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蛛族群对你还是另眼相看的嘛。”
狐天念走入房中,看见赵政坐在那,顿时冷笑说道。
赵政不置可否,挑了挑眉,道:“国主终于来了?”
“本国主岂能打搅了你的好事?”
狐天念淡淡说道。
赵政哈哈一笑,道:“又岂能比的过国主?”
“本国主倒也希望这些石蛛族群之人识相点,给本国主也安排些人,区区一个怎么够?”
狐天念瞥了一眼赵政,说道。
赵政眸中微光一闪,道:“他们若是想送死的,尽管送来就好了。”
狐天念一怔,旋即冷笑道:“你莫不是以为将本国主当成了你的私有物?还有那可笑的占有欲?”
赵政却是嗤笑道:“占有欲?我的女人多的是,又何必为了你做出不符于我的事情来?”
“我的意思是,纵然石蛛族群胆大包天,敢给国主送人过来,国主大人会让这些屑小之辈占了便宜?”
“国主大人会让他们活下去?”
“又或者,国主地位尊崇这么多年,竟然还是个处子身?”
赵政脸上带着戏谑之意。
话也说的无比直白。
却是让狐天念一愣,非但没有寻常女子的羞怒,却是旋即脸色阴沉了下来。
“你以为你很了解本国主?”
狐天念眼中闪过了一丝不为人所察觉的凶光。
“我了不了解国主不重要,重要的是……”
“水要凉了。”
赵政指了指旁边的热水。
狐天念脸色更加难看。
赵政再次要挟她。
“你这水不本身就是凉的?”
狐天念压下杀意说道。
“现在,不就热了?”
赵政轻笑,一挥手。
一道赤色的光芒直接注入水中,不多时。
水面之上开始蒸腾着热气。
狐天念深深的看了一眼赵政。
她发现这个男人,越发的难以看透。
看似单独一人在这南国之中,不属于妖族,却是人族。
但是还能如此如鱼得水的混在其中。
不仅闯入圣山,还要挟身为南国国主的她。
随后更是携着她,让南国诸多强者投鼠忌器,进入南国禁地之中,带着她全身而退。
而这一手,看似寻常之术。
但其实对于大多数的人力量而言,是不具备太过于明显的属性特性。
而她在赵政身上却已经看见了数种力量的存在,也就是说。
这小子所修之法,非同一般。
她此前猜测这所谓名为赵毅之名,可能是来自于梁朝。
甚至猜测过这个赵毅的伪名实际上就是那位声明在灵境之中颇大的赵政!
赵政在梁国所展露出来的实力,不过是天门之境。
虽有壶天之战力,但还不够这些顶级灵境势力所看。
之所以名声流传,是因为这厮直接屠灭了好几个灵境。
虽然都是最底层的那种,但至少让赵政在那些强者心中挂了号的。
而狐天念他们自然也有自己的信息渠道。
赵政本尊,并未离开大梁。
而眼前此人……
她越发的看不透了。
就连独属于她南国妖族,甚至独属于她九尾妖狐的传承,也能被他分一杯羹。
这到底是哪个灵境势力之中的天骄?
她心中猜测,但赵政没有给她多虑的时间,轻轻抖了抖长袍,站了起来。
背对着狐天念。
狐天念眼中凶光一闪,她很想这个时候直接对赵政动手,一举宰了这厮。
但这厮必然没有表面上想的这么信任自己。
而若是一击不死,自己反而处于险境。
此前的委曲求全,反倒白费了功夫。
不到必要时刻,她并不想直接和赵政撕破脸皮。
除非,有必胜的把握。
否则代价实在太大了。
哪怕她身为九尾天狐,是南国帝主,她也不愿意去相应承担。
但同样,她也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
若是这厮,能够直接留在南国。
狐天念忽然展颜一笑,宛如春风拂面,一瞬间整个屋子里面都暖了起来。
“奴家这就伺候。”
她上前,手指轻捻,竟然开始为赵政更衣。
如果有南国高层在这,恐怕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他们的南国国主,竟然在给一个男子更衣。
赵政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取下。
赵政双手一伸,直接踏入水中。
“态度尚可,但是手法生涩了些,还需要练,不如那石蛛一族派遣来的女子。”
赵政说道。
狐天念神色一滞,这厮竟然将她和一个小小的石蛛女子比较。
而且,很明显,这石蛛女子是被石蛛一族派来故意勾搭赵政的。
把她狐天念当什么人了?
但她神色又僵住了。
似乎,自己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只不过,没有实质进展罢了。
甚至,看着赵政这壮硕的身躯,狐天念竟然忍不住心跳微微加速。
从心底泛出了一股悸动。
这悸动,仿若来自于灵魂一般。
狐天念紧咬牙关,并不出声,只是为赵政沐浴的时候,手上的力气忍不住多了几分。
赵政周身为这水雾所弥漫,嘴角翘起一个微妙弧度。
攻略国主,是一个不小的难题。
也是一个很有挑战性的事情。
今天可以做侍女的事情。
明天未必不能做为通房丫头。
正想着,心中却猛然一动,抬头看向了木屋之外。
实际上他的目光却已经穿过了整个石蛛族群。
进入了此前所说的宝藏之地。
肝魂悸动。
那宝藏之洞中,隐隐传来动静。
但是再往深处所探却已是难以探寻。
“有人阻隔。”
赵政心念微动。
能够阻隔他的肝魂查探之人,实力至少在壶天之上。
甚至,更高……
在这种地方竟然能够出一个此等强者……
那宝藏之地,虽然狐天念所说,为妖族万族中不少人都喜欢探寻。
但石蛛族群能够在此地安然呆这么久,就证明这里面很久没有出现过什么像样的东西了。
而现在……
是冲着石蛛族群来的,还是宝藏之洞?
这位强者……
玉邪王么?
周围附近,除却此人之外,赵政想不到其他的强者。
“你看到了什么?”
狐天念察觉到了异样,眼中闪过了一丝异色。
赵政的灵觉超乎了她的想象。
要知道她虽然受伤,但灵觉并未受到损害。
甚至因为传承净化血脉,反而灵觉神魂得到了淬炼。
比之以往更为强大。
但是诸如神魂,灵觉,想要在战斗之中发挥出实际表现的作用,实在是太难了。
“没事。”
赵政淡淡一笑,却是闭口不谈。
狐天念心中狐疑,却并未强求。
给赵政沐浴洗澡,本就极为煎熬她。
擦干之后,直接跑了。
山外风冷吹动,让她清醒了几分。
此刻她方才蓦然抬头看着远方。
“是,宝藏之洞……”
她心中惊疑不定,因为赵政在这方面,实在是领先了她太多。
旋即她和赵政一样,想到了玉邪王。
她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意,这玉邪王已经触碰到了整个南国的底线了。
“是该收线了。”
狐天念眸光之中尽是冰冷之色。
手中骤然绽出一朵妖异的莲花。
随着狐天念单手托举,那妖异莲花却是猛然遁入黑夜之中,消失不见。
并且连光芒都不存在。
……
而赵政这些时日,反倒平静了下来。
待在石蛛族群之中,时常和第五琴深入交流一下。
甚至某些时候,第五琴在半夜的时候会忽然爬上赵政的床边来。
第五琴是一个聪明人。
她也从不说狐天念的坏话。
但这举动,在寻常的石蛛族人看来,却是眼带笑意。
若是赵政和狐天念一条心,总归是会有些许的搁置。
虽然同为石蛛一族,但难以融入。
反而分化了两人,让赵政沉迷于石蛛一族的温柔乡之中,让赵政彻底的倒向石蛛族群。
而不是如闲云野鹤格格不入。
这才是一个部族的强大。
否则这两人再如何强,终究游离在部族之外,反倒没什么用处。
虽然狐天念的实力也不弱,也有他们所看到的七品。
但得罪一个获得一个,而且或许还能因为赵政的关系,捆绑了她呢?
强者,往往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这是定律。
任何的族群都是如此,人族如此,妖族如此。
甚至,妖族远甚于人族。
一尊强大的妖王,甚至其女人可达数千数万之众,一个部族,所有男性,甚至可能化为奴隶,工具。
女人全都只能为他一人所临幸。
在他们看来,赵政这种已经属于是格外的自律,一心修炼之辈。
赵政知道这些人心中是怎么想的,却不去戳破。
反倒像是看一场好戏一样。
“前辈,你又在钻研药物吗?”
第五琴走到了赵政的身边,有些好奇的看着他手中所摆弄的药材。
这些药材带着极为强烈的活性。
本身就是赵政外出,直接采获异种所得。
其中那味主药天穹,更是表现的极为炽烈。
不同于川穹那般。
天穹其色正常,但是拨开里面,其主干赤红如血,剥落的汁液也如仙血一般。
第五琴眼神好奇。
实则是想学到赵政的一点手段。
赵政倒也不做阻拦。
中医这个东西,其实入门很简单,门槛并不高。
但其深入其了解,看似一个简单的基础,却能搭建极为巧妙的世界观,构建一个极为稳固的架构。
不是每一个都可以真正去深入进去的。
说的再简单一点,中医可以给普通人治病。
纵然没有了这些所谓的气运,能量的变化,他依旧能够存活。
但在这种异世界的环境之中,他依旧能够有他存在的基础。
只不过,在此前的基础之上升华,需要更深刻的领悟。
就算是赵政自己本身,也是在不断的摸索中走到了今天。
其中太多的东西,属于是形而上。
想要领悟,不是一支笔,一句话可以领悟的。
一本医术写的一句话在那,不同的人,却是领悟出来截然不同的结果。
因此,第五琴想要学,又如何学的到?
最多是学到这一个药方的搭配罢了。
而在赵政手里,这药方却可以千变万化,出现无数种结果。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是赵政本就打算给第五琴的。
不管是从第一次的接触,为第五琴觉醒血脉。
还是在后续之中。
他一直在有意识的挑起此女心中的野望。
而且很显然,此女将自己血脉觉醒之事隐瞒了下来。
甚至专门来请教赵政,询问他的意见。
赵政自无不可。
第五琴现在想的并不是特别多。
她是五品修为,她心中的野望是能够更进一步,能够让资源倾斜于她一人身上。
而这个野心,从她没有告诉部族那一刻,就已经埋下了。
并且,野心永远不会满足,会成长,会随着她的强大而强大。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赵政。
是他随手布下的一枚棋子。
他也想看看,这枚棋子能够成长到何等的高度。
“你可以试试,给部族之中的少许孩童所用。”
赵政将一副试验药方递给了第五琴。
第五琴咬了咬嘴唇,接过了东西。
她人不知看向了赵政。
她是个聪明人,自然看得出来赵政有心将她往这方面培养。
但是她不解为什么赵政又要将这个东西给部族之中的孩童。
不是她现在就玩独的。
而是,不是时候。
她的优势,还不够明显。
她,还不够强大。
“你可以说,这是偶然所得的,也可以是你自己独掌此方。”
“如何说,是你的事情。”
赵政淡淡说道。
他做到这一步,已经完全足够了。
如果第五琴自己处理不好,以这么好的优势,不知道如何利用。
窃取资源,窃取位置。
那这招闲棋也就作废了。
第五琴眼眸猛然一亮,打开了新思路。
原本她以为赵政是要直接公布。
没想到却是授权给了她。
“多谢前辈!”
第五琴低着头应声说道。
她起身,准备走,却又停下脚步。
“琴儿今晚,想要尝试一下自己的极限。”
“想要挑战一些不太可能的东西。”
一语双关。
即是指的这件事情。
也是,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