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院子里瞬间寂静一片,而管家更是站在一侧不敢开口。
那位姑娘则站在姑母身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叶莞宁深知这老太太是生气了,可是她也很无辜啊,并且江晏并没有提前告诉她还有人要跟着来。
天虽在转暖,但现在还是有些凉的。
“姑母,为何不到屋中坐着歇息?”
“你还真是晏儿的好夫人呐,既是不欢迎我这个老婆子来,早该一封书信回绝了。”
叶莞宁只觉得两人的谈话不在一个高度上,而且这人过来她是真的不知道。
“我们怎会不让姑母来呢,若是这院子收拾得不好,那我再去准备着,刚好姑母也顺便还可以看看是否有要调整的。”
此时的叶莞宁,这脸上的笑意是尽量装出来的,而且自上次桃子提醒了后,她就不再去给自己惹麻烦了。
对付这两人也就只能全凭自己的本事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给瑶瑶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吧,不可敷衍了事。”
“是,只是不知这位姑娘是?”
只见坐在长廊下的姑母笑着拉起了那位叫瑶瑶的手,语气轻柔地说:“她与晏儿一同长大,这次来都城也是想与晏儿见上一面。”随后她又对着那个瑶瑶道:“缺什么你就与她说便是,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不待叶莞宁要吐槽,心儿便愤愤不平地小声嘟囔着,“这分明就是要长住在这里的架势。”
“什么长住,她们本来就是在这里住下的呀!”
“姑娘,你不觉得,老夫人是想要将这位姑娘许给大人的吗?”
这么说来还真是有点像呢,不过她觉得这位姑母肯定还有别的意图。
来不及回自己的院子了,她带着人立马又去将府上的屋子都给瞧了一遍。
因为徐瑶要陪着姑母用膳歇息,她便让管家在中间来回地传话,无非就是将这屋子的一些优缺点全都说了一遍。
但整个府上却都没有一间是她满意的,丞相府有多大,叶莞宁可算是真正地见识过了。
她气喘吁吁地坐在台阶那歇息,本来就是想着要将她安排在这老太太的院子里的,但是姑母说是她故意偷懒。
没办法,她只好将府上的全部屋子都查看了一番。
等了片刻,管家便过来了,他俯身道:“老夫人说还是让那位姑娘住在她的隔壁好。”
得了,这一圈下来就是故意耍自己的呗。
她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好,你先去安排,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只管去库房里挑选就好。”
“是。”
走了这一圈,她的双脚都微微有些疼了,心儿连忙上前来扶着她。
“姑娘,要不等姑爷回来了再弄。”
“没什么,人家想给你一个下马威,自然是要出其不意的,怎么会提前在书信里告知呢!”
她也是信了江晏的鬼话了,这姑母哪里像是善茬了,根本就是难缠得很,外带着还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徐瑶。
她现在肚子里空荡荡的,连走回去的力气都没有了,幸而还有心儿在旁边给撑着,不然她就真的要在这院子里发火了。
因为这一个要住的屋子,管家竟然将院子里一半的小厮都给调了去。
然后在库房和那屋子间来回地穿梭,这不知道以为是要将库房给转移到那间屋子里去呢。
叶莞宁用过饭暂且缓了过来,便叫住了一个送茶水的小丫鬟来。
“管家让他们去做什么?”
“回夫人的话,来的那位徐姑娘正在库房里挑选摆件呢,管家也正发愁。”
“好,去忙吧!”
她不免冷笑了一声,“我将钥匙给了人家,她却还真的是蹬鼻子上脸了。”
“姑娘,我说得对吧,这才来了一日就如此,那日后她仗着老夫人不得直接抢了你的位置?”
心儿说得也没错,不过这都不是她该担心的,她真正应该在乎的应该江晏的态度,其实有这样一个人在这府上闹腾着也是好的。
至少她就有机会从这里撤走。
然而这个想法,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边忙作一团,而叶莞宁便在自己院子里喝茶歇息,时不时地还念叨着,这宫里的难道还留下吃饭了?
太阳温暖地洒在了她身上,瞬间她就有了在这里小睡一会儿的打算,她将枕在脖子那边的小毯子拿了过来,然后搭在了自己身上。
她睡得很浅,身边的心儿在做什么她都听得一清二楚的。
只是一道声音急匆匆地传来,“不好了。”
心儿那阻止的手势停在了半空,躺在那的人便起来了。
“是人手不够了?”
毯子缓缓地滑落,心儿将其给拿了起来,重新叠好后放置在了一侧。
“是徐姑娘要动您的嫁妆。”
刚睡醒,她脾气本来就不好,现下一听到这消息甚至要直接气炸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想回娘家去的,可这明明是自己的主场,没道理走。
叶莞宁将手里攥着的帕子一扔,就火急火燎地去了徐瑶那。
然而到了院子后,她才真正地知道了这人到底是有多嚣张。
跟着她来的人此时在院子里站成了一排,而丞相府的小厮则死死地守在了库房的门口。
一番僵持过后,叶莞宁便带着强大的不容他人质疑的气场过来了。
“徐姑娘还真是脾气大呢!是府上的人照顾不周吗?”
丞相府的人整齐划一地给叶莞宁行礼,“主母!”
众人的这一行为无疑是给了叶莞宁底气和面子,可能是先前和徐瑶带来的人吵得太凶了,好不容易来了能撑腰的人,他们也是有了底气。
管家朝着他们招了招手让他们过来。
“徐姑娘,这个库房里放的都是我的嫁妆,不知你在这里有何意?”
“我,我只是瞧着里面的东西很好看,而且你不是还说我看上什么就拿什么的吗?”
“哦,那倒是我的不对了,不知徐姑娘还看上了什么,我看看能不能忍痛割爱。”
本来只想着跟她客套一下,谁承想她居然指着叶莞宁头上的发簪道:“你头上的簪子我瞧着怪好看的。”
“徐瑶,不要太过分了,江晏都不曾动我的东西,你觉得自己能拿走?”
外面的吵闹声已经将屋内休息的人吵醒了,“你们吵嚷什么呢?瑶瑶,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