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人心弦的好事被人打断。
顾舟恨得牙痒痒,巴不得拿鱼叉将齐景琛叉出去。
喂鸟!!!
孟浅予轻轻把床边的人推开,带着撒娇的意味,转过头去。
哎,可惜了。
难得两人都清醒着呢!
差一点就亲上去了。
失之交臂就是遗憾。
顾舟没好气地对着屏风外的齐世子道,“这是我们的房间,你怎么能贸然闯进来?”
齐景琛的声音无赖极了。
“顾兄,就咱俩的关系,你还计较这些?何况,我问过桃之,她说你们都睡醒穿衣,洗漱完毕了。”
【算了,这家伙,连司马燎原都能惹,还有什么胆大包天的事情不敢做。】
顾舟扶着孟浅予站起,把热水袋塞到她怀里,才起身到柜子拿出玉寒扇。
“齐兄,别的先不提,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解释一下,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齐景琛接过扇子,勾唇一笑。
“你跟戴玉娇聊得可好?”
“这么说来,你是故意让她误会,我就是你?”
“是有这么一个打算!”
顾舟气得痒痒痒的,恨不得一拳暴揍眼前的小无赖。
“你知不知道,她是一个多么难缠的女人?”
想起戴玉娇的各种献媚,说的各种莫名其妙的话,还有死活不听自己的解释,就忍不住打寒颤。
感觉比泥鳅还滑溜。
又比粪坑里的石头更顽固。
齐景琛一脸无奈。
“当然知道啊!”
“知道你还这么做?”
顾舟恨不得赶紧跟戴玉娇撇清关系,免得将来她还有什么过火的举动,被孟浅予误会。
再过几日,没准两人还得再见一面。
毕竟,他收了琉璃盏的定金。
齐景琛长长的叹了一口。
“既然你见过,应该就了解她的脾性了。”
顾舟一声冷哼,算是默认。
【简直跟齐世子天生一对,一样的纠缠不清,一样的脸皮贼厚。】
“想当初,戴玉娇为了知道我是何人,住在哪里,几乎动用了整个吏部尚书府的府兵。幸亏我从小到大被人追杀惯了,才能混淆视听,让她在迷魂阵里面转了很久。”
“后来当她得知我就是齐世子时,天天舞文弄墨,给我写了一大堆什么情书之类的。你也知道我读书不好,看到一大段的字就觉得头疼。世子府上识字的丫鬟跟我说,送信进来的戴小姐像是有癔症,只见了我的背影一面,似乎就连我们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还说是什么儿子叫齐思戴,女儿叫齐爱娇。”
【哇塞!典型花痴啊!还是特别自恋型的那一种!】
可是,顾舟疑惑道,“同样都在京城,难道她从来没有见过你的脸?”
说到这个,齐景琛将顾舟还回来的扇子打开扇了几下,笑容得意之极。
“当然喽,不是人人都配看到我的这张风流潇洒的脸!”
“为何?”
顾舟腹诽。
【这人还真是臭美,无时无刻不显摆自己的能耐。】
“顾兄,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外公富可敌国,连嫁女儿的嫁妆,都能够抵得上半个国库。敌人只要把我绑住了,要多少钱都能够拿得到!小时候,我被绑架了一次,差点就死在了土匪窝里。外公好不容易把我救回去,从此以后,安排了一个易容高手在我身边,不管我想用什么面孔,他都能办的到。”
顾舟闻言,起身捏了捏他的脸。
似乎隐隐摸到一层什么。
里面果然有玄机。
齐景琛连忙抓住他的手,“你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不要胡来,不然我会乱叫的。”
孟浅予噗嗤一声,差点憋不住笑。
这齐公子也是个人才。
什么虎狼之词都可以乱说。
顾舟凶巴巴地说:“我可不想认识一个假朋友,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齐景琛犹豫了一下,从袖子里掏出一瓶东西,轻轻抹在脸上。
很快,一张薄如蝉翼的皮,从他的脸上掉落。
一张长相秀气的脸,露在了两人面前。
【靠!要是这家伙戴上金边眼镜的话,绝对就是一个斯文败类的样子。】
“好一个俊俏的少年郎啊!”
唇红齿白。
孟浅予赞道,跟平日不羁放荡的面容比起来,这张清秀的小脸真是楚楚动人。
“齐兄,原来你长得这么嫩!”
“咳咳!想当初我娘也是花容月貌,国色天香,我长得像她行了吧!”
“不会还有一层吧?”
齐景琛咬咬牙,“我都坦诚相告了,为何你还是不信。”
“信信信!可是你多年出入皇宫,难道都是用之前的那副面孔?”
【我信你个鬼才怪,老是吹牛皮吹上天,还敢坑我。】
但表面上,顾舟还是装出一副信任的样子,哄着对方把话说下去。
齐景琛又把那一层皮戴了回去。
手法熟络。
就跟变脸似的。
“可以这么说吧!除了皇伯父见过我本来的真面目以外,其他人看到的都是伪装的。”
顾舟心中大为震动。
“那你为何轻易给我看?”
“因为我相信国师的话,你一定能够帮我守好,属于罗家的东西!”
顾舟下意识咳嗽了两声,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小伙子太过迷信可不好,你都可以一手遮天了,还相信我一个平平无奇的人,能保护你们齐家?】
记得相识之初,齐景琛就说得到一块青碧色的龟壳。
国师告诫,宝物有警示作用,罗家财产终究被人全数侵占。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国师是什么来头,但是,他居然能够说出跟原书中一样的结局,确实十分让人讶异!只不过,预言和鬼神一说一样很飘渺,也有可能是他瞎猫撞中死耗子,胡说八道匡骗齐景琛。】
【而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穿越者,身上什么金手指都没有,凭借记得不是特别熟的剧情,难道,就能够帮齐景琛避免抄家灭族的悲剧吗?】
“你为什么会选择相信我呢?”
齐景琛突然站起了身,袖子一挥,扇子一摇。
嘴里还故作高深地念诗:“神谕都说了,江南有紫气,神君立云霄。”
“说不定只是一个巧合!”
顾舟反驳。
他始终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大的能耐。
“顾兄,你不相信我不打紧,但你得相信这个东西。”
齐景琛从从怀里掏出一块龟壳,然后往敲了敲,没想到从夹缝中居然掉出一张东西。
似乎是一张纸。
泛黄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