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洗几件衣服,打扫一下卫生就有一块钱的薪水,整个四九城还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吗?你这举动未免有些无理取闹,寻机报复了。”
李良没有给秦淮茹插话的机会,话锋一转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了。
什么不要我,这么狠心的……
说的这么引入误会,竟是工作没做好被辞退了而已。
而且从李良的话来看,沈砚之的确是很宽待秦淮茹了。秦淮茹这番来闹,就显的有些让人不舒服了。
尤其是最开始为秦淮茹说话的那个人,他看向秦淮茹的眼睛几乎可以喷火。李良这次看见了他的人,是个戴着黑框眼镜,拿着公文包的男人,看起来是个文化人。
“你你你——原来你只是被辞退了!我会错了你的意你为何不纠正我,简直是岂有此理!”
文化人就是文化人,明明是骂人自己先脸红脖子粗了,说的话也太文趋趋了,听着一点儿都不瘾,李良都怀疑秦淮茹能不能听懂他的话。
但李良小看了秦淮茹了,人家虽然不能完全听懂。但她从那人的语气和表情中,就能明白那人大致在说些什么了,无非就是在骂她。
对于这种文化人,秦淮茹自有一招,那就是哭加示弱的忽悠,反正就是打死不承认。
“我没听懂这位同志的意思,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会错我的意,更不知道你理解成什么意思了。我只是一个没读过什么书的带着三个孩子的寡妇而已,不知道怎么纠正你……”
秦淮茹一面哭一面示弱的强调自己只是一个寡妇,每每这两个字出来人们不是同情她,就是对她退避三舍,很少有继续抓着她纠缠的。
正如秦淮茹料想的一样,她的哭诉一出口那文化人的表情当场就不好了,好似吞了一只苍蝇一样。
他不好和秦淮茹计较,被别人说他欺负寡妇或者是和寡妇纠缠不清,最终只能自认倒霉说了句话“岂有此理”就走了。
但文化人走了还有个李良了,李良不吃秦淮茹的任何招数。
秦淮茹眼底还来不及浮出得意,就听见了那个令她十分恐惧的声音,带着玩味的笑意说道:
“那么这么寡妇同志能不能做解释一下,究竟是为什么要在这门前闹起来,还声势浩大的引来了这么多人围观?嗯?”
李良带着压迫性的声音传到了秦淮茹的耳中,她的脸色当场就不好了,苍白的唇间的血色都没有。
因为冬天很冷,所以李良的手是缩在袖子里的,但这并不妨碍秦淮茹看见李良他袖中有冰冷的寒光闪过。
那是金属利器的光芒。
秦淮茹无法抑制的想起了前段时间,李良扎在她四肢的那四刀,血都没有流多少,却让她痛不欲生。
伤口明明早就长好了,每每想到还是会隐隐作痛。
李良的手中拿着一枚小巧而锋利的手术刀,轻而易举的击碎了秦淮茹心中的防线。
“怎么不说话啊?我们大家可都在等着你的解释呢?”
秦淮茹迟迟不说话,可能是想以沉默来应对李良的逼问。但李良才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继续逼问道,毕竟秦淮茹可是妄图把脏水往他身上泼来着。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一点李良已经领悟的很透彻了。
但他身旁的沈砚之并没领悟到,沈砚之自小高高在上,对于那些极弱小的人容易生出怜悯心,此刻他就对秦淮茹生出了怜悯心。
“要不就算了吧,我看她也怪可怜的。而且她也不过是个棋子,我们要对付的是背后之人。”
沈砚之拉了拉李良的衣袖,低声劝道。
“她可不是可怜人,就算是可怜人,那也是可恨的地方更多。”
毕竟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虽然沈砚之求情了,但李良并没有心软半分,反而更加坚定了。
秦淮茹脸色苍白嗫嚅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被李良吓的不轻。
“我也算是围观了好久时间了,大概都听明白了。这位女同志要问的无非是你为何辞退她,据她所说她工作的十分尽心尽力,没有任何错处。
仅仅是因为这位戴眼镜的同志说了几句话,她就莫名其妙的被辞退了。
对于这件事,你们是否应该给这位苦命的女同志一个合理的解释。”
见秦淮茹半天都说不出来话,一边围观的李宽忍不了了,站了出来代替秦淮茹质问道。
他的话一说出来,剩下的几个吃瓜群众就立刻附和道:
“是啊是啊,得给一个解释,没有平白无故就辞退人的道理。”
“没错,虽然说给了薪水,但也该给个合理的理由吧,怎么能说辞退就辞退了。”
“我怎么感觉这两人之间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这寡妇只是个受害者。”
好家伙。
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倒是先出来搅浑水了。
这是李良看见李宽站出来时,心底下意识的反应。
“解释?你们两位确定在我面前,以质问的口吻要解释?”
李良反过来质问道,说完后摘下了自己的眼镜擦了擦,静待他们的反应。只是他眼镜都擦好了重新戴上了,两人依旧没有反应。
因为他们两个理亏。
秦淮茹是因为李良在轧钢厂上班时,为了报复李良砸了医务室的门,并且要砸里面的东西所以才被辞退了。并因为这个至今都找不到好的工作。
而李宽则是被实锤偷了李良的药方,造成了重大的医疗事故还妄想嫁祸给李良,也被医院辞退了。
当然,还有一个李宽刚刚知道的秘密。他的成绩,他光辉灿烂的大学时光,他那天才的名声,竟是偷的李良的。
光凭这个,他在李良的面前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所以只要李良威胁性的要提起他们被辞退的事,秦淮茹与李宽就在李良的面前永远都没有底气。
“哦?看来你们是词穷了,没有关系的,我来帮你们说。”
李良笑的十分温和,但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