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新农政策,也是林凡突发奇想的结果,被朱元璋这么一问,倒是一时语凝,倒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朱,刘伯温是不是曾经奉命去进行过斩断龙脉的事项?”
朱元璋满心满意的凝视着林凡,就等他解释新农政策,却不想他话锋一转,却问起了别的事情,并且这件事情在当时还颇为震惊。
说到此件,朱元璋脸上的肌肉也跟着抽动了两下,瞬间变得有气无力,换做别人问,他指定是闭口不提的,可面对林凡,他舔了舔嘴唇,并起身瞧向窗外,似乎故人故事便在眼前。
半晌的功夫,才悠悠转转的说道:“那是洪武初年的事情,我也是听信了游方道士的传言——说大明初建,受中原数十支龙脉的压制,不仅当政者寿命会遭损,并且长此以往下去,就连大明的江山都会毁于一旦。”
“所以,你秘密的派遣刘伯温前往全国各地进行勘探,并即刻斩断龙脉?”
林凡嘴上说着,在心中兀自思忖道:“着龙脉要说关乎风水,也是不无道理的,可归根到底是缥缈传言,终是可听而不可信的。”
“嗯,刘伯温素有非常人之高术,所以听完道士的说辞,咱第一个就想到了刘伯温。”
林凡本想接连询问,可朱元璋紧接着更是眉头一皱,脸上大有惋惜怜悯的意思,他便止住了话头,静静等待着他继续讲下去。
“也是好巧不巧的,当时因左丞相胡惟庸诬陷而被剥夺禄位,而后堂前谢罪,并归隐江湖,沉醉于棋酒之间,也就是朕与他的最后一次见面,他才答应了要求,自此以后,便杳无音信,再过了一段时间,竟离奇逝世了。”
刘伯温辅佐朱元璋平定天下,立有不世之功,后人谈及此人,也留下了:‘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江山刘伯温’的传世名言,现在听来,似乎他的经历也与历史大有出入。
“那对于他到底有没有斩断龙脉的后续结果,你是压根也不知道了?”
林凡话音甫落,想起了先后去世的朱雄英与马皇后,更兼世人皆知的短命太子朱标,他越发觉得其中玄机深妙,不可洞悉全部。
“洪武三年,刘伯温辞别神隐,接着没过多久便逝世了,至于斩断龙脉的事情,就此也不了了之了。”
“仙人,你为何突然问及此事?”
看得出朱元璋不想提及此事,而当林凡当面问及此事的同时,他的精神也随之变得颓废了起来,但眼神中那一闪而过的戾气,倒被林凡察觉的无所遁形。
“大概事关他的颜面问题吧!那他也不至于要杀我灭口吧!看他刚刚一闪而过的眼神,那就是要将我瞬间杀死的感觉。”
林凡自顾自的在心间思索着,半晌才说道:“我也是在狮城道听途说的——对了,狮城国王达维翁让我转告你,请求你破除海禁,跟他们国家永世结好!”
“这些再兴已经跟我递折子说过了,趁势而为吧!”
朱元璋没有了以前的武断,或者可以说针对此事没有那么多的一意孤行了,因为摆在他面前的不仅仅是一个问题,而往往是一系列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问题。
“刚才说的新农政策,也是我今日才构思出来的一种新的农业模式。”
林凡也趁机截断话题,转而谈起了之前的农业发展问题。
“所谓新农问题,关键就在农,而不是在种上,以往只是一味扩宽种植品种与范围的想法,我想现如今应该彻底进行剔除——而这种新农政策正式应对此等情况而生的。”
朱元璋见他说的头头是道,神色又转而变得十分专注了,但听了半晌,依旧是云里雾里的存在。
“以往农业发展在农,也就是说总是把关注点放在农作物上,而不是农民身上,这样就势必会将农民的主动性无形的抹杀掉,既然现在要把重点放在农民身上,就应该适时的制造些优民惠民政策。”
“具体说呢?”
朱元璋似乎明白了点,连忙问道。
“一句话就是:让农民看到好处!”
“我这大张旗鼓的肃清这个,肃清那个,不就是为了让农民看到好处吗——不,应该说让农民得到好处。”
朱元璋见林凡绕了半天,最终的落脚点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便侃侃而谈道。
“你肃清了许久,户部的官员有几个实心实意的办差的,除了先农坛的陈忠,还有谁?不能说都是些尸餐素位的家伙,但最起码没有什么真才实学,还有,你只有让农民看到好处,他们才愿意自己尝试着得到好处,这看到跟得到中间,就差你这个做到了。”
林凡还是一贯的冷傲态度,说罢将眼神再次落向了桌子上的南瓜子。
“新农政策就是用钱鼓励农民种植南瓜,并且跟他们保证,无论种植结果好坏,都承包了他们手中种植所得的南瓜果实,但所得的钱,只抽取极少数额的赋税。”
林凡采着简洁且其中要害的方式,向朱元璋解释了新农政策后,就开始观察他的神色变化。
“那不就等同于减少赋税吗?”
朱元璋听罢,神色虽有微动,但嘴上依旧按着自己的思路说道。
“这能一样嘛?以前你是种地的,其余的什么也不用管,但是至于最终的结果,你也是里无法预测的——但现在新农政策一旦推广,那种地的就成了农民,而且他们不仅愿意种,而且不管收成如何,都能获得喜人的结果,即使当下吃不饱,但最起码能落相应数量的收入。”
林凡触类旁通的再次对新农政策进行了深度解释,并缓缓出了口气,显得很是倦怠。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这样一来,就不用了费尽心机的培育种子,等待结果出来之后,再想方设法的进行推广了。”
“对,现在你可以直接进行政策的推广,我相信没有百姓不愿意为之一试。”
“那就从京郊地区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