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吕聪认出了自己,程北毫不留情,唰唰几剑就将剩下的两个手下砍倒在地。
吕聪紧握自己的长枪,频频抬头看向山河图,指望着龙长老能赶紧破图而出。
程北脸上浮起一抹嘲讽的微笑,“别等了,他出不来的。”
笑话,吸收了三枚五行元灵的山河图,要是连一个出窍一层的修士都解决不了,那就真是枉费了这世上最珍贵的五行宝物了。
“火、土、木……木?宋烟歌那贱人,居然把木元灵送给你了?”吕聪感受到山河图溢散出来的三系灵气,忽然就明白了程北冒着被天下人指摘的风险,来到魔教总坛的用意。
听到吕聪口中说话不三不四,程北有心想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轻飘飘的一剑,划破了他衣袖,纯阳灵气附着在剑身之上,灼得吕聪嗷嗷惨叫起来。
“程北,你竟敢如此对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吕聪被划伤的胳膊滋滋作响,纯阳灵气仿佛在他肉体上燃烧一般,一会儿他的手臂上的伤口就已经深可见骨了。
“是吗?那你叫你爹来杀我呀。”程北毫不犹豫,再次一剑斩下,吕聪的另一只手臂上,又多了一道伤口。
咬紧牙关,吕聪强忍着剧痛,抡起长枪,朝着程北攻了过去。
程北有心戏弄他,只用了三分力道对敌,装作破绽百出的样子,见吕聪面露喜色,以为自己能争得一丝生机的时候,再次狠狠一剑斩在了他的手臂之上。
当啷一声,吕聪再也握不住他的长枪,重重的掉在地上。
看着程北再次高举的日轮,脸上挂着恶魔般的微笑,吕聪心底涌上一股强烈的恐惧感。
这个男人,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而且是虐杀。
“程公子,之前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对你不敬。”
吕聪已经浑身是伤,连武器都无力举起,他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颤抖着身体,开始哭嚎着哀求对手放自己一马。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程公子你大人有大量,就当我是一个屁,把我放了得了。”
“我再也不敢跟圣女大人作对了,以后我都会唯她马首是瞻,当她最衷心的手下,求求您放过我吧。”
程北没料到这个魔教教主之子,如此能屈能伸,一见势头不对,竟然立刻跪地求饶。
他冷冷的看着对方,没有开口说话,仿佛看着一个小丑在表演。
吕聪压下心头的羞辱之意,继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苦苦哀求着。
过了好半晌,吕聪发现程北没有再攻击他,微微放下心来,以为对方已经打算放过自己了。
他惊喜的抬起头,想说些什么感谢的话语。
不料只见一道剑光划破眼前的空间,吕聪顿时感觉到天旋地转,竟是自己的头颅被砍了下来。
不愧是魔教教主之子,他的逃生法宝不少,虽然头颅都被斩下,却也没有立刻毙命,反倒是从伤口处冒起一股黑烟,朝着魔教总坛的方向窜过去。
“收!”程北眼疾手快,指挥着山河图将吕聪的神魂收了进去。
“你知道我这么多秘密,怎能让你逃了去,乖乖待着吧。”
说完,程北便收起山河图,又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来。
打开药瓶,倒出一些黄色的粉末,只见地上的四具尸体,顿时冒出嘶嘶黑烟来,这竟然是一瓶可以化掉尸体的药粉。
等着尸体化作一滩脓血,然后弄了点土将他们掩埋掉,程北这才拍了拍衣服下摆,离开了神龙山。
“教主,刚刚少主的魂灯差点熄灭!”
魔教总坛,一名看守魂灯的弟子,赶去给教主报信。
“那现在呢?”教主算着时间,吕聪应该已经跟那苏杰遭遇上了,难道对方如此厉害,竟然在龙长老的护佑下,也能杀掉聪儿?
“现在稳定下来了,不过烛光有点微弱。”弟子胆战心惊的回答道,刚刚教主瞬间散发出来的气势,吓得他差点尿了裤子。
“龙长老的魂灯可有变化?”教主再问。
“看着还好,略有波动而已。”弟子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才回答。
教主沉吟了一下,既然两人的魂灯都还算是稳定,那么龙长老应该护住了聪儿,也许是那苏杰临死前的爆发,导致二人受了点伤。
“你先回去守着,如果少主和龙长老的魂灯再有变故,立刻过来通知我。”挥手让这名弟子退下,教主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那天那名心腹长老上前安慰道:“既然魂灯未灭,证明他二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您大可放心。”
“只派了一名长老跟随,我的心总归有些放不下。哼,只怪那些老顽固,一见到宋烟歌取得了魔教圣物,便纷纷倒戈相向,害得我如今寸步难行啊。”魔教教主叹了口气。
“其实少主的想法也未尝不可,既然那宋烟歌油盐不进,不如就依了少主,说不定还真的就能收服了姓宋的小女子。”心腹长老凑到教主身边,低声说道,话里话外都是支持吕聪的意思。
“等聪儿回来再说,如果形势再恶化下去,少不得只能依他所言了。”教主皱着眉头,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来。
宋烟歌是不知道教主那派势力,已经有了如此龌龊的想法,要是让她知道了,估计送给程北的名单,还要厚上几页。
程北并不知道魂灯的存在,也是他运气好,没有直接杀了吕聪二人,而是禁锢了起来,要不然他只怕没有这么容易离开神龙山。
至于宋烟歌为何没有提醒程北,那是因为她之前还没有资格拥有自己的魂灯,而她成为圣女之后,一直忙于巩固自己的势力,她师父还没来得及告诉她要去制作魂灯这回事。
阴差阳错,两人差一点就犯下致命的错误。
要不怎么说程北的气运滔天呢,避开了这一劫数。
离开了神龙山的程北,稍微换了一下装扮,苏杰这个身份不能再用了,他恢复了自己的修为,又重新改了一下脸上的易容,这次扮成一个有了点年纪的中年人,一身锦衣华服,看着就像那个世家的家主,或者是做大生意的老板。
他下山之后,就到附近的天渊城中找了地方住下。
既然扮做富豪,他便大手笔的包下了城里最高档的一间客栈。他的便宜师父给他的灵石真的不少,再加上刚刚又搜罗了吕聪和龙长老的,包下客栈都只是小意思罢了。
传了个信给宋时君,他便悠闲的在这里等着他二人的到来。
没过几天,天渊城里的大小商铺,便都知道这城中来了一个大富豪,买东西从来不问价,看上了丢下一包灵石就拿走,有不少人每天都在期待这个财神爷能到自己的店里看上点什么。
就在程北演富豪演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忽然,他与宋烟歌约定用来紧急联络的玉符闪个不停。
“怎么回事,我走了才几天,她就有性命攸关的大事发生了?”程北怀疑的取出玉符,输入灵气,看看宋烟歌给自己送了什么信。
“程公子,那吕聪你可曾杀死?”宋烟歌急切的声音传了过来。
“吕聪?”程北将他收入山河图之后,都忘了这人的存在了,他不紧不慢的回答道:“我去看看,可能还没死。”
听到他说吕聪可能还没死,宋烟歌深深的出了一口气,“你可千万别弄死他了,我竟然不知,教主给他制作了魂灯。”
“哦?你是魔教圣女,你都没有魂灯?”程北听到魂灯二字,心里抖了一下。
“我之前并无制作魂灯的资格,后来成为圣女之后,事情一多,我师父就忘记此事了,刚刚她才告诉我,让我明日去制作魂灯,我才知道的。”宋烟歌心里一阵后怕,万一那天程北直接将吕聪杀了,此刻他们二人,说不定都已经被发疯的魔教教主给砍成八瓣了。
程北无语,这么大的事情,她师父也能忘记。
“应该还有一口气在,他的身体已经被我化了,现在就留了一抹孤魂在。”
“没事,魂还在就行,身体化了就化了吧,你再留他一段时间,等我彻底掌控了魔教之后,再动手不迟。”宋烟歌一想,最近教主看上去一切正常,吕聪的魂灯应该还没出太大的问题。
切断与宋烟歌的联系,程北第一时间去山河图里看了看。
只见龙长老的身体,也已经被山河图吞噬了一大半了,只因他修的并非灵气,而是魔气,山河图吞噬起来有些力不从心。
他的神魂和吕聪的神魂,都在山河图内飘荡着,火灵气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不过因为程北并未催动山河图抹杀他们,这两人才得以苟延残喘。
看见程北的身影出现,两道黑色的神魂,飘过来,做出跪拜的姿势,苦苦哀求着,似乎是希望能放他们俩出去。
因为山河图还未修复完全,程北只得用意念与器灵沟通,先暂时护住这两道神魂,别让他们消散了。
很快,山河图里,时不时灼烧一下两人神魂的火灵气,就变得温顺了许多,再也不靠近他们两人了。
程北看着这两人的魂体还算结实,一时半会估计消散不了,便放了心,退了出去。
也不知道收到程北来信的洛恩,是怎样与圣主和自己师父周旋的。
总之没过几日,程北便收到了他们二人的回信,说是自己已经在来找他的路上了,过两日便到。
“洛恩这小子,一说出门他最积极,还说他们两个也是化妆出行,赌我就算与他们面对面,也一定认不出来,这小子,又玩什么花样。”
收到回信的程北,听着洛恩啰啰嗦嗦的一大堆话,心里倒有些期待起来,一个人在外久了,未免有些孤单,还是有人陪伴更好。
“他们两人要来了,以后就热闹多了。可惜不知道灵儿怎么样了,还有思琪,闭关这么久,何时才能出关啊。”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程北还是更希望伴在自己身边的,是两位美娇娘。
又在城里晃了两天,无所事事的程北拿着刚刚买到的两个小玩意,正准备回客栈休息一下。
忽然一个女子,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直直的倒在他的怀中。
程北慌忙将她扶住。
“这位姑娘,小心一些。”
“哼,你走路怎么不看路,是看本姑娘貌美,所以故意凑上来,想占我便宜吗?”
没想到这姑娘,开口就说程北是登徒子。
“姑娘误会了,明明是你被东西绊倒,这才摔到我身上,怎么是我故意凑上去占你便宜呢。”程北耐着性子解释。
这才抬眼看向这位撞他的姑娘。
这一看不打紧,程北竟然看得呆了。
眼前这位姑娘,身着一身剑士服,端的是英姿飒爽,一头长发高高绑成一个马尾,几缕碎发从耳畔掉下来,很有几分俏皮的意味。
一双桃花眼,眼尾高高挑起,眉毛不似平常女子那样的柳叶弯弯,而是一道剑眉,显得她英气十足。
她脸上的表情略显骄纵,但是却不让人反感,反而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活泼明艳的少女。
她的旁边,还站在另外一个女子。
这名女子,也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武士服,容貌虽然只是普通清秀,周身却散发着一股浓郁的书卷气,让人不敢小觑于她。
见程北看向自己,这名秀丽的女子温温柔柔的开口说道:“这位公子,刚刚明明看到是你故意撞向我家小妹,你怎么能不承认呢。”
程北指着她俩,手指都气得有些微微颤抖。
看着好好的两名女子,怎么一上来就碰瓷呢。
莫非是看他如今一副富豪模样,就想借此赖上他不成?
“你们二人,看着也是清清白白的小姑娘,怎么一开口就胡言乱语,周围的人可都能给我作证,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我可没有占你们便宜的意思,不要血口喷人。”
那名女子听程北如此说话,眼眶瞬间就红了,她语带哭腔的说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是我非要赖上你不成,你,你太过分了。”说完,她双手捂脸,还狠狠的跺了一下脚。
程北看着眼前这突然出现的姑娘,惊讶极了,心里七上八下的,思考着到底是何人给他布下这个陷阱,不料余光忽然看见那位清秀的女子,似乎正捂着嘴偷笑,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