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似被火包围,全身疼痛,耳边传来母亲的阵阵哭声,她突然睁开了双眼,惊得众人往后一退。
“宁宁,你终于醒了,为何要想不开呀,适才你的脉搏都没有了,可是吓死我了!”
想不开?这话听着很是熟悉,细想着,不正是她被叶娇娇推下河的那回,高烧不退,导致她说话都结巴了。
可是,她不是在流放的路上被刺杀了吗?怎么又回到这儿了?
叶莞宁虚弱地喊了声,“母亲,让他们都出去吧。”
然而再看向母亲时,脑海里便闪过了年迈的母亲正和小孩玩闹的场景,叶莞宁只以为是自己烧糊涂了,便没去管。
“母亲,周氏一定要多提防,她不是善茬。”
“宁宁,你好好养病,不要想其他的。”
是啊,这一关过不去,便就会重蹈覆辙。
“心儿,以后抓药煎药都要你亲自去,切记,不可交给他人。”
当初就是因为在药里动了手脚,才会如此的。
她抬眸看了心儿片刻,却见她在一次出门时被卖去了青楼。
叶莞宁疑惑地思虑了片刻,这是预知未来吗?要知道,这些场景在前世可是没有的。
养病这些日子,真正探病的不多,看热闹的倒是不少。
全都被她挡在了门外,包括她的那好未婚夫在内。
听心儿说,在门前转悠了没几圈就被叶娇娇给拉走了,前世给她说,她居然还不信,不然也不会白白死在这渣男的剑下。
她病愈那日正是她的生辰,全院子的人都忙活了起来,一大早,她的未婚夫林煜就带着礼来了。
坐在前厅才不过半个时辰,便就有些着急了,此时,叶娇娇从后面端着茶过来,“林煜哥哥,姐姐还要打扮好久,不如喝点茶。”
两人相视一笑,叶娇娇递茶杯的手便被林煜给抓住了,而他的眸子却很自然地就盯上了叶娇娇的脖颈。
暗处的叶莞宁冷冷一笑,就这么迫不及待?明目张胆?
她扯下手帕,缓缓向前厅走去,她都站定在门口了,那两人还在眉目传情。
“咳咳。”
他们慌忙拉开距离,叶娇娇更是吓得差点没站稳。
突然,叶莞宁很认真地看着她,看到的却是在她和林煜在客栈偷情。
然后很温和地笑了笑,“妹妹怎么不知爱惜自己,大冷的天,竟也不穿个斗篷。”说罢,她就将自己的帕子塞在了叶娇娇的衣领里。
叶娇娇怒目圆睁地瞧着遮在自己胸前的帕子,强忍着赔笑脸。
转而,她坐下吃着糕点,问向林煜,“你来做什么?”
“今日是你生辰,我在锦宝阁给你买了套首饰,我们一起去瞧瞧。”
“这样啊!”她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欣然答应,“好啊,妹妹要一起吗?”
她犹豫了片刻,“可以吗?”
“当然可以。”
叶莞宁专门提出要和林煜坐一辆马车,这是安王府的马车,车顶上都是镶了珠子的。
下车时,他伸出手来扶了她一下,被看到的叶娇娇脸瞬间耷拉了下来。
而在铺子里,叶莞宁更是没给两人单处的机会,眉目传情岂不是更能增进两人的感情!
回府的路上,她盯着林煜看了好久,却只是看到了一些片段,身穿红衣,然后就是拔剑刺向了一人,那人的样貌很是模糊。
林煜见她这般深情地盯着自己,很是欣喜,直接伸手要抱她,叶莞宁快他一步点了他的穴,既动弹不得,也说不了话。
她活动了一下手腕,连锤带踢地将林煜给揍了一顿,不过没揍脸。
到府邸前,叶莞宁心情愉悦地下了马车。
“姐姐,林煜哥哥呢?”
“他太累了,要回去休息。”
“嗯?”她正要上前去瞧,被叶莞宁一下给拉住了,“你林煜哥哥不行,腰给闪着了,快些让他回去看大夫吧。”
“姐姐,你们?”她当即羞红了脸,看着马车越行越远。
叶莞宁觉得很是可笑,你俩都暗度陈仓了,还在这儿装什么清纯!
入夜后,大家各自回了院子,叶莞宁出来走走消食。
她站于屋顶之上,府里的一切一览无余,只见一人着黑衣潜入了周姨娘的屋子。
屋内的灯瞬间熄灭,叶莞宁飞身过去,轻轻揭开了瓦片,那男人根本瞧不清模样,恼得她叹了口气。
“姑娘,为何叹气?”
她身子一抖,险些没蹲稳,“你是何人,贼吗?这府上没什么好偷的。”
“那姑娘在这里做什么?兴趣还挺别致!”他抱着臂膀一副看戏的模样。
“这是我家,我想在哪就在哪。”她将视线转移到这人身上,“你蒙个面就了不起了,既不劫财,难道也是为了这屋里的人?”
看他悠闲自在地杵在那,也就唯有屋中的人是他惦记的了。
月色朦胧,这漆黑一片,也瞧不出他的长相,叶莞宁便继续观察着屋里面的举动。
只是他们说着说着,竟脱起了衣服,叶莞宁心里咒骂了一声,就将瓦片放回了原处,属实有些辣眼睛,不看为妙。
可偏偏她双脚给蹲麻了,一下子没起来就坐了下去,巨大的声响引得了屋内人的警惕。
这蒙面人还好心地询问了她,“可要帮忙?”
“不用。”
只听房门被打开,她转头一看,这人居然跑了!
她强撑着不适,将自己挂在了房檐上,房中出来的人悄悄地巡视了一圈,便直接离开了。
若是麻了一条腿还好,关键是两条都麻了,为什么她可以看见别人的未来,偏偏就看不见自己的,憋屈,属实憋屈!
挂了半天,腿是不麻了,但胳膊酸了,直到躺在床上,她还在揉着自己的胳膊。
夜深人静之时,最适合复盘,自她醒来,她用自己窥探未来的能力看了不少人,渐渐发现,都是几个月后或者几年后要发生的事。
而且,很明显周姨娘已经开始筹划了,她也不能坐以待毙了。
睡意上来,她进入了梦乡,却莫名地走进了一间屋子,屋内挂着几个瓷瓶。
随意点开一个,出现的竟是她今日所预知的事情,触碰一个,依旧如此。
叶莞宁笑得有些张狂,上天还真是眷顾她,有了这些,以后就不怕记混了。
心儿甚是担忧地站在床前轻声唤着她,“姑娘,姑娘。”
被叫醒的叶莞宁揉着惺忪的双眼,“怎么了?”
“姑娘是梦到什么了,笑得这般开心?”
她浅浅一笑,“秘密!”随后穿着衣裳起来,“这么早什么事啊?”
“姑娘,安王来了,在前院呢!”
明白了,来兴师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