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营帐内几名潇洒惯,还未进入状态的年轻人一脸惺忪的模样,揉着眼角,边走还不停嘟囔道:“吗的,老子在家哪天不是睡到日上三竿,起这么早赶着去投胎吗?”
“就是,也不知道我家那老爷子怎么想的,让我来受这罪,在家里搂着美妾,那不比来这当什么大头兵舒服多了?”
有一人揉着还酸痛的胳膊,也道:“在家里从来也没这么累过,昨天折腾够了就算了,今天还不让人睡个好觉,待会老子就给他点颜色瞧瞧!”
“你说,给谁颜色瞧瞧啊?”
刚才还疾风骤雨的宋庆神色愈加阴沉,听着几人的抱怨,脸色黑的跟煤炭一样,眼神阴恻恻的看着刚才那名说话的年轻人,语气冷冽。
“额,我……”
说话那名年轻人一抬头,就看到宋庆那要怒发冲冠的神情,瞬间变得面色苍白!
牙齿打颤的结结巴巴,却是再没了刚才那副趾高气扬的神情。
“哼,来人,拉下去军棍伺候!”
宋庆毫不犹豫,挥挥手,就上来几人将这几名养尊处优的青年,带了下去。
“慢,慢着,将军,能否给次机会,我爹是洪都县令,请看在我爹的面子上,下次请你喝茶?”
那名青年顿时就萎了,吓的连忙道出自己的背景,小心巴巴的跑到宋庆跟前,小声的说道。
然而,宋庆却不吃这一套,比背景,他老子现在还是京师的禁军总都督呢,三品大官,一个县令算什么东西!
甚至青年此举,使得他的怒火更大了几分,平生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小人行径!
他眼都不抬一下,再次挥挥手那两名将士连忙上前,将这名青年给拖了下去!
隔着老远,都还能听到他的求饶声!
宋庆旋即正了正身姿,眸光深邃的看不出丝毫神色,视线扫视着营地的几十号人,严肃开口道:“我不希望明天,还出现今日这般状况,既然进了这军营,是龙你也给我盘着,别在我面前耍小心思,尽早给老子丢掉你们那些臭毛病,在这里,没有人惯着你们。”
“如果你们想尝试军棍的滋味,大可一试。”说着用手指着队伍部分人群,语气带着驳斥道“同样,如果明日你等穿着还是今日这般,衣衫不整,甲胄不全。我今日暂且饶你们一次,但往后,还这般无视军纪,那也别怪我下手不留情。”
被点名的那群人个个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宋庆没再言语,沉着脸色,目光扫视着其他营地,这时的早操,已经均操练起来……
……
虹会!
县衙大府上!
戈尔丞端坐首位!
旗下两侧,众多亲卫大将,分别坐立!
戈尔丞鬓角已有几缕白发,今年五旬有八的他,虽年纪已快步入风烛残年!
但此时在他的身上,却看不到任何岁月的痕迹!
双目炯炯有神,披着熊皮大袄,健硕的身躯,肌肉虬髯,显得威严无比!
见他开口道:“拓跋木,那北方的鞑喇人大概多久发动进攻?”
下方左侧一名梳着羊角辫,身材看起来孔武有力的一名壮汉起身,望着戈尔丞,手掌放在胸口施礼道:“首领,那鞑喇首领昨日已经回信,他们的大军半月前就已经集结,就等我们行动了!”
戈尔丞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很好!”
又看着左侧一名正正在大口喝酒吃肉的一名兽袍中年男子道:“隽,你那边怎么样?”
那名男子闻言,放下手中的羊腿,用衣袖抹了抹唇角,嗓音浑厚的道:“首领,秦国那边已经收了我们的礼物,表示很愿意与我们女真族同结友好!”
“哈哈,隽,你做的很不错!”
戈尔丞大笑一声,赞叹一句!
但旋即他的目光,又变得如同黑渊般深邃!
他孤自饮了一口烈酒,语气带着几分懊恼道:“可惜呀,那该死的齐国猴子居然拒绝了我王的好意,此时,只怕他们也蠢蠢欲动了吧?”
“是,他们在霍门关陈兵三万,随时都有出手的迹象!”
“哼,不识好歹!”戈尔丞重重的哼了一声,旋即目光眺望,望着门口外那青天白日,不消片刻,却是发出肆意的嚎啕大笑。
“那齐国猴子不足为惧,且先说说,如今那蜀国征兵的情况如何了?”
拓跋木放下酒杯,回答道:“如今那黑丙营已有两万五千人,另外在祁会,招募六万三千余人,其他的分别分布在安平郡,东阳郡两郡之内,有十一万五千余人!”
“哦?看来这蜀国的效率还是挺不错的,短短几日,居然就能招募二十万兵马!”戈尔丞闻言,小小诧异一句!
“不过乌合之众罢了,遇上我们,还不是望风而逃!”
隽在一旁鼓着腮帮子不屑的说了一句。
往年与蜀国摩擦,哪次自己等人不是满载而归,哪怕己方不过区区十几人,蜀国的军队都不敢正面硬拼。
在他们眼里,蜀人就是一群陆地上的猴子,打起架来,懦弱无能!
戈尔丞并没有反驳,只是语气谨慎道:“用他们中原的原话来说,狮子搏兔,亦赴全力,对待他们,我等也不可小觑!”
又道:“如此,蜀国既然已招募二十万的新兵……”他的眼神分别落在拓跋木以及隽的身上!
浑身气势骤然一凝,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道:“看来我们等待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即是如此,也不可再拖延下去。”
“拓跋木!”
拓跋木起身,手掌握拳,放在胸口上!
“给你骑兵三千,一日之内,速战速决,击溃阜城那三千骁骑营,可能做到?”
拓跋木自信一笑,舔了舔嘴唇,双眸露出嗜血的光芒。
“隽!”
隽起身,同样手握拳头放在胸口处!
“虹会暂且不能放弃,还需人马留守,我只能给你五千骑兵,一万人马,可能助我,灭掉那黑丙营?”
隽自信的拔出腰间弯刀,嗓音宛如巨兽咆哮:“不过羔羊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