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苗苗的说法，有些富人会买活的鲛人，有的则怕麻烦，直接买做成成品的鲛人血肉。
这其中隐藏着庞大的交易链。
“哎！图片删了！小柒？”云秋策诧异地征询云柒的指示。
“可能是怕引起关注，叔叔，你能获取他的信任吗？”
云秋策挠挠头：“我刚跟人家对骂过，不过要是态度诚恳的话，他应该会相信我。”
云秋策太了解这群坑爹富二代了，只要稍微吹捧他们两句，他们就会以为自己牛气哄哄。
而且敢把图片发出来，说明这种人虚荣心很强。
果然他私聊这个网友，说了几句好话，又拍了几句马屁，对方立马道：“什么都别说了，既然你这么诚恳地认错，我就让你长长见识。”
说着，他又发了几张照片。
“这是我偷偷拍的，我爸超凶，不让拍，还不让对外说，我觉得无所谓，怕什么！”
云秋策赶紧拍马屁：“对对对，怕什么！您家可是买得起美人鱼的，别人想晒还晒不了呢！”
一张照片上男鲛被装在巨大的玻璃鱼缸里，身上插着管子。
另一张照片上男鲛被拉出鱼缸，放在偌大的实验台上，几个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正仔细地给他检查身体！
因为是偷拍的，所以角度诡异，光线昏暗。
照片背景模糊，看起来像是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
“这些都是交易现场拍的，我求了半天，我爸才带我去。”
云秋策在拍人马屁方面确实天赋异禀，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对方很快就跟他称兄道弟，连他们俩刚才对骂的事都忘了。
“哥们，什么也不说了，还是你信我，那群键盘侠屁都不懂就会抬杠。改天咱俩约个时间，我带你看看我家的美人鱼。”那网友说。
“好的好的，曾哥人真是太好了，别改天就今天吧，正好我也在京城。”云秋策回复。
几分钟后他带着满脸笑意，“小柒，搞定了，今天晚上就可以去他家，我跟他说了带两个朋友，他刚开始不同意，我说带俩美女他就同意了。”
“我们带上苗苗姐，说不定她还认识那个男鲛。”
胡局：“不是说俩美女吗？”
云柒咻地回头，漂亮凤眸盯着胡局，眼神里多少带点谴责！
“好好，俩美女，云柒小大师当然也是美女。”胡局狡黠地眯起眼睛，像个恶作剧得逞的魔头。
呵呵，女人果然不管多大都喜欢被人夸漂亮。
***
到了约定的时间，云秋策带着苗苗和云柒一起上门。
那人名叫曾俊，家里开连锁饭店，是京城有名的新兴二代，本来他和云秋策约定的晚上八点，按照他的估算，这时候他父亲曾春晖应该已经出门了。
没想到云秋策赶到的时候，他父亲还没有走。
曾俊亲自开门把人接进来，小心翼翼地介绍：“爸，这我朋友。”
曾春晖熟知儿子的本性，正要怒斥儿子又在外面结交了什么不三不四的朋友，一眼瞥到云柒，神情一顿。
竟然带着小孩子！而且看这小姑娘粉嫩水灵，像个粉雕玉琢的陶瓷娃娃，应该不是什么不正经的朋友。
难得见儿子带回家的朋友里有正经人，于是他沉着脸声音低沉：“嗯！既然是朋友，好好招待人家，别玩什么乱七八糟的。”
曾俊见父亲表情和缓，松口气，笑道：“爸，看你说的，我现在乖多了，再说还有小孩在呢。”
“我出去了，你在家老老实实的。”
“哎，好！”
目送爸爸离开，曾俊长长地松口气。
云秋策赶紧道：“不好意思，曾哥，没想到老爷子在家，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不会不会，”老子一走，曾俊就恢复了颐指气使的二代脾气，“添什么麻烦！就没有曾哥摆不平的。这俩美女都是你带来的？”
“是，小柒，我侄女，这苗苗，我朋友。”
“哦。”曾俊视线飞快从云柒脸上掠过。
如果搁平常，他绝对会怒斥云秋策带小孩子来干嘛，但是刚才他也看出来了，正是这个小女孩的存在才让爸爸没有骂他。
所以也就不计较这事，然后视线越过云柒落在苗苗身上，瞬间眼睛一亮。
这美女真是亮眼，不仅长得好看，气质也好。
比平常围绕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好多了，又冷又美，有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行，既然有美女在，那肯定要给美女面子，你们想看美人鱼？”
云秋策还没开口，就听云柒抢先“嗯”一声，甜软清亮的小奶音问道：“叔叔你家里有美人鱼吗？在水里啊呜啊呜游的那种？”
她学了个游泳的动作，看上去憨态可掬。
就连曾俊这种很讨厌小孩的都忍不住笑了笑，吊儿郎当地问：“你见过美人鱼？”
“见过！”云柒奶音清脆响亮，看上去就是个迫不及待分享喜悦的小孩子，“小柒在海洋馆见过。”
曾俊哼哼两声，满脸不屑：“海洋馆那都是假的，骗小孩的，叔叔家这条可是货真价实的美人鱼。”
说罢，得意地朝苗苗飞个媚眼，扬了扬下巴：“跟我来，今天就让你们长长见识。”
他在前面带路，往地下室走去。
全然没看到身后的苗苗目光如沸，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
云柒伸手牵住苗苗的手，严肃地摇摇头。
苗苗赶紧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跟着曾俊坐电梯来到地下二层，电梯门一打开就感受到一股潮湿气息扑鼻而来。
四五百平的空间做了有序的规划，曾俊吹着口哨扫描指纹，然后一扇紧闭的合金大门在他们面前打开。
走进去，里面空间极大，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个巨大的方形玻璃水缸。
水缸里淡蓝色的液体发射着莹莹光芒，云柒和苗苗走上前。
一条身姿优美苍白瘦削的男鲛转过身，目光空洞地看着他们。
苗苗瞬间脑海一片空白，仿佛有无数条闪电划过。
正是她小时候一起从山海大陆抓过来的玩伴。
在抓捕的过程中鱼叉难以避免地会对鲛人造成伤害，伤害不大的，后续抹点药伤口会消下去，这样完美无暇的鲛人可以卖大价钱。
而伤疤消不下去的，基本上都会贱卖，甚至杀了做成药品和补品。
很幸运的是，她和玩伴被抓过来不久，身上的伤疤就消褪了，然后两人就被精心地饲养在水缸里，只等着长大一点卖个好价钱。
玩伴比她大，所以提早一年被卖出去了。苗苗不知道他的下落，还以为他早就死了。
所有被活着卖出去的鲛人都撑不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