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的飞快,冲进去后,阿霄还未来得及说话呢。
她抱着包袱喘了一会儿,谁承想便听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主子,在山上确实找到了,而在那坟头前跪了一位姑娘。”
两人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来,跟着阿霄去了另一顶帐篷里。
那姑娘被结结实实的捆在了柱子上,一身红衣也是遮挡不住身上的血迹。
她画着精致的妆容,奇怪的是,从眼角却有一点一点的红,直至延顺到了嘴角。
若是不细看,只以为是眼里流血了。
她缓缓的抬起头来,看了两人一眼后,又很无力的低下了头。
叶莞宁已经准备好要问她什么了,但这人不安套路出牌。
收了嘴角的笑意后,她悠悠开口。
“柳府的人是我杀的,尸体也是我偷走的。”
承认倒是挺快,可是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呢?
“你既说是你一人所为,那总得有个具体的理由吧。”
“柳府没一个正常人,那人明明就是柳员外自己害死的,最后竟还要再搭上一条无辜的人命。”
这般联系到一块,那这柳员外也不是无辜了。
她将手上一直攥着的簪子扔到了两人面前,“被他们弄来成亲的是我妹妹。”她苦笑着闭上了双眼,心中也释然了不少,至少她给她妹妹报仇了。
就算是死了也无憾了。
叶莞宁幻想过无数个结局,只是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的,一时间,她什么都不想问了。
怪不得在那湖面上看到的这人的身影是模糊的,若是真正的恶人,自然不会如此。
要如何处置,她决定不了,也参与不了,他们就将此事全权交给了官府。
文书案卷的,也都已经差人写好了,这事也算是暂时了结了。
可是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就是堵得慌,连赵晚送来的包袱都没兴趣打开。
回了营帐,她就一头载在了被子里,这世道还真是让人失望,怎么什么事都要拿女子来开刀。
她的父母亲何其的狠心,为了几箱银子就要将自己女儿的命给交出去。
沉默了片刻,她的腰身被江晏给环住了。
“从问完话,你就不高兴了。”
叶莞宁轻叹了一声,抬手搭在了他的手上,“我在想为何女子的命会这么悲惨。”
那女子被送去了衙门,最后会有如何的结果,不得而知。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在江晏那温暖的怀抱中入睡。
这次见着了桃子,她不似以前那般说话很毒。
“主子,心情不好,要我来给你唱上一曲吗?”
叶莞宁摇了摇头,“不必了,你唱的也没多好听。”
她坐在秋千上不停的叹气,感觉很是惋惜。
既然唱歌不行,那她就去端了好吃的来。
在叶莞宁背后,她偷偷的施法,将这糕点的香气散发了出来。
“主子,刚做好,还热乎着呢!”
在这里听风声缓缓,溪流潺潺,伴随着这飘来的糕点香,叶莞宁便伸手拿了一块。
“最后的凶手找到了,可是我觉得她不是凶手。”
“主子说的这话很是矛盾呢!”
“真正的凶手是那死板的规矩和人们固封的思想,将一个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给拉入了深渊。”
而能将其彻底改变的,她至今还未找到。
“主子,什么凶手不凶手的,你先别想了,屋内又多了几个瓶子。”
这些瓶子可是关乎自己的性命。
可叶莞宁是个爱吃肉的,她将粥喝完后,就嚷嚷了起来,“这些都太清淡了,能不能来点肉?”
“不能,等过两日。”
叶莞宁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只不过是过嘴瘾而已,人家望梅止渴,她这是说说解馋。
“我可是会记着的。”
从始至终,叶莞宁都很乐观的对待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但她躺在床上突然就陷入了沉默,她先前经历的那些真的就只是一个很长的梦而已吗?
也没个可以问的人,要问谁呢!
叶莞宁懊恼的锤着自己的双腿,什么意思?那边赚的银子,还有刚认回不久的人,怎么办?
再次睁开双眼,严昊就嬉皮笑脸的站在了床前。
“这次是你使的手段吧?”
“你高看我了,这是对你的惩罚,任何人都插手不得。”严昊将一张纸放在了她面前。
她仔细看了片刻,“这未免有些过分了吧,将人困在梦境中,还是随时的?那万一醒不来怎么办?”
“我尝试协调过了,目前只能是这样了。”
叶莞宁长叹一声,算了。
“我知道了,你散了吧。”她把纸扔在枕头旁,将被子拉了上来。
然而她根本就没有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
趁着萧珩不在府上,她偷溜出了府。
马不停蹄的就约了楚烟。
酒楼厢房内,叶莞宁一手拿着一个鸡腿,然后一手还不停的夹着菜。
“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憋屈,连个油水都见不上。”
楚烟可是听说,萧珩将宫里的御厨都给请过来了,“得了吧,御厨做的难道还不合你的胃口。”
“你也别光看着了,快吃呀!”
满桌子的菜,两个人根本就吃不完,而且叶莞宁还要了几张饼,楚烟光看着就已经饱了。
这饭才吃了一半,街上的人便慌乱了起来,随后便下起了大雨来,雨水落在了伞上,噼里啪啦的。
没拿伞的则躲在沿街铺子的屋檐下,叶莞宁站在窗子前伸出了手去,冰冰凉,却又带了一丝温柔。
“你看连这些雨滴都如此的自在,想落下便落下。”
“难道你不自在?”
叶莞宁苦笑着将手心的水撒了出去,“说不上来。”
“那咱一会儿怎么回去,没马车也没伞,而且你还不能淋雨。”
什么都没有,那就在原地等候。
“放心,绝对不让你淋到一滴雨的。”
她拉着楚烟又坐了回去,因为萧珩肯定会来找她的。
于是,推杯换盏间,盘子里的饭菜也吃的差不多了,可萧珩却迟迟没有出现。
叶莞宁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来回踱步后,便站在了窗子前,向远处眺望。
先前的大雨都成了毛毛细雨了,而路上的很多人都收起了伞。
心里略微有些小失望,“回吧,外面雨也停了,估计这会儿他还在宫里呢!”
他先是凝神看着楚烟,而后又看了看叶莞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