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啊,既然你都答应下来了,师兄也豁出去了.
这一块封印石盘可是我和几位师兄联手才制作成功的,顶尖的六品阵盘。
这样子枢机傀儡就不会太扎眼了,关键时刻放出来肯定可以建奇功,扮猪吃虎才是王道啊。”
一灯略带猥琐地从胸口之处掏出一块古朴的六边形石盘。
石盘之上还绘画着万字佛印,看他那样子,似乎十分不舍。
六品封印石盘!
一醉大吃一惊,没有想到一灯师兄会在他答应了参赛之后还拿出来这等宝贝。
要知道六品的法宝已经属于大乘修士的专用品了,一个六品的封印石盘可是相当的有料,尤其是对御兽师来说简直就是有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粗糙又不失古朴的外表,看似稀疏实则无比坚固的材质,还有悬刻在石盘正中的金色万字符文,无一不证明着这块封印石盘的珍贵。
一醉的手指在石盘上轻轻摩挲着,感受到石盘中隐而不的强大力量,心中更感欣喜。
封印石盘是专门用来存放活物的,品级越高,封印空间越宽敞,能够封印的生物也越强大。
像鲁鲁虽然是傀儡,但是他是有意识的,所以纳物袋很难将其收进去。
鲁鲁虽然看着很威风,但是时时刻刻跟在身后,尤其还会不停地喊饿,实在也是很不方便的一件事。
如今有六品的封印石盘,那就再好不过了。
“谢谢一灯师兄,有劳师兄费心了。”
一醉虽然心里觉得自己肯定是被算计了,不然一灯老和尚不会连封印石盘都提前准备好的。
但是自己也有收获,参加个比武大会也不算是多大的事,所以连忙道谢。
一灯又藏了半句话没有说出来,就是这块六品封印石盘本来就是封印枢机傀儡的。
他们放在手上也没有用处,不如一并给了,免得一醉现被坑了之后把花莲山搅得天翻地覆。
一醉凝神静气,将一滴精血逼出食指,滴在封印石盘之上。
躲在地脉气海之中,身边又有一灯老和尚护法,此时将鲁鲁藏起来绝对是最好的时机,一醉自然不会错过。
封印石盘在接触到一醉的精血之后迅在地上形成一个圆形的万字法阵,看法阵的大小,别说是一个傀儡,就算是十个都装得进去,一醉眼中微微一亮,六品的封印石盘果然名不虚传。
犹自摸着肚皮不停地抱怨着还没有吃饱的鲁鲁,被一醉拽到了法阵之中。
金色万字符文一闪而没,高大的傀儡巨人鲁鲁就这样被收进了石盘空间。
不过鲁鲁在石盘中应该会过得比较舒服,毕竟这个封印石盘内的空间是如此的巨大,躲在里面接受六品法阵力量的温养必然是很享受的。
如果鲁鲁在法阵之中疗养个数百年的话就算是恢复抗衡真仙的力量也不是不可能。
满意地将手掌心大小的石盘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塞进了腰间的绿色小荷包内,习惯性地拍了拍这个装载着他几乎全部家当的小荷包,脸上露出了少年特有的灿烂笑容。
到了此时,一醉的底气才渐渐足了,在修界,图穷匕见的时刻往往实力才是硬道理。
哪怕他此时晶石耗费一空,穷得叮当响,但是他一点都不后悔。
正如他先前所想,如果他实在揭不开锅了就算是带着鲁鲁去打劫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所以他以后积攒了晶石也会无怨无悔地供养着鲁鲁,争取让鲁鲁尽可能多地恢复实力。
等一醉抱着血尸巨人呼噜走出地脉气海的时候,守在外面的几十个大和尚也没有过多的诧异,大红色的布娃娃虽然有些有些惹眼,却没有人追问。
呼噜十分老实地所在一醉的怀里,摸起来软绵绵的就真的像是一个无害的布娃娃。
楚狂的一身血气早就被呼噜吞食得干干净净。
呼噜现在这么老实也不是没有理由的,紧随着一醉脚步的海盗摇动着他灵巧的小尾巴,眼巴巴地看着血尸巨人呢,似乎对把呼噜变成真正的玩具很感兴趣。
而这边动手的时候,山门外也没有闲着。
楚狂带了为数不少的仆役修奴和追随者,这也是他敢于独自进入花莲山找一醉晦气的胆气所在。
楚狂也没有看轻花莲山,所以尽可能地不和花莲山生全面冲突是最好的结果。
在他想来花莲山应该不会为了一醉多做阻拦的,他要是能击杀一醉,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他料错了两件事。
第一就是一醉的实力,一醉要比他想象的厉害得多,甚至一醉在之前与楚狂的战斗中还没有逼出全部的潜力,单单是那把生出了刀魂的长刀就差点要了楚狂的命。
第二点就是花莲山的态度,不管他算盘打得如何,一海他们是肯定不会放楚狂一伙安然离去的。
所以在楚狂亡命向花莲山奔逃的时候,一海已经悄然来到了山门之外,这里法字辈的一帮弟子以及更多“看热闹”的弟子正在和楚狂带来的人马打着口水仗。
一海的到来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楚狂进山门寻一醉挑战实则是被老和尚们默许了的。
不过结果让老和尚们很失望,楚狂虽然修炼了血法让他们也暗中吃了一惊,但是楚狂竟然心境修为那么差,与一醉拼死一搏的信心都没有。
唯一的战果就是逼迫一醉的长刀提前出世了,压根没有起到磨练的作用。
不过结果也不错,让他们心烦的枢机傀儡丢给了一醉,免去了一大笔的晶石支出,而且还把比武大会也丢给了一醉。
一海兴致勃勃地看着血脉喷张的法字辈弟子和对方吐着口水,从楚国一直骂到楚狂,又将这班走狗狠狠地鄙视了一顿,他们使出了十八般武艺将一醉教导的“用最优美的语言来进行最凶猛的攻击”贯彻到底,从头到尾不仅不带一个脏字,还不带重样的。
一海听得是津津有味,感觉法字辈的这班弟子别的不论,至少脑子是相当好使的。
一个光秃秃的大脑袋出现在了一海的身边,身穿藏青色法袍的大弟子通明恭敬地向一海行师徒之礼,两人同样是悬空而立俯瞰着山门,下面的众多弟子还有楚狂的随从却没有一个现他们。
“师尊,弟子已经查探仔细了,方圆五百里内没有可疑人物。”
通明说话间透着一股自信,他确实是查探仔细了,里里外外探查了三遍才赶回来复命。
一海点了点头,通明是他座下的大弟子,修为高深不说,办事最是仔细地道,交给通明办的事情,他是绝对放心的。
所以他也就不再多等,当下就显出了身形,身上的强者威势一释放出来,下面正吵得兴起的双方就同时闭上了嘴。
“花莲山弟子马上回到山门之内,通力御敌!”
一海的话在花莲山就是权威,不管心中有何疑问,这个时候马上就照着一海的命令办了,尤其是法字辈的弟子,更是不敢怠慢半步,一海算起来可是他们师父的师父啊。
而更加疑惑的就是楚狂带来的那些随从,一海说通力御敌,“敌”是谁?
虽然他们也知道自己到花莲山来不怀好意,但是他们没有想过和花莲山直接冲突。
所以在楚狂的交代下他们没有强闯山门,而是和法字辈的弟子们打口水仗消磨时间,回四顾,似乎没有现有其他人马来攻打花莲山的山门。
花莲山山门内升起一道天幕般巨大的结界,将楚狂带来的人马悉数隔绝在山门之外。
江湖经验丰富的老一辈修者已经感觉到了不祥的气息,生死束之一,没有过多犹豫的,抽身而退。
但是下一刻,绝望的情绪笼罩在了他们心头,一座巨大的剑阵出现在了他们的脚下,覆盖范围之广让人头皮麻。
雪上加霜的是他们脚下突然传来了一股来自大地的巨大吸力,以往一瞬间可及的距离此时却仿若天遥地远,难以逾越。
“不!不能这样!你们花莲山难道不怕背负骂名惹来灾祸吗?!”生死就在这一瞬间,惊怒交加的随从中有人爆出了最后的求生希望。
花莲山的强硬乎了他们的想象,他们到了此时此刻都想不明白花莲山为什么会突然向他们痛下杀手。
“楚狂偷习血法,领兵强袭我花莲山,图谋不轨,证据确凿,不日将昭告天下!”
“啊!不!”
“求求你不要杀我!我投降,我愿意做奴隶!”
……
惨烈!
一海的声音犹自在空中回荡,但是剑阵之中的景象却是触目惊心。
无论是什么修为,面对剑阵之中凝结而成的可怕剑意,半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剑意所及,血肉崩碎化为虚无,转瞬间哀嚎声骤歇,这么多的人,连一点存在的痕迹都没有。
谁说花莲山好惹?
无论是山门的防御大阵,还是那终日隐藏地下的巨大剑阵,都是那么地凶残,任何敢于小觑花莲山的人都将付出血淋淋的代价。
一海面对这场杀戮,丝毫不为所动。
修界是复杂的,有热情,有互助,有怜悯,有同情,也有残酷。
一如剑阵敛去时清风吹过,连一缕血腥味都没有留下。
一海转身而去,留下不少脸色白的门内弟子看着山门外空空荡荡的地方呆或呕吐,他们需要时间去适应。
花莲山这段日子注定不会太平。
也许,这天下,又要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