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都觉得不可能。但在偏执的人的意识中,她想怎样,你就应该怎样。”
乐天一脸懵b:“你的意思是,因为我不肯跟她复合,所以她迁怒于月曦?”
贺辰说:“恐怕在她看来,你一直是她的,月曦才是那个入侵者。”
乐天诧异地说:“她还有理了?”
“偏执的人,永远认为自己是正确的一方,因为他们无法了解自己在问题或冲突中所起的作用。
“所以,她不会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对,她觉得这是对月曦应有的惩罚!”
“有病吧她!”乐天愤然道。
这句话只是一种情绪的发泄,但专业人士贺辰却认真地接了下去:
“当初你跟方妍谈恋爱的时候,我跟她接触得不多。
“你们分手以后,我更是没见过她了。
“所以我也无法分辨,她只是偏执状态,还是人格障碍或精神障碍。
“她现在还能维持正常的工作和生活,应该不是偏执型精神分裂症。”
乐天被这一大串专业名词搞懵了:“你的意思是,她真有病?”
贺辰答道:“有没有达到疾病程度,这需要进一步地测试和观察咨询才知道。”
这句话说完,两个人一起沉默了,各自吃着点心,喝着咖啡。
贺辰咽下一块点心,问道:“你打算拿她怎么办?”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方妍。
乐天想了想,说:“总要警告她一下!”
“我劝你别去,没有用。还会给她制造机会让她缠上你,甚至进一步激怒她。”
贺辰毫不留情地泼他一盆凉水,又说:“如果可以报警,这些事都好解决。”
是啊,如果可以报警,警察很容易就能找到证据,查清真相。
然后,该负法律责任负法律责任,该心理干预心理干预。
问题就在于,月曦没有身份,不能报警!
乐天搓了搓脸: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月曦是什么人吗?
“她现在应该醒了,你跟我一起回去,让她自己告诉你。”
月曦的身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但是贺辰除外。
不管什么样的秘密,都可以放心告诉他。
不管多困难的事情,他都会帮他一起抗。
打开房门,乐天先对贺辰说:“你先坐一下,我去叫她。”
贺辰往沙发上一坐:“不着急,你先跟她沟通一下。”
这是怕她有顾虑。
其实,凭贺辰对人心的了解,他可以很容易地跟人混熟。
只是这家伙太傲娇了,懒得搭理人。
用他自己的话说:
“他们一不是病人,二不是犯罪嫌疑人,我干嘛要费心思跟他们打交道?”
“冰箱里有水果,先吃着,别给我吃完了就行。”
乐天扔下这一句,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
贺辰握着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橙子,挑了挑眉。
这才多长时间啊,两人就已经一拍即合了?
这都不像他认识的那个乐天了啊!
乐天不知道贺辰对他们的关系进行了更进一步的推测。
他再次检查一下领口,确定纽扣扣到了最上面一颗,才进了屋。
一眼看见月曦还恹恹地躺在床上,他略带责备地说:“醒了怎么不知道吃点儿东西?”
月曦见他进来,立刻急切地问:“乐天,昨天,我……”
她卡住了,一脸窘迫和害怕。
“你没事,就是被他们用神经激发器电了一下。我把他们打跑了,没事了!”
月曦放心了,表情松弛了下来。
一放心,就又记起别的事:“你不是在约会吗?怎么会赶过来的?”
乐天哑然。
昨晚回家以后的事,她果然不记得了。
那她肯定也不记得,她是怎样撒娇吃醋、怎样对他表白的。
乐天觉得挺失落的。
有心提一提,又怕她脸上挂不住,最终还是没有提。
于是,他只得再次给她演示了“电话里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又告诉她,昨晚那几个人是怎么骗她的。
月曦终于明白了:
她昨晚喝的不是果汁,里面也没有下毒。那是一种很厉害的酒。
她无法发动异能,提不起劲,都是因为喝醉了。
原来这么好喝的东西,居然是一种武器!
因为昨晚的事,她都忘记了,乐天只得再次叮嘱她:
“以后我出门办事都会提前跟你说。不能按时回来会给你打电话。
“就算我回来晚了,你也不要自己跑出去找我。
“你还不了解这个世界,不知道哪里有危险。”
月曦抿了抿嘴:“可是我也会担心你啊!”
乐天心里一暖,笑了:
“我是男人啊,还是个会截拳道的男人,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很安全。
“你就不一样了,你是女孩子,女孩子要懂得保护自己。
“对陌生人有所警惕,不去危险的地方,尤其是晚上。不跟不熟悉的人一起喝酒。”
乐天一边说,一边思索还有没有什么注意事项被他遗漏了。
月曦已经心有余悸地说:“我以后再不要喝酒了!”
乐天笑笑:“也不用这样,酒也分很多种,有的酒度数很低的。
“不过你不懂这些,还是不要自己在外面喝酒了。
“以后,我在的时候,你才可以喝酒!”
“嗯。”月曦乖乖地点头。
乐天看她情绪舒缓下来了,才问她:
“昨晚骗你去酒吧的男人,还有在酒吧骗你喝酒的男人长什么样?
“他们穿什么衣服?有多高?有什么特征?能跟我描述一下吗?”
月曦一脸懵。
穿什么衣服?她不记得啊。
长什么样?她根本没留意啊。
那会儿光顾着着急、光顾着伤心了。
骗她去酒吧的男人,没有乐天高,大概……
她抬起手来在自己头顶上方比了比:“大概这么高。”
那就是170——175之间了,大多数男人的正常身高,不显眼。
月曦努力回忆着:
“酒吧里的男人,是短发,大概这么长。”
月曦用手在耳边比了比,又说:“他还有个同伴,那个同伴……”
乐天认真听她说。
“那个同伴也是短发。”月曦也无比认真地说。
“噗——”
乐天想笑,又怕打击到她,抬手揉了揉鼻子,才接着问:
“除此之外,他们有没有什么特征?比如说,纹身、染发、痣,或者疤痕?”
月曦摇头:“纹身、染发、疤痕,都没有,痣,我没注意。”
脸都没注意,何况是痣。
一无所获,乐天失望的同时,又有些自豪:
果然他家月曦的眼睛只能看到他。别的男人,都不存在的!
月曦咬着嘴唇看着他,为自己什么都不记得而感到抱歉。
乐天安抚地笑笑:“贺辰来了,这会儿在客厅里。”
“贺辰?你那个好哥们儿?”