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贺慕晏没有反应,苏怜径直抓过他的手放到自己心口:
“陛下,你摸摸,臣妾这心凉不凉。”
女人吐气如兰,香肩半露,带着勾人的香艳妩媚,那张小脸上的神色却是天真烂漫,似乎这样的撩拨并非故意的一般。
贺慕晏眸色一沉,苏怜这件舞服遮盖的实在不够严实,虽说四肢都是有布料的,可那样轻纱似的布料反倒更引人遐想。
而且她还顶着......那个女子的脸。
不知为何,他心底生出一种奇异的熟悉感和不悦,冷冷瞥了一眼台下几乎噤声目光却仍旧黏在苏怜身上的男人。
是不是该把这些臣子的眼珠子都剜掉,毕竟看着有些多余。
一把打横抱起苏怜,她连忙勾上他的脖颈,娇滴滴地靠上他心口:
“陛下,你轻点,我害怕。”
“这这这,成何体统?!”
方才还优雅雍容的太后此时已经被气歪了鼻子,她也没想到这苏家的女儿竟是这样一个狐媚子,亏得那苏莫还说他的这个女儿怯懦又任人摆布,现在看来,只怕是她心机深的连她父亲都被骗过去了。
一旁的的江平之也呆住了,他从未见过苏怜如此模样,她在他面前总是安静乖顺的,连不小心碰到他指尖都会脸红好一会儿。
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只不过...
江平之掩过眸色痛苦,抓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贺慕宴抱着她一路来到寝殿。
他也不知道为何要将她抱来寝宫,他只知道他不想让那些人再看到如此勾人的她。
伸手勾过他低俯的脖颈,想起传言,苏怜凑近他耳边笑的妩媚:
“陛下不会,臣妾教你呀。”
女人的指尖微凉,贺慕宴眸色渐深,把她放倒在纱影重重的床上。
“这么说,怜妃很会?”
苏怜手一僵,干巴巴地笑着道:
“略懂,略懂。”
谁还没看过几本小人书呢是不!
男人低声一笑,粗粝的指腹摩梭在她光滑的背后,激起阵阵战栗。
大掌探进轻纱,苏怜被他勾得仰头,顺势吻住他的唇角。
一吻结束,苏怜几乎快软作了一滩水,只能攥着床单缩着身体,眼角都泛着浅薄的粉红。
谁说他不会,这不是会的很吗狗男人。
苏怜只得了一秒换气的时间,下一秒又被男人拽着脚踝拉近身下。
银铃晃响,红烛帐暖。
昏沉的夜色迷离,天边是无边无际的姣姣乌云。
“慕晏...贺慕晏...”
一旁的苏怜似乎梦到了什么噩梦一般,不断地在辗翻身辗转,可唤他的声音却无比缱绻依赖。
被子也因此滑落,露出青红遍布的圆润肩膀。
贺慕宴一直没睡着,此时听着她不寻常的动静,便伸手将她揽近。
理着她微湿的发丝,他低垂眼帘,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上涌起一层不正常的潮红。
看呐,他名字都是她爱他的证据。
慕晏。
他的母亲至死都还在想那个男人,那个背弃了他们母子,将她的感情肆意玩弄的男人。
苏怜还在低声唤着,仿佛对他有着无比怯懦,深情却又无私的爱。
跟她一样。
手中的脖颈那么柔软,那样娇嫩,似乎只要轻轻一捏,她就会这样断了气。
确实也是这样,他十指只是微微收拢,少女就跟猫儿一样发出难受的嘤咛,听得他眼眸微动。
嗯,声音还挺好听的,可以当个人形鹦鹉关笼子里,没事时给她唱唱歌,暂且留下吧。
再说方才的滋味,似乎也不错。
喉结微微滚动,敛去眸间的暗色,他重新把她塞回被子,并且把被角捻的严严实实。
她那么娇气,别到时候生了病,又哭唧唧地说是他吓得。
第二天早上差点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被被子蒙死的某任务者大喘气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身边床榻空荡荡的,只留下昨夜一室的糜软气息,苏怜有些郁闷地扭过头:
“小绒球,他不会是打算闷死我吧?”
“那倒也没有,死是差点死了,但不是差点被闷死,而是差点被掐死。”
“掐死?他舍得吗?”
苏怜没好气道,看着身上被折腾的青紫痕迹,揉了揉快直不起来的腰。贺慕晏这斯,还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她又不是那些凶兽,哪里禁得起他这样折腾。
“不过,他掐我作什么,虽然他爱杀人,可是总不能杀自己的白月光吧。”
苏怜捧脸,装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
小绒球“噔噔噔”跳上床,毛茸茸的大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
“主人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咯,你就算确实是他的白月光,但是你现在顶多算是个顶着他白月光脸的贵妃娘娘。”
这辈子也没有想到会自己变成自己的替身的苏怜:......
不过这也提醒她一件事,贺慕晏爱的是梦里的那个苏怜,而并非眼前的怜妃,她不过是当了她自己宛宛类卿的对象。
如果不想办法将两个人的影子重合,那白月光永远是悬在他心口的白月光,她怜妃则永远是怜妃,可能盛宠一时却不会长久。
原主是丞相府的千金三小姐,生性天真烂漫,样貌出落的更是惊为天人。她在第一次出府游玩时便被人偷偷画了小像,无意流传出来后她便被标榜为京城第一美人,京中贵女典范。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似乎与寻常闺阁大小姐有着些许不同。
打自幼起她便被娇生惯养出娇气的身子性子。吃的都是些无比名贵的食材药材,穿的得是他国新贡来的浮光晶锻,三年产一匹,还得是其中光滑的连一丝布料痕迹都看不到的。
她的吃穿用度样样都比宫中有过之而无不及,待府中其他小姐看了眼红跑去质问父亲时,得到的却是一句:
她与你们不同。
当贵族小姐在学习琴棋书画兢兢业业时,苏怜学习的却是在奏琴时如何抬眸更妩媚动情,写字画时身段如何摆放能更为优雅窈窕。
同龄的姐妹都开始着手婚事时,她却还被束之高墙之中。父亲甚至为她请了戏楼的戏子,花楼的妈妈,来教她一颦一笑如何回眸惊鸿,腰肢如何更加柔软引人留恋。
一直到新君贺慕宴选秀前夕,她因为倾心与自己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江平之,拒绝入宫选秀。
苏怜天真地想着,苏家的子女那样多,想入宫的更是数不胜数,父亲一向宠爱自己,定然会尊重她的意愿。
可是却没有想到当她说出她的想法后,却被她的父亲重重地打了一巴掌:
“那我生你养你做什么,我费劲心思培养你,为的就是那一天!”
她这才知道,原来面前这个世人称赞的忠臣抱着这样的狼子野心,原来她一直以为对自己极度宠爱的父亲,只是做着一个美人祸国的美梦。
她反抗无能,最后依然被迫与江平之分开,被迷晕送上了入宫的喜轿。
苏怜虽美,却始终无心争宠。再加上新君贺慕宴暴戾无比,生性温柔的她更是对他厌恶至极。
可即使是这样,她也在苏相的设计下,在一次贺慕宴醉酒误闯后意外怀上龙子,一举成为了风头无两的皇贵妃娘娘。同时也引来了后宫所有女人的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