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啊,什么叫做不是日本人就有嫌疑? 万利浪是个肚子里做文章的主,听到南造云子的话,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可是心里却感觉非常不舒服。 真是悲哀啊,连陈明翔这样被称为日本海陆军大红人的角色,都受到南造云子的怀疑,自己这个小小的处长,将来是不是也会遇到这种情况? 陈明翔开办的华通贸易公司,实际就是给宪兵司令部干私活的机构,他无非是拿点分红而已,大头还是日本人的。 在他的经营下,公司占据了沪市向蒋统区走私的三分之一份额,为日本海军和陆军提供大量的战略物资。 为了拍马屁,陈明翔还专门给日军提供订制烟,逢年过节为军官赠送价值昂贵的礼品,就这样也无法过关,那自己这个天天和情报和行动打交道的人,又怎么说啊? “云子,你是不是又对陈君做了私下调查?算起来这是第几次了?有什么收获没有?”
“我要提醒你,陈君是大日本帝国的好朋友,为帝国的事业,做出了卓越贡献,你的行为举止要慎重,不能让那些效忠皇军的人,为此感到寒心。”
儿玉与士夫问道。 儿玉与士夫的话,是从日本政府侵华大战略方面来说的,就算是以目前的战略僵持阶段,占据的地盘派遣军自己也无法消化,必须要靠扶持傀儡政权,利用汉奸来实施统治和掠夺。 南造云子对大日本帝国的忠诚无需质疑,自身也的确很有能力,但是女人做事也有一个让人头疼的地方,思维固执一根筋,认准了就非做不可。 对陈明翔的调查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没有找到疑点,可她就是不肯撒手,时不时的非得搞点事,直觉这特么也是理由吗? “帝国的利益高于一切,只要他身上有疑点,我就要调查清楚才会放心,福本少将和京黎大佐被杀,是沪一区第三行动大队干的,我已经掌握了这个下属机构的机密,随时都能进行抓捕。”
“这个大队的交通员是我发展的内线,身份非常隐秘,如果陈明翔是军统的潜伏特工,那第三行动大队势必会有所行动。”
“假如出现更换住处、撤离市区、分散躲藏这类的事情,也意味着陈明翔的身份现出了原形,我这次要牺牲一个大队的成绩,换取对他的忠诚测试。”
南造云子说道。 “万桑抓捕沪一区的刘元申失手,不用你泄密,军统自己就要对内部进行清理,这是很正常的选择,你这个时机选的不太合理吧?”
儿玉与士夫皱着眉头说道。 毕竟也是日本人,他尽管再反感南造云子的行为,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非帮着陈明翔说话。 当然,这也是儿玉与士夫对自己的判断有信心,陈明翔这个华夏小伙子是个小狐狸,担心自己会成为军统的清理目标,从不沾手情报和行动,一门心思扑在走私方面,可这种情况一点也不稀奇,很多人吃不了这碗饭。 陈明翔为了避嫌,平时连特工总部也很少去,就是挂个虚职而已,特高课他虽然去的多,主要是为了公司的事情,里面都是日本职业特工,走漏消息的机会少之又少。 情报也是有时效性的,如果他是军统的潜伏特工,会千方百计与情报机构加强联系,躲得远远的算怎么回事?即便是得到消息,价值也要大打折扣了,道理说不通的。 为皇军生产订制烟,为皇军搜集珍贵的礼品,这都体现出他处处为皇军着想,忠诚无可置疑,南造云子怕是有些神经过敏了! “机关长阁下,这件事的主动权现在掌握在我的手里,第三行动大队的花名册和地址我都清楚,随时都能一口吃掉,一旦获知这个消息,他们不敢赌!”
南造云子说道。 “太武断了,沪一区第三行动大队眼下是我们搜捕的重点,宪兵队、特高课、特工总部、警察局、海军陆战队司令部情报处、陆军驻沪情报机构,如果他们不是傻子,就知道什么时候该挪挪窝避避风头。”
“作为职业本能,的确要怀疑一切,可无端的怀疑,那也会让自己失去专业判断力,我不评价你的方式,只是要提醒你,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陈明翔是军统成员,你动不了他。”
“云子,我知道你一心为了帝国,从不害怕失败,可是你也要知道,失败的次数太多,已经让各方对你失去了信任,特别是派遣军总司令部,对你非常恼火,在这样的局面下,做事情要讲究策略。”
儿玉与士夫说道。 万利浪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心里很清楚这个老鬼子话里隐藏的深意,想要抓陈明翔,最重要的前提条件是,有他是军统成员的铁证,哪怕有他和军统联系的证据都不行。 陈明翔的华通贸易公司,本来就在和军统局做走私生意,这是经过日本人默许的,双方之间有点不涉及军事机密的交流,各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陈明翔遇到情报和行动就躲,这是公认的事实。 日本政府对派遣军有明确要求,所有的军需补给都要从本地解决,陈明翔对海军和陆军有关键作用,他手里掌握的资源,几乎是不可替代的,想接手,短时间内肯定不行。 退一步讲,假如陈明翔走漏消息,南造云子想抓他,派遣军总司令部必然进行干预,宪兵司令部、海军陆战队司令部、梅机关、陆军省在沪情报机构,统统不会答应,这牵扯到了自身利益。 南造云子只是宪兵司令部特高课特一课的课长,在一群位高权重的高级将领面前,说得好听点,人微言轻不顶事,说得难听点,要不是身在情报机构,人家根本懒得搭理她! “做地下工作哪有一帆风顺的,一个人伪装的再好,也瞒不过所有人。我原本已经做好和南造云子撕破脸的准备,只要她抓不到确凿的证据,就奈何不得我。”
陈明翔说道。 这是在思南公馆的书房内,他和王真吃完饭,对坐品茶聊天,而王真也提出了这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