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城中。
在热闹的主街上熙熙攘攘,在这条街的闹市区有一处大约十余丈宽的空地,空地之上矗立着两根石柱子。
柱子很粗,需要两人合抱才抱得来,下半部被涂刷成了朱红色,两根柱子间隔三丈有余,中间则是一个影壁墙,墙上贴着一张“皇榜”。
一大群人呈半月形把影壁墙为了个水泄不通,外圈的人纷纷向内拥挤,都想第一时间知道“皇榜”上内容,整个人群就像是一个鼓起气球一样,被挤得摇摇晃晃,好像随时就会破碎一般。
“都别挤了,不识字,挤进去也看不懂,还不如在后面等着听听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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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人群中走出了一位年约六旬,衣着华丽老者,看了看混乱的秩序,不客气的冲人群里发了话。
人群中有眼尖的,一看来者是城中的学正大人,就识趣的向后退了退,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顿时中间被让出了一条空隙,老者也没有客气,抬腿顺着过道走了进去。
他来到“皇榜”跟前,只见金黄色的纸张上面写了数行隶书,左下方则是盖着一枚朱红色的四方印章,老者抬头瞅了瞅上面的内容,看完之后这才转头,提了提嗓门,对着人群慢慢说道:
“陛下要在这个月底,开始建造‘贡院’,故发此布告,诚招天下的能工巧匠,且不论出身,不限地域,只要手艺好就可以前来应聘,饷资每日60个铜钱,中午管一顿白面馍馍……”
老者的话还没说完,话语的声音就被议论声淹没了,顿时现场乱糟糟的。
只见面前的一些人已经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老者见状,用力的咳了几声,没有丝毫作用,便一脸不悦的甩袖而去。
众人见学正走远了,说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哎呀,我说老张家的,这回你家张木匠可有用武之地了,以他的手艺,应招这份工绝对没问题,每天可是60个铜钱呢,这可比平时干些零散的活计强多了,午间还有白面馍馍吃,你可跟着享福了。”
人群后面一位穿着浅红色衣衫的中年妇人,听完学正的话,就用胳膊肘怼了怼站在自己的身边的另一名妇人,有些酸溜溜的说道。
“嗨,看你说的,当初我就是看他会一门手艺,走到哪靠手手艺都有口饭吃,跟着他呀饿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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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你那时候,嫌弃我家老张不识字没出息,非要找个当兵吃军粮的,说不准现在,没有我什么事了,吃白面馍馍的就是你啦。”
被怼的妇人也是伶牙俐齿,听完浅红衣衫妇人的话,调侃一句就送了回去,说完还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两人的对话,被周围看热闹的人听得一清二楚,他们也被惹得的跟着笑了起来。
“你呀,牙尖嘴利,还不赶快回去通知你家老张,小心回去晚了白面馍馍被别人抢了去。”
浅红衣衫妇人,被众人笑的脸色一红,扔下一句话,扭头便向着人群外躲去。
接着另外一名妇人,也满脸喜色的向家中走去,要将这则消息通知给家里的男人。
眼看着要到中午,影壁墙周围的人也大部分散退。
众人中一个长相粗犷的中年男子,也随着人群向外走去,他低着头一脸沮丧。
若是刘禅在此一定能认出此人,他便是蒲元,自从上次一别之后,就拿着刘禅给的钱,到药铺给老父亲抓了药之后便赶回家了。
之后一直在家侍候着老父亲,刘禅也一直没有找过他,只是让霍弋带去过一些补品。
在蒲元每日精心的侍候下,老父亲的病症也慢慢地有所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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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段时间,家中一直没有进项,眼看就要揭不开锅了。
这不,眼见老父亲的病好了一些,他便打算出来讨个活计,为家中添一些柴米。
可是连续几日,除了周围的邻居找了蒲元,做一些修盆补锅的小活计之外,一无所获,挣的几个小钱还不够填饱肚子。
今日他又来外面碰碰运气,走到主街上看柱子周围站满了人,他还以为是哪家的大户要招工,所以就赶过来看了看,结果一听之下才知道,是皇帝要造贡院。
当听到皇家给工匠的待遇,他是满眼羡慕啊。
心中不禁想着,什时候皇家能征招铁匠就好了。
要是打铁他可在行,可是搞建筑他就有心无力了,专业根本就不对口啊。
看到众人散去,他抬头看了看日头,已经接近中午了,无奈之下只能垂着头往家走去。
他一路沿着主街向西走去,大约过了一里路之后,经过一个三岔路口,他顺着岔路往右走去。
一路走来,此地距离主城区越来越远了,亭台楼阁逐渐远去,出现在前方的则是一排排略显破旧的低矮民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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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元十几岁的时候就随父亲就移居到了这里,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经习惯了。
他不觉得这里破旧,而是相反,一回到这里,他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穿过巷子来到房子后排,狭窄的小路后面是一座独立的小院落。
院内的房子看起来有些年份了,房顶上已经长出了些许杂草,露出的横梁上已经结了几张蜘蛛网。
房屋周围简单装着一圈木制栅栏,中间有两扇木门,此刻微微开着。
“我记得走的时候关门了啊,难道家里招贼了,估计贼来了都得哭着出去吧。”
蒲元到来院子前,看着开着的木门,摇了摇头,自嘲道。
他迈步进院顺手将门关好,向前走了几步,抬手掀开一道门帘,把头一低,向屋内走了进去。
一进门口,顺手拿起葫芦瓢,在水缸里舀了一瓢凉水,对着口中猛灌,喉咙滚动着发出“咕噜”的声音,一口气将水喝个精光,“啊”爽快。
喝完把葫芦瓢一撇,把嘴一抹,接着走进老父亲的房中。
扣扣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刚一进屋,顿时一愣,父亲的床边此刻却是坐着一个青衣男子,相似正在与父亲说话的样子。
靠窗的柜子上还放着一些物品,应该是此人带过来的。
蒲元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人身穿青色长衫,身材有些偏瘦,年龄看起来要比自己小几岁,眉眼之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不记得周围有这样的邻居啊。
一时之间,倒也想不起来这人是谁,便愣在那里。
青衣男子见蒲元进屋,倒是先站了起来,面露喜色,一抱拳道:“兄长,你回来啦!”
蒲元听见来人叫自己兄长,也礼貌的还了一礼,面上的疑惑之色依旧不减。
青衣男子倒也不见怪,而是上前一把拍了下蒲元的肩膀,笑道:“兄长,我是德衡啊,儿时我们曾在一起学艺,你难道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