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纸扎女童似是没想过竟会是这个问题，笑得有些暧昧，“小疤没说吗？”
晋立表情尬住。
我也觉得是要说的，这算是，又背刺了领导一刀吗？
“那你觉得，何为神灵？”
你这把问题往回丢的手法，可真是粗俗啊~
微微沉吟，晋立回道：“守一方净土，护一方安宁，可为神灵。”
“哈哈哈哈哈哈哈……”
纸扎女童先是愣了下，尔后竟是疯狂地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这是何处寻来的口号？”
“若是把这当成目标，你不得累死？”
“难道不是？”
晋立诧异，虽不曾细想，但以此为答案，照理应是满分啊。
“自然不是。”
纸扎女童戏谑笑道，“感神气而诞神语，此为神灵。”
姐姐，这是如何修炼为神灵，不是……
等等。
莫非，她没听出我的意思？
“只须修炼，便可为神灵？”
“非也，神灵并非修炼可得，物竞天择。”
“若是终生听不得神语，哪怕如何修炼，终不可成神。”
“此便是神性！”
“也是神性境之名的由来。”
晋立听得有些牙疼，这哪里是物竞天择？
听起来更像是被筛选出来的异种，而筛选的主导权，则全看萤虫意思。
“如何确定是否成能成神？”
“无法确定。”
纸扎女童像看初哥般看着晋立，“若是能确定，义庄里怎会有尸体未曾醒来？”
“但有个不算得方法的途径，就讣祭神道而言，若是生前遭遇非人苦难，则有成神契机。”
“若是与神灵有关，那更是甚好。”
这便是姜午、刑刚之死，皆与青楼之主有关，尔后出现在义庄的原因？
照这个理论推断，这萤虫的意图，是要让众神内卷啊！
但凡他们成长起来，必然跟青主会有一战。
这样说来，五丑跟瘟神，可能也有间接关系。
而林仲永，则与青主、或是毒神有关。
“神灵，无须护佑一方生灵？”
晋立始终绕不过去。
纸扎女童给的答案有点越纲，竟似实力为尊，无须担责。
“须尊神典、奉神帝令，除此之外，若说护佑一方生灵，更不如说护一方香火。”
“此便涉及到你的第二个问题，如何修炼。”
纸扎女童竖起起一根手指：“一则，炼异气为已用，如仙灵之气。”
“但仙灵之气已极为稀少，多为诞神之地，平日无法获取。”
炼？
是分食吧。
敖拜被击杀的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更遑论此刻还在义庄之地。
“异气？”
不是仙灵之气吗？
不对，还有鬼魂！
晋立霍然一惊，脑海隐隐闪过惊雷，像是发现了什么，却又没及时抓住。
“如你吞噬的厉鬼，便是阴灵之气。”
纸扎女童脆笑道，“而除仙、阴两灵之气，这世上还有妖、巫、佛、魔等异气，不过，现今多在四极之地，神光所照耀不到的地方。”
神佛，满天神佛！
晋立如遭雷殛，似是把握到了核心。
所谓的满天神佛，并不只是神佛，还包括妖、巫、佛、魔等，曾经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
当神灵出现后，这些曾经的超凡，竟全部癫狂消失。
若按此方向推衍，这神气已不只针对神佛，而是这个世界的全部超凡者。
一场针对所有的超凡者的阴谋，席卷了整个世界，重新洗牌？
“四极之地？”
神光所照耀不到的地方，是指萤虫，无法进入？
“对！”
“不过有关这点，你暂无须知之甚祥，待得神征之日，自会清楚。”
第二根手指竖起。
“二则，炼化香火，此为神灵的修炼之本。”
“而香火，自是由来源香民供奉。”
晋立微微皱眉，香火既是来自香民供奉，又为何无须护一方安宁？
“故神典有旨，不可毁香民根基。”
纸扎女童讥笑道，“除此之外，并无言明。”
并无言明！
晋立震惊地问出了猜测，“何为毁香民根基？”
“肆杀香民。”
“若是数量稀少？”
“城神自决。”
眼孔收缩。
晋立终于明白了。
为何刑刚会遭灭门惨祸，为何这世间有诸多不公。
肆杀香民，则为大规模屠杀，这会动摇到香火的数量，使得其他神灵无法收割韭菜。
若不上升到大规模屠杀，则由城神来裁决，是否会动摇到香民根基。
但这数量，由城神说了算。
刑刚满门被烧，若是城神裁决不会动摇根基，则青主无罪。
而正因不公，才会有香民求神拜神，若无苦难，何处寻香火？
何须神灵？
这才是无须护一方安宁的答案。
香民，既为韭菜，如何收割，全看神灵手段。
只要不伤及根本，便会一茬一茬地长出来。
晋立震惊莫名的表情，让纸扎女童很是满意，“想来，你已明白神灵的根本，甚好，甚好。”
“我倒是有些期待，你成为村神时，香火会怎生鼎盛了。”
晋立呼出了一口浊气。
萤虫摧毁了以‘万物为刍狗’的旧世界，却衍生出一个‘香火盛世’，但这个世界，又好到哪里去？
“我没有问题了。”
“不再问问？”
纸扎女童有些期待。
晋立摇头。
他现在有股火，憋在心里，却无处安放。
虽之前不曾想要护佑香民，但听得香民被当成韭菜收割，莫名就压抑、愤怒。
“可惜了。”
纸扎女童失望道，“那我带你回尸房。”
“此时，尸房里可是精彩得很，除你之外，还有四人迈入了神变境。”
“现在玩得可欢呢！”
四人！
迈入神变境！
晋立焦急了起来，这四人里，可有五丑他们？
他们是否有自保之力？
神变境，何时变得如此廉价了？
“哪四人？”
眼角拉扯出笑意，纸扎女童乐道：“三个好像是你的朋友，一个跟你关系不咋滴？”
三个朋友？
内心稍安，那自然是五丑他们三人，没想到，他们竟已是神变境。
关系不咋滴，那便是林仲永了。
以三对一，情况应该还好。
“不过，你的三个朋友，自己打起来了。”
自己打起来？
晋立不敢相信地看着纸扎女童，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