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妍儿走出医院,便接到苏清打来的电话,“少夫人,您的母亲被人打了。”
她整颗心都提起来,“怎么回事?”
“黎太太去超市购物,突然有个女孩扑上来打人,幸好她躲闪及时,并无大碍,现在正在蓝湖派出所。”
“我马上赶过去。”
黎妍儿挂断电话,开车驶去派出所。
刚走到门口,苏清快步迎上来,“那个女孩是陈娇娇的狂热粉丝,说要为陈娇娇打抱不平。”
黎妍儿眸光骤然冷下来,该是时候出手处理陈娇娇的基本盘。
进屋后,她关切地上下打量黎母,“妈,你哪里受伤了?”
黎母摆了摆手,“只是手背抓伤了,我都叮嘱过苏清不要告诉你,这些都是小事。”
黎妍儿自责不已。
原本她发誓过不再让家人受伤,终究没有护周全,那就让对方付出代价。
想到这,黎妍儿的视线落到旁边的女孩,看上去约莫十五六岁,正是叛逆又无知的时候。
“是你打伤我妈妈?”
女孩扬起下巴,不服气道,“是我又怎样?我才不怕,我未满十六岁,还是未成年人,法律都奈何不了我。”
黎妍儿嗤笑,“所以你才有恃无恐地伤人?不过法律规定已满十四岁不满十六周岁的人,犯抢劫罪要负刑事责任。当时你不仅打了我妈,还随手抢走她的包。
包里面有条价值五十万的项链,属于重大财产,看来你要坐上好几年。”
女孩的脸上终于露出害怕的神色,慌张地抓住身边的中年妇女,“妈,我不想坐牢。”
中年妇女见状,扑通地跪下来,“我的女儿还小,求求你饶过她。”
黎妍儿冷眼看着中年妇女,“战争时期,很多烈士在这个年纪就牺牲了,年纪小并不是她故意作恶的保护伞。有些孩子是天使,而有些孩子是恶魔,恶魔就该受到惩罚。”
对方提出赔偿,黎妍儿坚持要告女孩,还专门请记者报道此事。
等处理完一系列事情,再回到家已经早上五点十分钟。
在客厅遇到正从医院回来的江怀瑾,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染上几分疲惫。
但仍是俊美非凡,星空中最璀璨的那一颗星星。
黎妍儿关切地问了声,“江爷爷怎样?”
江怀瑾看都没看她,淡漠地应道,“已经醒来了。”
“等过几天,爷爷的病情好点,我能不能去看他?”
“不用!”
黎妍儿难受地咬住下嘴唇,“陈娇娇都能见江爷爷,而我连见江爷爷的资格都没有?”
江怀瑾微皱英气的剑眉,“你会引起爷爷的情绪波动,加重他的病情,不见更好。”
心直往下沉,沉入深不见底的冰潭之中。
冻得黎妍儿心跳都变得无比缓慢,仿佛快要凝固住了,“为什么?就算我是你们江家的外人,难道我还比不上陈娇娇?”
江怀瑾抬手看向腕表,语气有几分不耐,“黎妍儿,你在这种时候不要再给我惹麻烦。”
“我去看江爷爷成了惹麻烦?”
黎妍儿嘴角浮出一抹冷笑。
江怀瑾终于正眼看向黎妍儿,面上的淡漠褪去些许,“最近我会很忙,要搬去琼园住一段时间。”
黎妍儿眼底全都是失意,说起狠话,“你不用专门告诉我,反正我都习惯了,也不会在乎。”
习惯每次争吵后,他都会去琼园住上好几天。习惯他冷暴力她。
江怀瑾眼角骤寒,“对,你确实不会在乎。毕竟从一开始,你所有的讨好都是有所图。”
针尖对上麦芒,周围的气氛变得尤其紧迫。
这时,钱助理拎着江怀瑾的行李箱下来,吓得手一滑。
行李箱滚落下来,发出哐哐的声响。
他急得眼泪都要来了,“江先生,太太,对不起。”
黎妍儿看了眼黑色行李箱,冷哼出声,“不用你走,我走,这儿是你家。”
又不是只有他会闹离家出走。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总是她惯着他?
每次都是她厚着脸皮去讨好他。
说着,黎妍儿气冲冲地大步上楼走进房间,开始从衣柜拎出行李箱,往里面塞衣服。
江怀瑾疾步追上来,伸手攥住黎妍儿的胳膊,“在这种时候,你还和我闹?”
“江怀瑾,你认为我是闹?”
黎妍儿指着自己的脸,又好笑又好气。
江怀瑾的脸色阴得下大冰雹,“黎妍儿,你闹搬出去,无非就是想威胁我带你去看爷爷。”
黎妍儿眼眶涨得难受,“在你江怀瑾的眼中,我做所有事都是有阴谋对吧?我就是个爱慕虚荣,心机深沉的坏女人对吧?”
江怀瑾寒着脸,缄默不语。
黎妍儿的喉头苦涩,好像吞进整瓶的黄连。
从舌头都心尖都是苦的。
她破罐子破摔,“江怀瑾,当初确实是我死乞白赖求你,我认了。但你也不亏啊。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还无怨无悔地当了南锦屏两年的替身,由着你予取予求。”
江怀瑾面容肃冷,“谁说你是替身?”
“谁不知道呢?我都快要沦为整个江城人的笑话。”
黎妍儿勾唇自嘲的一笑。
她承认自己很贱,明知道江怀瑾的心里有人,还贱得心甘情愿去当替身。
可从小爷爷便教她,有恩必报,不能做个忘恩负义的人。
为了该死的还恩情,不得不放弃所有的骄傲,想着当个称职的江家媳妇。
结婚初期,她费尽心机去讨好江家人,结果换来一次又一次的嘲弄,最终心灰意冷地远离。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出面帮江怀瑾处理绯闻,忍受那些女人尖酸的讥讽.......
堆积了太多的委屈,黎妍儿不想再委屈下去,“江怀瑾,我知道你后悔娶了我,我何尝不后悔嫁给你?”
江怀瑾脸上的阴寒沉沉卷来,“周子熙回来了,果然后悔了!”
这有关周子熙什么事?
黎妍儿也懒得再解释,使劲扯回手,“你不就是要闹分居吗?从今天开始,正式开始。”
江怀瑾眼里迸出嗜血的寒光,“黎妍儿,你有那么迫不及待吗?”
“凭什么你能闹分居,我不能闹分居?”
“谁和你说我要分居,爷爷是江氏的精神支柱,一旦.......”
嘟嘟嘟~
手机响起打断江怀瑾要说的话,他沉脸接通电话,“好,我马上过去。”
说完,江怀瑾大步往外走。
等走到门口处,他回头看向黎妍儿,语重心长道,“不管你后悔也好,不甘心也罢,我们都走到这一步,婚姻不是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