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衡发现，在手机通讯录里，有一个人的姓名标注的不是姓名。
而是“姐姐”。
可是联系人没有照片，否则的话，黄衡也许能看到这名“姐姐”的长相。
正思考着，忽然一个人来电了。
显示的是【张组长】。
糟了，是原主熟悉的人。
这一点准备也没有。
来的还是视频电话。
感情警局里的警察，居然喜欢开视频聊天？
最关键的是，黄衡没听过原主说话。
虽然有了声音转换，但说话习惯、口头禅、说话节奏，他统统都不知道。
这叫人连模仿也没个参考。
算了！
死马当活马医，顶着硬上。
他按下了接听键。
屏幕里出现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俯视着看他。
张组长一见到黄衡，便破口大骂：
“妈的！臭小子你终于接电话了！”
“昨天中午到现在，你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
“我们都急死了！”
黄衡刚想开口：“我……”
还没等黄衡说完，张组长打断了他：”你现在在哪？“
黄衡道：“我在东郊……“
张组长道：”你跑去那干嘛？“
还好，声音没问题。
这说明原主说话没什么特别的。
这就方便多了。
黄衡道：“我在郊区迷路了，天太晚错过了最后一班公交。”
他急中生智，撒了个谎。
视频中，张组长一脸严肃地盯着黄衡。
糟了。
不会被他识破吧？
“你个臭小子，我这次就相信你。”
”你知不知道你姐姐都急死了，三番五次打给我要人，我们都以为你失踪了。“
张组长道：
”你怎么变黑了那么多？“
的确，看着小视频里的自己。
黄衡比死去的那位要黑许多，这是因为常年在街上流浪捡垃圾所致。
张组长在警局是个老手，一眼就看出了这点差异。
”我……我去做了日光spa！“
黄衡记得，在捡垃圾的时候有路过这样的店铺，里面做完出来的客人皮肤会变成小麦色。
“你个臭小子，赶紧回局里报道！”
张组长在那边喊道。
“是！”
警员证上，有详细的派出所地址。
黄衡按照地址回到了西城区警局。
从他进门到上三楼专案组办公室，一路上听到不少同事的窃窃私语，他们看他的目光都有些奇怪。
“这小子，听说弄丢了，呵呵，真是奇葩。”
“就是，老张把这么简单的任务交给他，都能搞砸，服了。”
“要不是他爸爸，和他姐姐，还有他家庭……哪个所想要他啊。”
“你们别说了，好歹他也是……”
黄衡心里有了个大概，原主大概办案能力很差。
总之在所里属于没啥能力那种。
这就有了同事们的腹诽。
来到专案组办公室。
老张一见到黄衡，便道：
“你小子，还他妈能认路回来！”
“为什么打你电话不接？！”
”我从下午打到晚上，你死哪去了。“
黄衡挠挠头，道：”手机掉水里了，没干，打开怕短路。“
老张一拍桌子道：”你呀！“
黄衡低下了头，那句话确实是实话。
只不过，没人知道真相罢了。
老张打量着黄衡，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怀疑。
”小衡，你老实告诉我，昨天有没有见到线人？“
这一句话，让黄衡突然间警醒万分。
做警察的，对工作任务都很认真，马虎不得。
可这个问题，却是一道坎。
如果说见到了，那聊了什么，有什么情报，这些黄鹏一个都答不上来。
可如果说没见，那么任务算是失败了，而且他还失踪了整整一天，这会惹人怀疑。
两边答案都不正确。
此刻，张组长眼睛盯着黄鹏。
感觉黄衡本人做了什么违法的勾当，正在被审视。
张组长的第六感是对的。
但他肯定不知道真黄衡发生了啥。
要瞒过他，且不让他怀疑，得小心回答。
不对！
有问题。
线人昨天早上约的真黄衡，晚上在合石村见面，而张组长昨天下午打电话给真黄衡就开始失联了。
这说明，真黄衡很有可能在昨天下午之前就遭遇不测。
这么说来，真黄衡本人有极大可能，没有见到线人。
”我没见到。“
黄衡一字一句说道。
说完，他看着张组长眼睛。
张组长叹了一口气，道：
”罢了，我也不为难你。“
”线人在昨天死了。“
黄衡能感觉到其中肯定出了事故，他原本的反应是平静的。
但为了装得像一些，惊讶道：
“啊？到底怎么回事？”
张组长道：“昨天中午，我们就接到消息。”
“线人死了。”
黄衡愣在当场。
如果昨天中午，线人就死了。
那么真黄衡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假设真黄衡并不知道这回事，而他还是去了合石村，见不到线人应该回去才对。
为什么会不明不白的死掉。
这其中不明不白地东西太多，缺乏线索。
张组长见黄衡在发呆，以为他被吓住了，挥了挥手道：
“你先回去吧。”
“回哪？”
“回你家啊，难道你还要去我家不成？”
“那案子？”
“这个项目已经取消了，相关案件移交给了市局，不归咱们管了。”
“你在外面累了一天，赶紧回家休息吧，你那个姐姐，差点把我骂死。”
姐姐？
骂死？
原主的姐姐，在通讯录上。
又把张组长骂死，不难得出一个结论。
黄衡还有一个在公安系统的姐姐。
张组长道：“还愣着干嘛，赶紧滚回去。”
“是。”黄衡敬礼，转身离开了。
“这小子，看着不对劲……但哪里出了问题，我却说不上来。”
张组长心里嘀咕。
黄衡下了楼，同事们的闲言碎语还没停。
大体上都是对原主的吐槽，少有人和他打招呼，看来原主在职场这方面人际关系一般。
回家也不错，能收集到原主黄衡的一些线索，更加清楚他原本的样子。
他出了派出所大门，一拍脑袋。
糟了，这个黄衡的家到底在哪？
总不能去问别人，我要怎么回家吧。
这可难住了黄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