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侯等人大军行进时。
远在千里之外的蜀国皇都。
早朝大殿,气氛肃穆。
许镇端坐龙椅,头戴金鎏,清晨明晃晃的阳光照在大殿,让他眼睛微眯。
朝堂众臣,寂静无声。
许镇那摆明要找人发泄的神色,无人敢出头,去做那个出气筒。
在宦官欲要口奏退朝时。
还是丞相司马炎硬着头皮率先走出一步,语气低沉道:“国主,吾有奏!”
许镇抬眼看着他。
司马炎清了清嗓子,道:“昨日巴山郡信使来报,如今那蛮夷贼人派遣了雪鹰部落戈尔丞,占领了虹会,掌兵四万,微臣估计,他们这是奔着巴山郡的新兵营,欲提前扼杀摇篮,国主可是要再征调一些人马过去,以防意外?”
许镇没说话,眼睛里的眸光,看着台下的臣子。
许多大臣低着头,都不愿引起许镇的注意。
眼下国家风雨飘摇,国本动荡,许镇为此,每日都在“清戍殿”无端发火,现在整个人就是个火药桶,一点就着。
在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听许镇压抑着火气道:“此事朕已知晓,可你们告诉朕,哪里还能调兵过去?苏查哈儿六万大军已经在洞天湖大兴土木,建造战船,而他老子苏查格温在奉浦县更是十万大军,意要染指安平郡,吾问尔等,是要从边境调集人马回巴山郡去平乱吗?啊?”
说着许镇大吼一声。
众臣在台下个个哆嗦了一下。
“怎么,一个个不说话了?”
许镇嘴角轻蔑的嗤笑一声,突然看着大殿某个大臣,声音凌厉道:“何爱卿,你说说看?”
何久从人群中颤颤巍巍的走出,看着一脸阴沉的许镇,嘴角抖了一下,连忙道:“微臣以为,那巴山郡新兵营固然只是刚募集的军士,但蚁多亦可博象,且巴山郡乃我国后方鱼台,那蛮夷孤兵深入,其没有补给来源,我等只需围而不攻,坚壁清野,必可不费一卒其自溃之。”
何久说完这番话。
有许多大臣低头交耳,频频点头,似乎皆是心中所想。
只有司马炎在前面微微摇了摇头。
就听许镇大笑一声,语气鄙夷:“老匹夫,亏你还是个兵部尚书。”
他浓眉一竖,盯着何久道:“昨日听说你与那秦使相谈甚欢,甚至在丽水湖畔招来歌姬舞妓,品酒煮茶,对他们,向往之心頗甚呐?”
听着许镇这突然不着调的一句。
许久吓得顿时面色苍白,噗通一声,直接在朝堂跪下。
声音欺哀道:“国主,微臣清白啊,昨日相邀那秦使,微臣不过是想借口旁问那秦王是何意,与我蜀国联姻相交,为何不愿派兵援助,微臣是为了国事,为了我蜀国啊,请国主明鉴。”
何久说的那是个声泪催下,情感切切。
许镇的眸子却似乎能看懂他的内心一般,只是嘴角的冷笑更深了。
“谈国事,呵呵,居然能谈到已经开始让你去秦国做个五品长仪监了是吗?”
许镇一双眸子的怒火,再也忍耐不住,突然站起身,看着何久爆喝。
“啊……这……”
何久瞳孔一缩,张大着嘴巴,想说什么,却发现蜀王的眼神看在自己身上,已经如同一个死人。
反应过来,何久连忙不停跪拜解释,那种求生的挣扎,让整个人都变得疯狂起来。
不停说道:“不是的,不是的,国主莫要听信了谗言啊,微臣对对国主,对国家,赤胆忠心,天地可鉴,请国主……”
“行了!”
许镇挥手打断。
他眸子的杀意在群臣肆意的展开。
他手指指着诸多大臣,语气阴森:“朕养着你们,给你们权,给你们高官厚禄。是让你们给朕,给这个国家,造万民之福,而不是做个蜱虫,吸了这个国家的血,而后拍拍屁股走人。”
“如今蛮夷大军还在边境虎视眈眈,那些将士,拿命在戍卫边疆,而你们呢,居然还在这存亡之际,勾结营党,居然已经在想着怎么放弃这些将士,放弃那些相信我们的子民,叫朕,如何还能相信尔等?”
咆哮完,许镇一声重喝:“来人,拖下去,斩!”
闻言,跪拜的何久,急得在大殿,额头磕的砰砰响。
嘴上不停说着“冤枉。”一脸泪如雨下。
可大殿外进来的两名军士,任他如何挣扎求饶,一脸面无表情的直接将他拖了下去。
随着“冤枉”二字的声音渐远,大殿内,才恢复之前的安静。
司马炎此时开口,声音已经多了些许的疲惫,看着蜀王道:“国主,此次秦王以羌族恐会进犯他大秦为由,拒绝发兵相助,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现在那巴山郡的戈尔丞,又大军入我国后方,背后还有南方草原的鞑喇人,眼下应该早点拿个定夺方可。”
许镇余怒未消,近日手中暗卫传来的诸多消息,让他夜不能寐。
眼下社稷已经可以说危如鱼卵,四面楚歌。
种种情绪,让他几乎处于暴躁状态。
但司马炎在他心中地位高重,对于他,他暂压怒气,横着粗眉,看着台下司马炎语气愁然道:“秦王那个匹夫,表里不一,朕这次是看透了。齐王不是答应出兵了吗,眼下他们的兵马可曾出发了?”
兵部的侍郎,安卫急忙出来禀报:“禀国主,齐国此次支援兵马仅有一万人马,目前还未至虎门关,说军中粮草,尚未凑齐,估摸还需两三日。”
“哼,这齐王是想干什么,是想再看看局势再伺机而动嘛?”
蜀王听言那股火气又升了上来,语气加重。
司马炎在原地思索一阵,苍老的身躯似乎显得更加佝偻,他道:“苏查格温此次攻我蜀国,定然做了巨大谋划,老臣以为,既然他能策动鞑喇人,秦国与之联合,我们也该找一些盟友,驱使利益,助我们蜀国度过此次难关,否则,战局拖下去,于我等万般不利。”
闻言,蜀王做回龙椅,示意司马炎继续说。
司马炎道:“与我国接壤的,就属秦国,齐国最近。但眼下秦国不必指望,齐国似乎也在观望,待价而沽。如此,唯偏远一点的越国或者燕国,此两国我们虽互通较少,可国主若是许诺重利,再以和亲建立联姻,或许可让两国,助我蜀国之困。”
“当然,其中许诺利益几何,就需国主定论了。”司马炎说完就闭上眼睛,似闭目养神。
许镇沉着眉宇。
司马炎的方法,让他并不满意。
这样不仅会让蜀国的财政,陷入赤字,甚至会不会还引狼入室也说不定。
想他秦国,不就是真的一头白眼狼吗?
就在许镇纠结,又没有其他办法时。
突然。
大殿外突然远远的听到,传来一道急切匆忙的脚步声。
人还未到,就听到他的声音,充满着激动喜悦“捷报,巴山郡大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