冤屈。
“你兄弟有何冤屈,快快与我说来。”
“仙人……”
瑾素真人听夏乔说完,好生愤怒,想不到这小小的锦呈县中,竟出了如此恶人,仗着一点修为,便开始鱼肉百姓,若是让这样的人修炼上去,那还得了。
瑾素真人素来不杀凡人,也不喜掺和到凡人之间的争斗,原先瑾素真人以为夏乔只是遭遇土匪,便想着从土匪手中救下人后,再将土匪丢到官府门口,让官府的人捉拿土匪便好。
哪知这锦呈县中,竟然是修行之人在欺凌百姓,瑾素真人不杀百姓,可死在瑾素真人手中的修行之人可不尽其数,既然恶少是修行之人,那瑾素真人便打算去往白府诛杀恶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