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砸的地方是一处豪华会所。
江城没有人不知道这家倾城会所是裴家的产业。
有裴钦寒这个活佛,谁敢动?
开业十来年,从没遇到过刺儿头。
偏偏今天被砸了!
万晟集团的高管们正在尽力将下跌的股市拉回来,还没见成效,就听到媒体爆出倾城被人砸了!
这还得了?
裴钦寒立刻动身。
昨晚他们在医院逮了二十来号人,都安排在了会所藏着。
裴钦寒用人选拔向来严苛,底下人根本不存在背叛之说。
蒋七放了狠话,就立即行动。
第一步毁掉了裴钦寒跟市政的合作!
第二步砸了他的会所!
敢跟他对着干,蒋七是个狠人。
倾城会所坐落在江城最繁华的地段,金色大门掩映在绿荫之后,闹市取静,别开生面。
门庭极高,出入的又都是些富豪,就连门口泊车的服务员,也比普通人打扮尊贵。
任谁看了也想不到,这样一个销金窟,现在乌烟瘴气,从入门大堂到里面包房,门窗歪歪斜斜,都砸了个稀巴烂。
裴钦寒的车停下。
等在大门口的经理控制不住瑟瑟发抖,光是看着裴钦寒下车的动作,人就直直晕了过去。
“经理!”
“经理!”
服务员们更不用说,扶着经理看着裴钦寒走近。
明明是自家老板,可他们却觉得像是看到了收割性命的死神。
怂啊!
倾城从里到外少说上百号人,居然大白天的让人给砸了!
砸了就算了,他们还把人放跑了!
门庭前,裴钦寒一身黑色西装,棱角锋利,眼神席卷风云。
下一秒,他问手下,“那些人呢?”
“送也送不走啊……”
以老罗和庞兆为首,二十几个人都赖着不走。
在倾城被砸的时候,他们甚至坐在一旁端着瓜子磕了起来。
“带他们来见我。”
裴钦寒说完,大步流星往会所里面走。
随着他的深入,看到里面正在收拾残破的场景,脸色愈发冷清。
文森跟在一旁,倒吸一口冷气。
这蒋医生,到底何方神圣?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胆子也忒大了一点。
会所这么多人拦不住的人手,又是怎样的雷厉风行嚣张霸道?
“老板,要报警吗?”文森感受到裴钦寒的低气压,弱弱的问。
裴钦寒眼中寒光大盛,“报了警可就不能痛快解决了。”
“传令下去,找人彻查蒋七,封锁他在江城所有活动!”
“砸店的人找出来,看看背后除了蒋七还有什么人。”
文森领命离开,办公室内只剩下裴钦寒一个人。
没多久,经历把老罗等人带过来。
老罗一晚没睡好,庞兆年轻一些,一脸无所畏惧。
等他们送地下一层的包厢里出来,到一楼却看到了一个人。
“老……”
老大还没喊出口。
祈月就朝着他们一帮人走来。
瞧着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脚步沉稳,眼神扫过一片人,却让他们莫名的敬畏。
手下们都是自家人,都知道砸店是祈月安排的。
他们都在现场吃瓜,砸店的人是又快又狠,砸完就溜,一点没给裴钦寒抓人的机会。
最关键的是,砸店的没一个怕裴钦寒的。
都咬牙恨得很!
好像跟他都是有过节的。
裴钦寒就算查,最终也不过是查到自己头上。
万晟在江城横行霸道多年,结仇是发展的必然结果。
祈月巧妙的运用了这一点,花点钱和时间,就把这批人集结起来了。
“一个个的可真出息啊。”
祈月对着老罗和庞兆冷笑了一声。
老罗别开脸,他真不好意思,比祈月年龄大,还被她数落。
不过心里也服气,他跟庞兆昨晚一个攻内,一个主外,都掉以轻心了才会被抓。
祈月没有再多说什么,跟倾城的经理打了两声招呼,在他们进去办公室之前,先进去见了裴钦寒。
一进门,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裴钦寒一个人。
他背对着门,面朝着外面落地窗,窗外是会所天井,养着几条鱼,绿树成荫。
遇到这么大的事还能沉得住气赏景,祈月心里是佩服的。
“来了?”
裴钦寒听到脚步声,转头过来。
就看到祈月姣好的面容上浮现几分嘲弄,“你知道是我?”
裴钦寒垂眸,掩下眼底意外,“蒋七让你来的?”
“我自己要来的。”
祈月自来熟地打量着办公室的摆设,唇角挂着浅笑,“听说你的会所被砸了,我刚好路过,来观摩观摩。”
“你就这么高兴?”
裴钦寒心里不适,深沉目光紧追着祈月。
祈月坐到他对面,点头,“我为什么不高兴?”
裴钦寒手肘撑着桌,身体微微向她的方向倾,“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蒋七?”
“嗯?”祈月疑惑地抬眸,“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裴钦寒眼神凝着她的脸。
她竟让他有几分陌生。
最终是他先赶的人,“看完了吗?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祈月并不逗留,起身严肃道,“裴钦寒,我们已经没有瓜葛了,以后祈家的事你少管。”
裴钦寒抬起一片冷漠神情,“好啊。”
祈月对他的爽快很满意,点头转身。
裴钦寒却对着她的背影冷嘲,“二小姐有了新的依靠,敢搅我的局,砸我的地盘,蒋七那么神通广大,怎么不知道祈霜的孩子现在在沈家的手里?”
“你说什么?”
祈月闻言猛地转身。
她昨晚离开前安排了人在医院保护祈霜。
只因祈霜刚刚生产,不能挪动,孩子又是早产儿,就算那个医院资质平平,也要等两人身体稳定了后再转移。
医院还有祈氏夫妇,如果真的出了事,祈月应该第一时间知道才对。
可话从裴钦寒嘴里说出来,祈月不敢不信。
她双手按在桌上,质问裴钦寒,“是你动的手脚?”
她的怀疑让裴钦寒眯了眯危险的眸,他站起来,比她高出许多,气势完全掩盖她,眼神滑过她的脸,几分讽刺。
这女人,现在对他是完全没信任了。
“我没那么无聊。”
裴钦寒站在祈月面前,步步逼近,冷声问道,“倒是你,为了蒋七跑这里来膈应我,安的什么心?”
祈月懒得理他,转身就要走,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将人带进怀里牢牢禁锢住。
女人温柔的馨香,让裴钦寒心神一晃。
他眼神更加深了,握着祈月腰肢的手渐渐收紧,“你急也没有用,现在除了我,谁也救不了你姐姐。”
“放屁!”祈月瞪着裴钦寒,就差伸出爪子挠他的脸了。
她推开裴钦寒,冷笑,“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别以为江城就是你的天下。”
裴钦寒站定如松,闻言也不恼,手指轻捻着残存的温度,轻笑道:“我的天下何止江城?”
多霸道的发言,却让祈月为之一震。
他一手插兜,靠在桌子上,长腿轻叠,散漫闲适又霸气凌然,“别以为你暗地里那些小把戏没人知道,祈月,你现在让我觉得越来越不乖了。”
祈月的视角看着裴钦寒,只觉得他一通迷惑发言。
“都离婚了,也没必要装什么乖乖兔吧?”她冷笑,容颜绝丽,“我可从来都不是兔子。”
祈月离开。
直接带着老罗和庞兆他们走人,招呼都不跟裴钦寒打。
到了大门,高跟鞋还揣了掉下来的门匾一脚。
这一帧画面,被人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