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神,缓缓地放开心神,主动迎合神语的引诱,想象着他要吃掉女鬼,要活吞了那棵树。
‘是的,只要吃掉那女鬼,吞下那棵树,你就能获得强大的神力……’
宫殿里的景象闪烁变幻,色泽昏暗诡异,景物扭曲重影,仿佛带了多种重滤镜。
重叠迷糊,让人感觉到晕眩,神语变得低沉而富有磁性。
‘那女鬼可是极好,只要吃了她,你就会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那棵树的滋味极为鲜美,比河里的鱼还要更加鲜甜,只要你吞下它,便能获得强大的神力……’
‘在这个诡异的世界里,你需要强大的实力,方可自保……’
‘走吧,现在就走,吃了那女鬼,吞了那棵树……’
晋立的嘴角拉扯出欢愉的笑容,女鬼韩诗依仿似赤足出现在宫殿里,脚玲轻响、纤手曼舞,一频一笑,无不勾动着他的感官。
酥峰饱满、在重叠的景象里更加颤巍诱人,玉指勾魂、让人忍不住想一尝滋味,悠然缓舞,诱动着晋立往殿外走去。
而其身后,一棵巨大的枯树巍然浮游,但已生机焕发,散溢着让人渴望的清香,犹饥饿之人于肉食,久旱之人于甘露。
晋立的眼瞳,赫然转青。
‘我现在的眼瞳,应该是青眼了。’
‘神语似变得更加人性化,语言也更加有组织、目的,看来这神语会随着人的状态而变幻,如之前就只是不断重语,企图先让我感觉到烦躁,从而先撕开道口子。’
晋立缓缓起身,慢步向韩诗依步去。
蟠桃树的清香不仅让他愉悦,更勾动着身体每个细胞的欲望,迫渴地想要吸食。
沉浸幻象,意念屈服,晋立开始想象着韩诗依娇弱的身躯,甘甜令人神颤的玉脂。
三步,只是短短的三步。
韩诗依衣着变幻,从丝带抹胸化为黑丝吊裙,蟠桃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温香软榻。晋立眼瞳里白丝弥漫,再看清时,已非女鬼韩诗依,而是他的梦中女神。
我回到现实世界了?
不,不是穿越,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个梦。
“晋立”,女神含苞待放的玉唇轻咬,“今晚,……你轻点,我……是第一次。”
是了,他最近工作压力大,几年努力,终于完成了《神灵》的视频制作。
但入戏太深,经常会幻想或浮现各种场景,甚至人都有些不正常了。
女神跟他交往两年,但一直未突破最后一步,见得他在压力下变形,便想给予他最大的支持。
两人合为一体,便是最大的承诺,从今以后,就是生死相随。
美好的日子,正在呼唤着他。
《神灵》的成功,将会让他财富自由,而女神的娇吟,会让他走向人生的巅峰。
今夜,便是梦想的晨曦……
‘不能辜负女神,我要待她好,我要让她幸福……’
抚着朝思梦想的玉体,看着惹人爱怜的可人儿,晋立的心蹦得几欲从嘴里跳出,浑身红烫颤动,便欲泽润云雨一番。
眼瞳红丝遍布,只想随着心中所思,全然不顾其他事,从此君王不上朝。
猛然,金光闪烁,女神如布帛般撕裂,晋立端坐在天帝宝座上,大汗淋漓。
‘白眼,已非幻象丛生,而是满足内心渴望。’
‘身陷白眼状态,浑然不知所在,对原生世界的遗憾、内心最大的缺失进行补足,让人根本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
‘不,根本就没有虚幻之说,只会觉得那就是真正的世界,本心迷失。’
‘从青眼时的蛊惑,到白眼时的独白渴望,再到身心完全臣服于神语,那便是应做必做的自然,就是红眼……’
‘若非有灵霄宝殿,我真未必还能出得来。’
‘在红眼世界,根本就没本心之说,因为那就是真实的世界,沉浸久了,自然同化一体。癫狂而不自知,几乎就是必然的结果了。’
‘虽我是完全放开心神,才会如此轻易入局,但即便心有警戒,也未必能抗得住,青年尸、五丑,果不可小觑。’
不过,仗着有灵霄宝殿,这种锻炼,倒可以来多几次。
倒不是为了满足欲望,只是为了在这满天神灵的世界里,多一丝生存的机会。
女神,我来了!
……
当晋立在房里睁眼时,五丑正背对着刑刚,而刑刚用手指在其背上书写,五丑时而点头,时而叹息。
这……
这孩子真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强行脱离白眼状态?
一道俏影从晋立身边蹑手蹑脚走过,然后轻轻拍着五丑的肩膀。
待五丑转头,便把玉指竖在朱唇之际,轻声道:“晋立大哥还没醒来,我来接替你们,下半夜就我守吧。”
五丑疑惑地看着已然睁眼的晋立,后者沉默片刻,然后站了起来,“我们一起吧。”
“晋立大哥,你醒了?”
姜午这才惊讶转头,条件反射地抚脸,“我还想着你在睡,便想让你多休息会。”
确定不是因为其他?
晋立走到门口,把五丑和刑刚赶回房里,“在这种情况下,不要轻易逞强,五丑一样,你也是一样。”
“一个疏忽,我们就会翻船,好心,反而可能坏事。”
姜午吐了吐舌头,在义庄结识到现在,还是第一次露出这般姿态。
五丑低头拉着刑刚,不敢多话,连忙往木床赶去。
晋立点头,见五丑和刑刚毫无芥蒂地同卧一床,感叹难得在这个世界里,竟还能看到这般诚挚的真爱,然后轻声问道:“刚才可有什么异样?”
“或是做什么梦?”
此时姜午的眼瞳乌黑,显是在刚才的休憩里,并未被神语蛊惑。
“没有。”
姜午摇头,“这房间似乎没有脏东西,除了神语有些烦人,倒没什么特殊的。”
“很快我便睡着了,不过,睡得也不算好。”
“似在梦里,还能听到神语,但现在醒了,记不真切。”
晋立点头,只要在这个世界,神语几乎无处不在,只在于频率的高低,而梦里也无法避免。
轻声打开门,晋立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虽这个院子极大,但广阔无比,视线并不受阻。
而此时对房的门,正好打开,一个身影从房里走出,切好迎上了晋立的注视。
青年尸。
那不是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