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再有六天,我们便能离开这里了!”
进了房间,五丑有些兴奋,打倒疤脸和晋升八品,他毫无想法,但这六天,却是听进了心里。
“五丑,若是从这义庄出去了,你想去哪里?”
晋立突然问道,五丑闻言,笑容僵在了脸上。
是了,他又能去哪里?
回那个把他卖给黑店的家?
他阿父阿母,会想看到他吗?
彼此四目相对时,会是乍生光景?
“你们呢?”
晋立转头看向了姜午,少女表情顿时也黯淡了下去,回家吗?
那个村子,虽有曾经相爱,但却再也不想相见的人,但那里,也有她的父母……
此刻,他们是否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是否知道,她曾被卖到青楼?
还是在找她呢?
再相见时,又如何话起?
“……”,刑刚。
“我要去黑店,把那家店给翻了!”
五丑突然低声吼道,刑刚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五丑会意,展颜笑道:“放心,我不会冲动。”
“我会先探听清楚,那家店是否有神灵庇佑。”
“就算没有,我也会先查清楚,有多少打手,我能不能解决。”
刑刚的手僵了下。
然后突然抱住了五丑,把他给举了起来。
这是用举高高来表示赞同和欣慰吗?
“我会先回家,不过,不会与阿父阿母相见,只须见他们过得好,我便安心了。”
姜午见此,也像是想开了,“然后再去看看那负心汉,若是他过得好,我便给他些惊喜,让他也高兴高兴。”
“若是过得不好……”
稍稍停滞,她才嘲讽着笑道,“那便看我心情吧。”
这就是你若安好,我便人工降雨?
晋立欣慰点头,习惯性地想看刑刚,然后……
算了,他的想法不重要。
刑刚已是个成熟的壮汉,会自己成长的。
“很好,不过,我还是要泼泼冷水。”
“六天,看似很快,但疤脸绝不会让我们好过,甚至这六天的时间,本身是一个文字陷阱。”“或是让你们放松戒备,或是在酝酿着,更为可怕的事。”
“晋立大哥,你是说……”
五丑皱眉,“这里,不该有那么多人出去,不,应该说,神灵?”
晋立点头,“或许是规则限制,又或者是其他原因。”
“总之,这七天的时间,跟打败疤和晋升八品同为三大条件,自不会如此轻松。”
“若是现在已达到条件,那何须再等六天?若还达不到条件,自是要再少些人。”
“青年尸的割喉,或许是意外,又或许是必然催生的事。”
“而今天尸房所见,只有三具尸体,是被割了喉。另外两具尸体,却是睁着红眼,没了呼吸。”
“或许答案,便在这两具尸体上。”
“晋立大哥,那我们现在过去?”,五丑来了兴致,越想越觉得晋立所言在理。
“不,明日再观察不迟。”
若是此时去,自是最方便的时候。
明日尸房里有其他尸人,难免会束手束脚,或是被旁人发现异样。
但却有个关键问题,休憩。
“今日我睡得踏实,但你们却在尸房里呆了整天,精气必然下滑,此时再去尸房,便要休息得不好。”
“无论疤脸还有多少东西在候着,确保已身的精气,才是最重要的!”
“我一个人守夜吧!”
听到晋立一个人准备守夜,姜午便有些急,“晋立大哥……”。
“我今天休息得够多了,神清气爽,你们多些休息的时间,从义庄出去便更有把握。”
“而且,我现已能初步掌控红眼,就算是一个人,你们也不用怕会有意外。”
“至不济,明日在尸房,我还能再睡会。”
“但是,那青年尸……”,五丑有些担忧。
虽是对晋立有着绝对的信心,但割喉的画面,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他不会来,也不敢来!”
在见识了三色瞳后,青年尸对晋立的恐惧越加深厚,未能掌握红眼之前,他绝不敢来招惹。
五丑、姜午还待再说,刑刚却是走到了桌边,拉开椅子坐了上去。
五丑见状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话,缓步走了过去。
而姜午则是三步一回首,最终,也躺到了床上。
见他们都已进入休息状态,晋立这才走到门边,拉开一条细缝,通过这条门缝观察着院里的一切。
虽自信青年尸绝不敢再招惹,但青年尸今晚会再割几个喉,晋立还是比较感兴趣。
而其他尸人在尸房见过被割喉的尸体后,又会有什么准备?
像他们一样抱团?
还是彻夜不睡,防止被割喉?
‘我去,老六这是在告诉他们,还可以硬抗六天不睡?’
‘只要时刻保持着清醒,过了六天,便能出了义庄,还能防止被青年尸割喉?’
‘但如果真信了老六,那这六天……,不,最多两天,必然会有其他的尸人陷入癫狂!’
‘如果按这个思维来说,那青年尸割喉,就是必然会发生的事件。’
‘不,青年尸割喉,未必是必然事件,按这个方向去想,那应该会类似的事件发生,这才符合老六打下的埋伏……’
晋立越想越兴奋,但突兀就怔住了。
他现在的想法,会不会也是老六想要的,其实,根本就没有其他事件?
‘日,这该死的环境,连我也快神经了。’
晋立收拾心情,不再去理会烦躁的神语,也不再去揣摩老六的意图,但盯梢久了,他突然觉得眼皮有些沉重。
微微摇头,奇怪,他今天已睡饱了,按说应不会觉得困才对。
是等得太久,反而有了些许困意?
该死,这青年尸今晚怎么这么耐得住,现在还不出动?
晋立揉了揉眼,然后眼睛微亮,有动静了!
只见一个身影,正缓缓地朝他走来,身材凹凸有致,年华仿若双八,长相清秀。
‘这皮囊倒是不错,最少也能当名网红。’
嗯?
这文字有些熟悉的样子?
晋立愕然瞪大了眼睛,这不是姜午吗?
她不是正在房里,已经睡着了,怎么此时,竟会出现在院子里?
而且,一个不属于她的笑容,正在清秀的脸颊上绽放,看上去竟有几分残忍戏谑的样子,看向他的眼神,更像是在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