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风风火火的回到山上,途中被青禾空降截住。
“主子,你去哪里了?属下寻了你许久也没寻到!”
“去上坟!”谢云皱着眉头回道。
“上坟?给谁上坟?!”青禾满脸疑惑。
转而看到谢云手里拿的匕首,又说:“咦?这匕首不是您之前最爱的那把吗?丢了几年了,您在哪里找到的?”
但谢云脚下不停,没有回他的话,而是闷着头钻进平时住的木屋里,大刀阔斧的坐下,吨吨吨的灌了一壶水,才让狂跳的心静下了几分。
青禾跟着进门,看到谢云慌乱的表情更加纳闷,想了半天突然一拍脑门。
昨天可不是自家主子诈死的“忌日”嘛!
不过,自己给自己上坟,总觉得哪里不对,青禾弱弱的问道:“主子,您这是去了北栖山?”
谢云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然后眼中闪过一抹挣扎,看着青禾犹豫的说道:“青禾,他好像发现我了!”
“他?谁?!”
青禾被谢云没头没脑的话,整的懵了一瞬。
再看谢云隐忍又复杂的眼神,突然明白了这个“他”指的是谁。
毕竟能让一向还算温和的谢云露出如此表情的,二十多年来,他印象中只有那么一个人。
青禾瞪着眼睛,吞了吞口水:“您说的莫不是……殿下?!”
虽然燕承的身份一再变化,但青禾的称呼因为习惯并没有变。
这几年他也是渐渐明白了这两个人之间的情感纠缠,所以有关燕承的事,他也尽量少提起。
而他也不是没发现,自家王爷偷偷摸摸去见燕承的事,每次回来总免不了一段时间的长吁短叹。
这次嘛,看来是到了王爷假死的“忌日”,殿下去祭奠,而主子又耐不住性子,结果还被人给发现了。
“嗯!”谢云点了点头。
青禾得到谢云肯定的答复,一下子也乱了,燕承的性子有多偏执他可是经历过的,这若是知道谢云活着,还不定怎么折腾。
想到这些,他急急的道:“主子,您死这一次多不容易?怎么还诈尸了?!”
“滚滚滚!会不会说话!”
谢云抬脚就踹,青禾十分灵活的躲开,笑嘻嘻的卖乖,得到一个大大的白眼。
不过好在青禾这么一打岔,心里的慌乱倒是散去了大半。
谢云叹了口气,眉眼低垂,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当时只现身了一瞬,想着但愿燕承没有认出他来,也许会当成是醉酒产生的幻觉。
但心底,却莫名有一丝诡异的期待冉冉升起……
毕竟自请退位这事儿,是谢云打死没有想到的,承儿连皇位都可以不要,如果愿意和他……
“主子,你打算怎么办?”青禾看着谢云,有些严肃。
谢云思绪中断,向后颓然仰去,靠在椅背上,双手抬起放在后脑处,闭了闭眼。
“我也一时没有什么对策,当时他醉了,也许……酒醒了,便只当是梦一场也不一定……我们也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他叹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
青禾欲言又止。
行吧,也只能如此了。
就这样,在忐忑中过了三天,都没有什么动静。
谢云心里刚要松一口气,第五天北关突然炸出一则消息,让他头皮发麻。
一名绝色红衣女子,抱着一个两岁男童,出现在了北关的云王府邸,声称是已故云王的遗孀。
手里还捏着谢云的亲笔字据,上面印着他的私印,甚至还有他的贴身之物作为证据。
该来的,还是来了!
谢云和青禾面面相觑,猛然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个女子,曾经帮他解了媚毒,还立下了契约。
当时虽然有了肌肤之亲,但那种方式的话,怎么能有孩子?!
“主子,您厉害!”青禾竖了竖大拇指。
一次就中了呢!
他现在很期待小主子长的什么模样,是不是像谢云小时候一般软软糯糯。
谢云当下就黑了脸:“那孩子必然不是我的!!”
没想到“死”了,还被戴绿帽子,谢云心里一梗。
青禾疑惑不解的歪了歪头:“当时不是慕姑娘亲身帮您解的媚毒?”
谢云心里又是一梗,都懒得解释:“我说不是,便不是!”
看样子,那慕姑娘,莫不是还打算领着孩子认祖归宗,冒充皇家子嗣?!甚至继承王位?
那这事情,可就严重了!
可是,慕姑娘曾是燕承找来的,此事会不会出自燕承之手,来逼他现身呢?
如果此事被皇兄知道问起来,这孩子他是认?还是不认?若不认的话,那慕姑娘便是杀头的大罪……
谢云心里一团乱麻,看着旁边发懵的青禾喊了一声。
“青禾!”
青禾立刻回神:“属下在!”
谢云想了一下,吩咐道:“你将慕姑娘暗暗俘来,千万莫让承儿的人发现,到时候我在门外,你替我问一问她,如何才能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